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顿时弹坐起来怂成一团,而夜沉渊长长的睫毛一动,被她惊醒了。
“早,师傅……”
他坐起身来,那让人无限遐想、小小年纪就很惧规模的身材就这样在元初面前展露无遗。
元初两只手捂住眼睛,又忍不住在指缝中偷看,嘴里却大义凛然的说,“你怎么可以不穿衣服!”
夜沉渊低头一看,有些无辜,“昨天衣服被师傅……加上我又太困,于是便直接脱了,有什么不妥么?”
他深邃的凤眸带着一丝狡黠,眯着眼笑,“再说师傅和我,不早就互相看过了么?”
元初的脸爆红!谁谁谁跟他互相看过了!绝对没有这回事!
她一本正经的爬起来,一本正经的自己给自己穿衣服,一本正经的说,“快起来了,我们要上课了,不许逃课,我们要做乖巧的好学生。”
夜沉渊见她衣服都穿反了,便直接将人抱过来,哑声问。
“师傅是太久没有自己穿衣服了么?都穿反了。”
元初顿时手忙脚乱的脱,然后就被夜沉渊抓住了手。
“还是我来吧。”
元初:“……”她已经残废到穿衣都不能自理的程度了?
看着面前一丝不苟帮她穿衣服的某人,他面上带着浅浅的笑,似乎整个人心情很好。
元初的小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她一紧张,原本压下去的三日催魂香,就露出来了一点,渐渐影响到了她的情绪。
只见她突然任性的将衣服一扯,哼道,“我就要自己穿!”
见元初突然变脸,而且光着脚跳到地上去了,夜沉渊眯了眯眼,嘴角带笑的说,“师傅,你还在葵水期,我不是说过,不许你光着脚?”
元初一听,原本想去穿鞋的,可心里的小邪火却更大了!
她努力去压制那种不属于她现在的暴戾情绪,但她额头两边还是长出了恶魔的小角,然后盯着夜沉渊的眼神就变得不善起来。
“我就要踩!就要踩!你是师傅还是我是师傅?我就踩!要你管!”
说着,她在地上跳来跳去,而且还将自己要穿的衣服丢地上了,那坏脾气的小模样,让厉老见了,都恨不得将她先提起来揍一顿。
而下一秒,夜沉渊当真将她提起来了,元初双脚悬空,顿时看着他张牙舞爪!
“你!你要干嘛?你这个逆徒快放开我!再不放我就家法伺候了!我说真的!”
“师傅这是发脾气了?”
“怎么!不许么?”元初原本不想这么说的,但是这些话,却因为她有些暴躁的情绪,而脱口而出。原本小仙女般的包子脸,现在完全变成了气鼓鼓的坏包子!
但夜沉渊依旧好脾气,他笑着说,“没有,师傅可以发脾气,我喜欢师傅发脾气。”
他说罢,再次将元初抱在腿上,弯腰给她穿鞋,那眼中满满都是温柔,没有一丝不耐烦。
元初闻言就愣住了,她皱眉问,“你难道是受虐狂?居然还喜欢别人发脾气?”
夜沉渊微微勾唇,“不是,我只是单纯觉得,师傅心里不舒服,若是不能发泄出来,肯定很难受。”
元初的表情顿时纠结了。
“那发泄在你身上,你就不难受?”
“怎么会?”夜沉渊给她穿好了鞋子,放她下来,“只要师傅开心,我肯定是开心的,怒火这种事不能憋,会憋坏自己的,你可以随时发泄在我身上。”
说完,夜沉渊就走到了另一个房间,那里有一系列厨具,是他们暂时的厨房。
而夜沉渊光着上半身,将自己的发随手高束了起来,使用清洁术后,就准备给元初做吃的了。
元初看着他,努力将自己心里的戾气压下去,但是她很清楚,接下来两天,她或许都会这样时不时变暴躁了。
她哒哒哒跑过去,板着小脸跟在忙碌的夜沉渊身后。
“那你呢?小渊子,你还不是老憋着?我就没见你发过脾气,你还说我!”
夜沉渊将灵原牛的牛乳慢慢加热,闻言头也不回的说,“我不发脾气,是因为我并不生气。”
就算气,当时也会发泄回去。
元初见他在厨房中忙碌,亦步亦趋,小小的个头努力蹦跶,故意捣乱!
“怎么可能不生气?只有圣人才没有坏情绪,你是圣人么?”
下一秒,她手中就被塞了一杯牛乳,她双手捧着,而夜沉渊抱起她,将她稳稳的放在门口。
她一抬头,就看到夜沉渊宠溺带笑的眼神。
“这里太热了,你去房间,喝杯牛乳等我。”
“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
“因为你啊!”夜沉渊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脸,“因为有你,我的生活没有阴霾,又怎么会生怨?因为有你这么甜的小师傅,我时时刻刻都很满足,又怎么会生气?”
一大波甜言蜜语砸下来,元初晕乎乎的,然后就被夜沉渊推离了厨房。
最后元初迷迷瞪瞪的抱着牛乳回去,坐下,喝了一大口!
嗯?小渊渊居然给她多放了糖,不然她怎么会觉得这么甜?竟然不记得她的口味……哼,还是很生气!!
*
接下来几天,因为元初娇蛮任性无理取闹,厉老时不时都想跳出来揍这个熊孩子一顿,但是夜沉渊护着,拼命哄着,终于,熬过了三日催魂香的时效。
但另一边,苏和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三日对她来说,是生不如死的三日!
苏府内院每天都传出可怕的惨叫声,原本苏父还有些焦急,因为苏和悦是他最看重的女儿,毕竟小小年纪就是二品炼丹师,值得家族栽培。
但当他发现她的手怎么都好不了之后,他对顾丹红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并将她软禁,然后再也没来过了。
幕府将刘沾的尸体送回去之后就开始闭门谢客,后来炼药师协会的人过来调查,因为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加上那魔气也确确实实存在,所以关于刘沾的死,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苏家和幕家都赔了不少东西,总算平息了这场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