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
刘建辉开车拉着郭丽丽直接去了她的住处,进到屋子里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屋子里没有暖气,显得很冷,郭丽丽进屋就把电热毯插上了电,然后对刘建辉说;“你要是怕冷我们就去旅店睡,反正我是习惯了。”
刘建辉说;“天都快亮了,凑合一会吧,明天早上你在生火。”
郭丽丽说;“我才不呢,守着你这么大的领导,还让我过穷日子,明天我们就去住旅店,要不你就给我找个带暖气的房子。”
刘建辉没在说话,和衣钻进了被窝里,郭丽丽也随着刘建辉钻进了被窝,等到两个人暖和过来了,郭丽丽让刘建辉脱衣服,而此时的刘建辉已经打起了鼾声,郭丽丽没办法,只好亲手给他脱下了外衣,可能是刘建辉过于疲乏,郭丽丽摆弄他好长时间他竟然没醒,没法子郭丽丽只好侧身搂着仰面朝天睡着了的刘建辉,不一会儿郭丽丽也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她感觉刘建辉进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她不停地摆动,突然一股热浪冲得她舒服无比,她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只是感觉身上有人,等到郭丽丽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郭丽丽睡醒了,她睁开眼睛看看,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刘建辉好像很热,一条腿伸在了被子外面,郭丽丽给他重新盖好被子,扒拉他一下,刘建辉没醒,郭丽丽又晃了他几下,刘建辉才含混地呜了声,过了半天,郭丽丽压在了刘建辉身上,他才睁开眼睛问不停动着的郭丽丽几点钟了,郭丽丽回答,不知道,又死死压住刘建辉说;“你昨天答应给我卖貂皮大衣和欧米茄手表,现在起来就领我去。”
刘建辉在下面说;“行,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要找谁帮忙,你现在就告诉我,我好琢磨一下这个人行不行,到底能不能帮上忙。”
郭丽丽故意把嘴贴在刘建辉耳朵上小声说;“军统沈阳站少将站长行不行。”
刘建辉恍然大悟道;“我咋忘了这个茬了,你难道也是军统出身,你咋能求动他呢?他和你隔着好几级呢,而且离你也很远,我估计你即便是军统的人,现在的军衔也就是个少尉。”
郭丽丽说;“你说对了,本姑娘就是国军的少尉,但是,你忘了一点我还是个大姑娘而且也算是很有姿色吧。”
刘建辉并无醋意地说;“这么说你们是老相好的了。”
郭丽丽说;“不是告诉过你不让你吃醋吗,别忘了,我是军统派过来的人,除了监视你们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他想让我过得安逸些,谁像你不知道疼人。”
刘建辉陷入了深思中,好半天他才对郭丽丽说;“这个人为人啥样我不知道,他的活动能量有多大我也不知道,你能说说他吗?”
郭丽丽说;“我知道的也是皮毛,他先前是力行社的成员,因为抗战时期潜入上海南京等地刺杀过汪伪汉奸,还上战场跟小鬼真刀真枪的干过,戴笠局长摔死在南京附近的戴山后,毛人凤接任了局长,为了显示他的强势和能干,他特别调集了近三十个省的省站站长,在南京举办了一个站长讲习班。一个月讲习完毕后,委员长在黄埔路中央军校后面的官邸办公室,亲自接见了所有参加调训的站长和出席三?一七工作会议的代表,这次接见按照惯例委员长亲自点名,然后肯定了毛人凤的做法,重新调整了各个省站站长,就是在这次会上他被任命为军统沈阳站站长。”
刘建辉听郭丽丽说了半天,也没听出她要找的人到底是谁,不觉打断郭丽丽的话,问道;“你说的人到底姓甚名谁呀?”
郭丽丽掐住刘建辉,把嘴唇贴在他耳边悄声说:“军统沈阳站少将站长你都不知道是谁,你还咋混?”
刘建辉这才隐隐约约地想起来一个人,但是,说心里话,这个人他不但不熟悉好像也没听人提起过,因此,刘建辉禁不住问郭丽丽;“这个人可靠吗,他和上边的关系铁不铁,党部系列可属于cc系,万一弄砸了可就不好挽回了。”
刘建辉的担心很有道理,军统和中统历来不合,中统隶属于cc派的陈氏兄弟,很多省党部的任命大权也都是由主抓组织人事的cc派来任命,他怕万一捧着猪头找错了庙门,可就直接影响到自己后半生的仕途。
刘建辉思考起来,他反复权衡利弊,内心里盘算,如果自己不活动这个官也就做到头了,如果趁现在活动一番也许能成,即便不行大不了升不上去,也不至于把自己降下去,这样一寻思,刘建辉觉得还是活动好,想当初石书记长为了当市长不是还亲自跑到重庆去活动了吗,自己虽然没有石书记长那样的靠山,可是,自己只要把硬通货攥在手里,来他个不见兔子不撒鹰,可也没啥亏吃,经过一番斟酌,刘建辉对郭丽丽说;“找他活动一下也行,我想这件事情分两步来办,第一步你先去探探口风,他说差不多能办,你就要问准了人家要多少好处,第二步,等到事情办成了你在把好处送过去,反正咱们守家在地的也跑不了。”
看到刘建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郭丽丽点了刘建辉的额头一下说;“就你鬼,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行,就按着你说的办,我们现在就起来,到外面去吃口饭,然后你领着我去买貂皮大衣和欧米茄手表,明天你送我去沈阳。”
刘建辉和郭丽丽急忙穿好衣服,洗漱后两个人一同走了出去,找了家小饭店吃了点饭,到了裘皮商店后,郭丽丽相中了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刘建辉给她买好后,她直接就穿在了身上,接着又去了一家手表行买了块欧米茄全自动手表,郭丽丽也是直接戴在了手腕子上,然后,刘建辉让郭丽丽一个人去酒店开了房间,他开车去了市党部,到了以后,他径直去了梁泉江办公室,看见梁泉江仍然伏案在演算费马定理,刘建辉就说;“泉江,我算服了你了,真应该把你调到科学研究机构让你埋头做学问。”
梁泉江听见了刘建辉的话声,抬头伸伸胳膊,站起来走了几步,问刘建辉;“把他们送到四平街了吗?”
刘建辉点点头说;“昨天夜里他们就都到了,我让他们先潜伏下来,然后在搜集情报。”
说完话,刘建辉又推开门探头看看走廊,见走廊里很肃静,心里明白,除了警卫排的人恐怕那些个大小官员们都没来,他缩回头来问梁泉江;“来了几个人,高秘书来没来?
梁泉江回答说;“下午我还看见高秘书了,你找他吗?”
刘建辉摇摇头,很有感慨地对梁泉江说;“石书记长遇刺,上面的人又都撤了,难怪人心惶惶,我看还真亏了保安团的人给我们撑门面,咋样,你的费马定理有进展了吗?”
梁泉江说;“全世界的数学家都在研究它,到我手要是这么快就能出结果,我还能坐在这里吗,怎么样,我们用不用去医院看看石书记长?”
刘建辉回来是想和梁泉江商量一下他和郭丽丽去沈阳的事情,说白了也是想让梁泉江给拿拿主意,但是,从他看见梁泉江刚才那副埋头搞研究的样子,又觉得即使和他说了,恐怕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就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说,这会儿,他听梁泉江提出来要去医院看看石书记长,不觉暗想办法来了,至少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梁泉江说出自己的看法,于是,他对梁泉江说;“走,坐我车去医院。”
在车上刘建辉开口说;“泉江,你看我们市党部今后的掌舵人会是谁,石书记长就这么死不死活不活地躺在医院里,上峰能让局面就这样持续下去吗?”
梁泉江看了看刘建辉,暗想刘建辉的话肯定另有所指,于是就说;“对于官场上的事儿我不懂,但是,我琢磨上峰肯定不会就这样听之任之,你想啊,有多少人盯着书记长这个位置呢,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要争取主动,你现在的有利条件都高于任何人,第一,你对长春的情况比较了解,第二,现在是你在长春坚持工作,而且还在给上级提供有用的情报,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要是推荐你执掌长春市党部的工作,肯定能成,你属于现成的人选,关键是你要争取主动,不能等到上峰把人派来了,你再行动那就晚啦。”
梁泉江的话仿佛给刘建辉的心里点亮了一盏灯,等梁泉江不说了,他立刻接着说;“泉江,我明天去趟沈阳,你在家里坐镇。”
梁泉江立刻反驳说;“你现在哪儿也不能去,无论有多大的事情都不能动地方,要密切关注上峰的电报,随时和省党部取得联系,你要清楚省里可是连着国民政府的,除非是上峰派你去执行机密任务,否者你一步也不能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上峰找不到你。”
刘建辉迟疑着说;“我现在有一件很私密的事情要去办,而且刻不容缓。”
梁泉江说;“所谓私密的事情,恐怕和我刚才说的有关,我看,你要是没有石书记长那样的关系,就不要自己出面,如果你对给你办事情的人不放心,完全可以派两个人去保护他,再说了,你不出头去办的事情往往还好脱身。”
梁泉江的话让刘建辉感到非常有道理,他很清楚梁泉江对于自己的那点事了如指掌,所以,他开着车不再出声,暗自想到,如果让郭丽丽一个人去,怕路上出意外,现在可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又一想,郭丽丽既然是受过残酷训练的军统特工,这点事情要是办不好那她怎么能毕业呢,再说了,即便自己去了,能跟着她一同去见那个人吗?就在这一刹那,他决定明天让郭丽丽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