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柱消散后,被光柱冲击过的天空,荡开一圈一圈涟漪,与此同时,天似乎要提前亮了,在天空背后,传来各种轰响声,似乎有什么正在倒塌!
“成功了?”元初被眼前的奇景惊住,每每看到这种天地异象,她都会深觉人之渺小。
夜沉渊点头。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帝尊以四大神树为支点,遮蔽天空,而现在……不死树已死,等于根基被毁一角。如此一来,他短时间内便没有办法再继续拓展封锁了,帝国的战乱,也很快就会结束……”
这并不是猜测,因为一旦根基毁坏,帝尊就不得不停下遮蔽天道的脚步!
不仅如此,为了防止天道觉醒反扑,他还要用更多的力量去填补!如此一来,肯定不能再支持帝国的战事。
而他不支持,那些叛军便等于失去了法则庇佑,若这个时候,他们再逆天而行,捣毁国运,就会遭受天谴,有几个不怕天谴?
所以他才说,不死树毁,帝国,便安全了……诸天界,也将暂时恢复宁静。
元初听罢,忍不住扬起笑脸,但笑意未深,夜沉渊突然凭空而起!
一股无形的力锁住了他,元初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身青衣的闻人书!
闻人书一挥手,夜沉渊便狠狠撞向森林!他直直撞断了上百棵树才停下,最后吐出血来!
“夜沉渊!”
元初急了,但不等她反击,闻人书便用最强的力量封锁了她!
元初手指艰难的动了动,却连召唤神斧都不行!原来,这就是比半步飞升更强的力量吗?她要这样任人宰割?!
“放开她!”
夜沉渊闪身而来,但白衣已经被鲜血染透。
闻人书缓缓落下,并没有依言放开元初。
“没想到,你居然真能毁掉不死树。”闻人书一步步朝夜沉渊靠近,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
“因为你,我的本体受到不小的损伤呢,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在猜到你的用意后,一路都不曾阻止你,甚至看着你捣毁不死树,只为将你的实力消磨到最底!
现在……你还拿什么和我斗?”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人已经站到了夜沉渊面前,夜沉渊的视线,却一直落在他身后的元初身上。
……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他现在……确实已是强弩之末……
夜沉渊想说什么,张口却猛咳出血来,看着他虚弱到极点的模样,闻人书得意的笑了。
“说真的,我很意外,你最后是怎么挣脱不死树的?我还以为不用我出手,你就会被它耗死呢……还有,你的开天剑诀,已经学习到第六式了?”
夜沉渊不想跟他多说,“放开她!”
“呵……”闻人书嗤笑一声,斜睥了元初一眼,“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和我讲条件吗?”
元初听了,心一点点沉下去。
夜沉渊毁掉不死树,但伤敌一千后自损八百!而眼下,闻人书又在巅峰状态,难道是天要亡灭他们?
突然,闻人书一手插入夜沉渊的腹部,直接洞穿了他的身体!
夜沉渊再次咳血,若不是以剑撑地,他已经不能站立!
“哼,不自量力,都这个时候了,还想和我交手?”闻人书抽出手来,鲜血流了一地。
原来夜沉渊还想动手救人,被他轻而易举的镇压了。
“夜沉渊!”元初急了!她发疯一般想冲开封锁,在元力疯狂的宣泄下,困住她的禁锢猛地裂开了!
她二话不说抽出噬天神斧,狠狠朝闻人书砍去!
闻人书见状,随意的抬手一接,神情不以为意。
反正以元初的修为,根本伤不到他。
谁知元初天生神力,那一斧更是用尽全力,带着破军之势,竟然直接砍断了闻人书手中的武器玉扇!
闻人书暗惊,下一秒豁然出手,用元初根本反应不到的速度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不想杀你,但你不要找死啊!”
“你放开她!”夜沉渊再次挥剑,却被闻人书用结界抵挡,神剑在结界上刮出火花,却再也不能破开结界了。
夜沉渊双眸充血,闻人书却大笑起来!
“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她啊……也罢,我就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他眯了眯眼,轻笑道,“只要你在我面前自刎,我就放过她,不然……”他染血的手指一用力,元初的脸便憋得通红!
“不然我就当着你的面,直接掐死她!”
“不……”元初想让夜沉渊不要听他的,可她费尽全力,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本以她的实力,肉身已经强悍无匹,可她强悍的肉身在闻人书手里,就好像婴儿一样脆弱……
眼看元初痛苦挣扎,夜沉渊被逼到绝路,整个人都被一种狂暴而扭曲的气息笼罩!
他眼珠一瞬间变成暗红色,墨发更是无风自动,手背也青筋暴起!
正当他决定拼命的时候,突然,他双眼一撑!识海中,似乎有灵光闪过……
下一秒,他就将天珠祭了出来。
“住手!”
见夜沉渊拿出天珠,闻人书有些意外,“怎么……你是要用天之心,来换她的命?”
这倒有点意思了。
“不。”夜沉渊阴鸷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是命令你!现在就放开她!”
闻人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手指松开元初,却用精神力控制着她,自己则朝夜沉渊又近一步。
“那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命令我?”
夜沉渊的大脑在这一瞬间转得飞快!
他一把握住手心之上旋转的天珠,眼神发狠道,“放她离开,否则,我就祭炼天之心,与你同归于尽!”
闻人书瞳孔一缩,随即就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就凭你?”
“对,就凭我。”
此时夜沉渊已经冷静了,他想起上辈子、他悟到雷霆之力后,帝尊便现身要拉拢他,因为雷霆之力,是天道能力的一部分。
而他拒绝了,帝尊也没有勉强他,仿佛在忌惮什么……
以前他想不明白,但就在刚刚,他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