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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觉得牧秦有问题
    乔文急忙过来给袁炳义顺气,又递过来一杯茶。

    好不容易这一口咽下去了,袁炳义就差破口大骂了:“你个吴道清是想噎死我吗?”

    “只问你见没见过一支箭。”吴道清拿了酒壶给他斟酒:“万国商会能不能买得到?”

    “不能,那玩意儿谁见过?反正我没见过。”袁炳义夹起了一块鱼肉送到嘴边,又放下了,狐疑的看着吴道清:“你怎么还问起来这个了?难道是给……用的?”

    “仅此一法可试。”吴道清捋了捋胡须:“除此之外是真没办法了。”

    “乔文,送一壶热酒来。”袁炳义支开了乔文,压低声音:“成功有几成把握?”

    吴道清用手指蘸着酒在桌子上轻轻的划了两下,袁炳义脸都苍白如纸了,嘴唇哆嗦了半天:“两、两成?两成你就敢试?吴道清,你吃饭的家伙事用够了吧?”

    见吴道清不说话,只能压下心思,凑过来低声问:“福王和那位都知道了?”

    “嗯。”吴道清这次回答的爽快:“不知道一支箭到底是什么,估计应该是草药,只不过这东西就算宫中也没有啊。”

    “你怎么可能见过?”袁炳义瞪了一眼吴道清:“这一支箭你是从何得知的?”

    “草乌部落的毒师,自称叫乌毒。”吴道清目光湛湛的看着袁炳义:“你快和我说说。”

    “说什么?说我只是听说大越国有一支箭,到底是不是你说的还不知道呢。”袁炳义啐了一口:“这东西拿不到,除非兴兵,你觉得大霁国会吗?”

    为了太子治病,大举进攻大越国?一个成熟的王朝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吴道清也是一脸凝重:“要么派人去偷?”

    “我呸!吴道清,你学坏了,你学坏了不算还笨了,你以为大越国是什么?民风彪悍,高手如云不说,你知道一支箭是什么玩意儿?若不是草药呢?”袁炳义就差用面前的酒盅砸吴道清的脑门了。

    吴道清被袁炳义骂的脑仁儿疼,叹了口气,要是有人知道这一支箭到底是什么就好了。

    袁炳义看乔文端着酒壶进来,接过来倒了一杯酒:“我要见见那个人。”

    “也好。”吴道清食之无味了,放下筷子出去了。

    乔文看着先后离开,最后剩下的袁炳义,明显的感觉到气氛有些不一般,坐下来陪袁炳义,殷勤的倒酒。

    袁炳义喝了几杯后也没了兴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是异想天开!还想去大越国盗宝?呸!”

    乔文惊了一下,看袁炳义有些摇晃的走出去了,脑海里都是大越国皇宫五个字。

    入夜,陈瑜听乔斌绘声绘色的讲了这些天的所见所闻,不得不说这孩子变化很明显,怪不得古人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了。

    妞妞坐在牧秦身边,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乔斌:“二哥,那你是当官啦?”

    “不是。”乔斌笑眯眯的摇头:“只是有机会看到更多的事情了。”

    “那以后要是当官了呢?”妞妞问。

    乔斌坐下来,一脸郑重:“当然做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了。”

    “当官还真是挺好的。”妞妞艳羡的点了点头。

    “你喜欢当官的人吗?”牧秦问。

    妞妞立刻点头:“当然喜欢,我二哥以后就是当官的人,我怎么能不喜欢?再说了,二哥会是一个好官的。”

    “哦,你别忘了这句话。”牧秦笑眯眯的用手指勾起妞妞耳边的碎发给她掖到耳后:“以后,我也当官,你也得喜欢。”

    “好,都喜欢。”妞妞说的十分敞亮。

    陈瑜看着一双小儿女,心里五味杂陈,牧秦想走仕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这次见到齐宇珩之后。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了,你们都说完了吧?娘也要和你们交代几句。”陈瑜开口,几个孩子都看过来。

    陈瑜一个个看过去,一晃一年过去了,几个孩子算上自己,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看牧秦,也和当初那个小乞儿有了天差地别,。

    不得不说,过去的一年过的其实还蛮顺利的。

    清了清嗓子:“娘和你们说的是咱们家的事情,乔记香铺每天都有进账,咱们家不穷,接下来要开花圃,立庄子是早晚的事情,还会有油坊。简而言之咱们家的生意开始做大了,以后会越做越大,家里不再穷了。”

    话锋一转:“即便是不再穷了,我希望你们兄妹四个记住娘的这句话,人生在世有四样东西是金银买不来的,也是立命之本。”

    “娘,是什么?”乔斌问。

    陈瑜抿了抿嘴角一字一顿:“娘要你们记住:扬在脸上的自信、长在心底的善良、 融进血里的骨气、刻进命里的坚强!一生受益无穷。”

    看着几个孩子都露出了琢磨的神态,陈瑜便没有继续说了,她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她无法把自己那一套社会理论实践出来,但自己身边的几个孩子却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教导,哪怕这是一个文化碰撞的过程,也会给几个孩子带去或多或少的影响。

    就像今天齐宇珩说的那句话,奴欺主,杖毙!

    这是很冰冷的字眼儿,但细想下来,又何尝不是在这个世界里适者生存的根本呢?

    否则的话,她真的能承受一次次的背叛,甚至是釜底抽薪吗?

    想一下都觉得脊背发寒,她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几个孩子回去休息,难得一家团圆。

    陈瑜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齐宇珩的话给她带来的震撼不小,但不后悔把身契还给曲义父子,也不后悔收养了安平几个孩子,至于以后,她需要学一学入乡随俗。

    第二天一大早,乔文就要去牙行,陈瑜想了想还是决定跟着乔文一起去。

    娘俩出门去安平县。

    牙行遍布全国都有,分为官牙和私牙,通俗的说像极了劳务所,但不同的是这里合作的多数是商贾,货物交易也可以通过牙行办理,牙行负责评估物价和出售,从中获取利润,官牙要交一定的税收,是合法的。

    私牙则是百姓口中的人牙子,这种人会在民间流窜,穷人家卖儿卖女基本都是人牙子经手贩卖到大户人家为奴为婢,从中谋取暴利。

    陈瑜和乔文来的是官牙。

    官牙里的人虽说也是平常百姓自己的买卖,但因有官府给的帖子,做事就要正规许多了,先问陈瑜要什么样的人,再去查看资料,统计出来合适的人,再逐户通知过来面试。

    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陈瑜和乔文和官牙里的人约好下午未时初面试,便回去了香铺。

    香铺里,曲义一脸喜色,见到陈瑜和乔文进来,打拱行礼:“东家,少东家。”

    “曲掌柜忙自己的吧,我们只是过来办事顺便到铺子里看看。”陈瑜说着,看了一圈铺子里的陈列,特地看了眼郑霜。

    郑霜正在给一个女客讲解,并且拿了眉粉给女客画眉,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收回目光,陈瑜才想到要问问齐宇珩,郑老爷子突然离开去了哪里,如果有消息的话,郑霜也还能好过一些。

    乔文清点了账目带上楼,陈瑜核对账目的时候,突然问了乔文一句:“安平去油坊行不行?”

    “娘,安平个子大,力气大,我觉得行。”乔文脸上有喜色:“不过,作坊那边儿用熟手的人了,我怕褚老不给。”

    “安平才十五岁,年纪还小了一些,如果出大力的话怕伤身子,乔文,咱们选人都要二十往上的吧。”陈瑜放下账目,抬头看着乔文:“你觉不觉得牧秦有问题?”

    “啊?”乔文愣住了:“娘,你怎么会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