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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九章
    梁泉江刚表达完他的意思,菊子就说;“先生,您不用为我们过分担心,我们望月千代家族的女人,一个人抚养孩子是很平常的事情,我们家族的男人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往往就是一去不复返,所以,请您千万不要为我们担心。”

    听到菊子的话以后,梁泉江从皮包里拿出了三叠子钱,分别给了菊子她们三人每人一叠子,然后又说道;“我想你们能用到这些钱,同时,我想我们应该千方百计地保持通信联系。”

    看到放在他们面前的钱,菊子第一个流出了眼泪,她哽咽着说道;“先生,我真的不愿意离开你,哪怕是一年或者更长的时间能见到您一面,我也会心满意足的,可是,我们又都是身不由己,一旦我们分手了,真的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了,这是不是老天在作弄我们。”

    听到菊子的话,桂子和梅子一下子哭出了声音,梅子还边哭边说;“你们都比我强,我到现在还没有呢,你说咋办呀。”

    菊子接过梅子的话说;“该说的话我们都说完了,一会儿我们就把先生让给你,然后就要看你的了。”

    听了菊子的话,梅子立刻不哭了,桂子也停止了哭泣,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今后的联系方式和通讯地址,然后菊子和桂子就去了别的房间,梅子看到她们二人走了,立刻对梁泉江说;“先生,我想请您无论如何也要在今夜给我种上,要是还不行的话,我就想办法再回来找您,到时候,您不会不理我吧!”

    梁泉江听了梅子的话,笑笑说;“净说孩子话,我怎么会不理你呢。”

    就是说话的功夫,梅子已经等不及了,就见她高高抬起两条腿,摆出了一个夸张的姿势,然后,她既不说话也不叫喊,而是念叨着说;“送子观音求你大慈大悲,让我达成心愿,只要有了,我回去后每到初一和十五就去庙里给您烧香叩头,愿送子观音保佑,愿送子观音保佑!”

    梅子就像念经一样,念叨了足有半夜,直到她困乏得睁不开了眼睛了,还求梁泉江给她扶着两条腿,天快亮了,两个人才睡实诚,早上菊子没有召唤梅子,让她睡到了七点,才叫她起来吃饭,吃完饭以后,梁泉江给贞子写了一封信,嘱咐菊子一定要按着地址把信交给贞子。

    菊子把信件揣到了里怀,然后又对梁泉江说;“先生,这处房子就由您来处理吧。”

    说完话,菊子把地契和房照交给了梁泉江,梁泉江说;“这处房子我暂时不处理,万一你们能回来,好有地方住。”

    菊子听了梁泉江的话,立刻表态说;“假如我们能够回来的话,一定去长春找您,这处房子还请先生处理吧。”

    说着话,菊子紧紧地抱住了梁泉江,把头深深地埋在了他的怀里,过了一会儿,菊子离开了梁泉江,桂子又上前去拥抱梁泉江,接着就是梅子,又过了一会,菊子说;“让我们擦干眼泪,去码头排队等候上船。”

    梁泉江领着三个女人离开了那间房子,把门窗都锁好以后,又锁上了大门,才陪着她们去了码头,到了码头上,他们看到先来的人早已经排起了长队,于是,他们四个人也站在队伍的后面,静静地等候接受检查。

    队伍里很少有人说话,菊子她们和梁泉江只是用眼神交流,不过,她们每个人的心情都如同大海里的波涛那样汹涌澎湃,她们不想和梁泉江分手,可是,她们肩上的使命,还有骨子里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对故国的感情,还是战胜了他们对与梁泉江的恋情,不过,要说是战胜还是亵渎了她们,准确地说,应该是她们都怀着还能再见面,还能在一起的渴望,暂时和梁泉江分的手,就连梁泉江也觉得,凭着菊子她们几个人的能力和本事,要想回到中国来探望他,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但是,想归想,梁泉江还是不敢抱有这种奢望的,队伍在朝前面一点点移动,到了快晌午十分,菊子他们来到了等待接受检查的地方,再走一步,就是给他们盖章的那张小桌子,盖上章以后,她们就能上船了。

    梁泉江开始有了伤感,看着她们的身影,梁泉江仿佛又回到了和她们初次见面的场景,一个老头,领着一对中年夫妇,就像一家人似的。不过,这次回国,菊子她们没有易容,而是以本来面目出现在大家面前,可能是因为她们没有剃光头的缘故,所以,难免会引起别人好奇的目光。

    到了检查站前面,梁泉江的心悬了起来,他怕她们身上的钱被发现,可是,站在边上的梁泉江却发现,负责检查她们的女宪兵,并没有发现她们身上带那么多钱,梁泉江正感觉奇怪之时,菊子她们已经过了检查站,盖好了章,这时候,菊子他们三个人一起挥手高声喊道;“先生,多保重,先生,千万不要忘记我们 !”

    梁泉江也挥手大声说;“一路保重,顺风顺水,记着要勤联系。”

    站在梁泉江身边的宪兵可能是对梁泉江的行为有反感,他立刻走到梁泉江身边,让他马上离开码头,梁泉江为了多看几眼菊子她们,不得已拿出了证件,那个宪兵接过了证件,反复看了半天,才把证件交还给梁泉江,小声对梁泉江说;“先生,您请便。”

    梁泉江没有功夫搭理那个宪兵,只是和站在甲板上的菊子她们摆着手,直到轮船拉响汽笛,冒着滚滚浓烟,一点点地驶离船坞,梁泉江还站在那里,渐渐地,轮船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菊子她们三人的身影,梁泉江才放下一直挥着的手。

    失落感,无奈感,一起袭向梁泉江的心头,离开码头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梁泉江竟然又神差鬼使般地回到了菊子她们住过的房子里,他打开院子门和房门后,又想起了菊子她们设的迷魂阵,时间太过紧迫,不然的话,梁泉江一定会跟她们学习设置迷魂阵的方式方法,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有用了,梁泉江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东西。

    看到敞开的屋子门,梁泉江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围着院子转了两圈,第一圈的时候,梁泉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等到转第二圈的时候,梁泉江感觉好像很别扭,等到他站到那颗果树下仔细辨别的时候,才发现,围着房子的那条小路好像是新出现的,梁泉江想了一会儿,心里明白了,这是菊子她们入住后特意改动的,所以,她们才能够轻而易举地摆设迷魂阵。

    想通了这一点,梁泉江这才走进屋子里,进到屋子后,梁泉江挨个房间走了一遍,当他来到他们睡觉的带有榻榻米的房间后,又想到了刘建辉曾经住过的房间里的秘密,就格外看了看榻榻米,然后用手仔细摸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以后,他拿起摆在供案上的佛龛看了看,他感觉手里的佛龛很轻,就看了看底座,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他又把佛龛放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走出了这间卧室。

    到了他们吃饭的地方,梁泉江就想,作为忍者的菊子她们,肯定在入住之时就已经对整座房子的里里外外进行了仔细搜索和检查,所以,自己的举动不会有什么收获,可是想归想,他觉得只要是人就都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更何况是带着追杀任务来的她们,她们的心思不在这间房子上,而是要考虑能够怎样完成任务,怎样才能抓到人,所以,梁泉江还是在他们吃饭的房间里,仔细端详起来。

    说实话,坐了半天,也走了好几圈,这间屋子的每个角落他都看了好几遍,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什么可疑之处,也难怪,要是那么容易被看到,恐怕菊子她们早就发现了。

    梁泉江静下心来,坐到了椅子上,眼睛无意中看到了整齐地摆放在屋子一角的两个蓝黄相间的座布団,这应该是原来的主人的,菊子他们为什么没有扔掉呢,也许是她们的习惯,从来不随便丢弃东西,以免到用的时候找不着。

    梁泉江信步走到座布団跟前,随手拿起了一个座布団,用手掂了掂,又仔细看了看,然后又拿到椅子上,坐了下去,没有感觉,就是普通的日本人用的座布団。

    梁泉江没有就此罢休,而是接着拿起来仔细看起了密密缝着的针线,奇怪,有一小段的针线显得比别的地方新鲜,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吗,梁泉江拿起手里的座布団,走出了屋子,来到了阳光下,对着太阳一照,那道比较新鲜的针线更加明显了,梁泉江走回到屋子里,找来一把剪子,剪开了那道线,他向里面望去,没有发现什么,干脆他把整个座布団的外面都剪开了,等到再看里面的时候,不由得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