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容氏,陈瑜开始琢磨香方和化妆品这一块,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陈瑜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优势不够明显了,古方调香在自己没穿越过来的时候只是爱好,如今却需要做大做强,需要花费更多的心血。
至于说化妆品这一块,她需要摸索着来,仰仗的是经验和见识,要把经验和见识都转化成产品,她需要更多的实践,所以只要有空,她就拿了纸笔开始记录脑子里所有记得的相关知识,哪怕只言片语都不会放过。
“娘,陈木匠让您过去一趟。”乔文敲门。
陈瑜放下笔:“好,我这就过来。”
这段时间陈木匠带了两个学徒和两个成手木匠就住在这边,窗户、门、床这些都基本上完事,门窗是根据墙多高,直接镶在墙里面的,这样才稳固。
上梁也需要木匠,再就是屋子里需要的桌椅板凳和床铺啥的,所以陈木匠十分忙。
“乔夫人,火炕要不要多搭几铺?”陈木匠问。
陈瑜摇头了:“火炕用不上,盘地龙吧。”
“地龙?”陈木匠眼睛都冒光,陈瑜也是无奈了,火炕也好,地龙也好,这都是瓦匠的活,偏偏一个木匠格外想学,当然了,陈木匠想学,她就没有不教的道理,毕竟算是熟人了。
会火炕,地龙也就不难,草药房只是存放草药用的,不需要地龙,处理草药的东厢房靠着东墙起了地龙,屋里的烟囱直接从房顶上出去,陈木匠就在房顶预留出烟囱的空。
正房则都是靠背墙起火龙,烟囱两个就足够了。
陈木匠立刻去找胡工头上梁了,这起烟囱的事情可得工匠来。
陈瑜站在院子里,原本的空地堆着木料、石料,还有眼看着就够高了的房子,打从决定建作坊的那一刻起,她就完全没有了退路!
苏家,走着瞧吧!
与此同时,眠花楼中,齐宇珩正在听袁炳义和东方城说黑石的作用,脑海里就出现了陈瑜,忍不住微微的皱眉。
“殿下,这可是大事儿,要不要上报朝廷?”吴炳义问。
齐宇珩垂眸:“我自有定做。”
“是属下逾矩了。”袁炳义立刻垂首站在了一边。
“袁炳义,你想不想入仕?这些年奉旨游历也可以了吧?”齐宇珩问。
袁炳义立刻摇头:“多谢殿下美意,我这人不适合做官,不过……。”
说到这里,袁炳义顿住了。
齐宇珩抬头:“你不适合做官,也不打算入仕,却想为你的学生求个恩典?”
“殿下真是、真是慧眼如炬啊。”袁炳义顿时笑了,转而正色:“乔斌那小子虽年纪不大,可聪慧绝伦,并且绝对是做官的料。”
“科举入仕,天下学子皆可,他要真有本事的话,自己争取来不是更好?”齐宇珩顿了一下,抬头凉飕飕的又扫了眼袁炳义:“你这些年孑然一身,也该成家了吧?”
袁炳义很懵啊,他完全不知道福王殿下怎么突然关心起来自己私事了?
也不等袁炳义回答,齐宇珩沉声:“退下吧,你这段时间就住在铁匠铺帮东方城。”
“是。”袁炳义和东方城告退。
回去的路上,东方城捏着胡子忍不住想笑,扫了好几眼袁炳义才说:“老弟啊,怎么觉得福王殿下要给你做媒呢?”
“别闹了,女人麻烦的很,脂粉堆里,酥了骨头,丢了的可是男人气概,我可不成亲,走走走,去看看黑石。”袁炳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眠花楼中,芸娘就在里间,外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隐隐的觉得心惊,这段时间相处,她终于知道福王殿下为何会在小小安平镇了。
船、黑石,哪一样拿出来可都是能震惊朝野的东西,她如今虽落魄,可见识还在,福王殿下总是把这几个人叫来自己这边,是为了掩人耳目,真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最让芸娘揪心的是乔斌,她知道陈瑜的小儿子叫乔斌,就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芸娘手心都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越发的坐不住了。
等了好半天也不见外面有动静,起身走到门口:“殿下,可需要芸娘伺候?”
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芸娘急忙掀开帘子出来,除了几个茶盏之外,哪里还有齐宇珩的影子?
“桃花。”芸娘叫了外面守着的桃花进来,问:“可见福王殿下出去?”
桃花摇头:“没有啊。”
芸娘回头看着敞开的窗户,慢慢的吸了口冷气:“明日一早,我们去元宝村一趟吧。”
陈瑜没想到芸娘回来,并且还带了不少笔墨纸砚。
“瑜姐姐,知道你最近忙,我想过来看看,顺便挑选了一些笔墨纸砚给小郎,不知道合心不合心。”芸娘笑盈盈的拉着陈瑜的手:“看把姐姐累的,都瘦了。”
陈瑜摸了摸脸,笑着指了指隔壁作坊的方向:“等忙过这一阵后,我要推出一系列的东西,为了银子不瘦几斤肉下去怎么行?”
两个人去了书房,芸娘打量了一圈,不得不说这书房看着是真舒服,特别是炕,这种火炕她小时候就喜欢的很,京城冬天冷,火炕热乎乎的别提多舒服了。
睹物心酸,芸娘坐在火炕上,眼圈泛红,不过很快就收敛了情绪,而是问道:“姐姐,怎么三张读书的桌子?妞妞也在读书吗?”
“妞妞学医术,原本大郎、小郎和三郎都读书的,只可惜大郎和三郎都志不在此,如今到真只有小郎在读书了。”陈瑜想到乔文和牧秦,也是无奈的只能苦笑。
芸娘眼底一亮:“那姐姐请的是私塾先生?”
这可把陈瑜给逗笑了,连连摇头:“请不起,是托了袁大先生的福分,也幸好和袁大先生做了邻居,学塾贵得很。”
芸娘的脸瞬间苍白,陈瑜还吓一跳:“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只是听说袁大先生是建安三年的状元,这人行踪不定的很,没想到竟在元宝村。”芸娘拿了帕子压了压嘴角,也压下了心里如同装了个疯兔子的凌乱。
福王殿下对陈瑜的心思她到底猜没猜对啊?福王殿下问袁炳义是不是该成家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再看陈瑜毫不知情的样子,芸娘只觉得自己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可这话她不敢说,只能另起了话头:“姐姐要推出的一系列东西洗发膏?”
陈瑜觉得芸娘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妥,听她问接下来的东西,陈瑜直接带她去了地窖,从地窖出来,芸娘都忍不住用手压着心口了,脸上也堆满了喜色:“瑜姐姐,这样的话,苏家压不住乔记的。”
“到时候还得要芸娘配合。”陈瑜留芸娘在这边吃午饭,芸娘拒绝了,她一直送芸娘到了渡口,看着远去的船,陈瑜总觉得芸娘来这一趟的目的没说,转身回来的时候想到了袁炳义,停下脚步想了想,难道芸娘会对袁炳义有想法?这真是有点儿荒唐啊。
苏泓源被气病了一场,等身体好了都是十天后的事情了,喝着参茶,问了作坊里事情处理结果,就想到了乔记,随口问了句:“乔记如何了?”
“死鸭子就剩下嘴硬了,没人去买他们家香料,铺子也很快就得关门歇业了。”苏福觉得自己这事儿办的很不错,回话的时候也得意了两分。
苏泓源放下参茶,闭目养神,他当时是气糊涂了,这会儿冷静下来反而好奇乔家的这个寡妇了,一个妇道人家有这么好的手艺,他苏家能做这么大的生意也不是没有容人的雅量,如果能收用的话,那就是如虎添翼了。
“安排一下,我要去元宝村登门拜访。”苏泓源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