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找到了法蒂妮的家,依旧是沙子颜色的房屋,留着很小的窗户。陈清敲门,是一个穿着长袍的男性开的门,戴着白色的头巾,陈清询问到:“这里是法蒂妮的家吗?”
“是的。”应该是法蒂妮提前打过招呼,他超着屋内喊了一声“法蒂妮”,法蒂妮则是小跑到门口,欢迎陈清。
她对着陈清介绍到自己的丈夫“清,这是我丈夫,哲巴尔。”陈清笑着对着哲巴尔点点头。
之后又对着哲巴尔介绍,“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清,是她治疗好了我的身体。”哲巴尔对着陈清说了一声:“谢谢。”
法蒂妮带着陈清坐到了地毯上,她自己去准备宴会用的食物,让哲巴尔陪她一下。
初次见面,陈清也有点不大习惯,要知道她和法蒂妮熟悉起来用了一周的时间,经常在面包店遇到才逐渐熟悉起来。
哲巴尔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面色红润,身材高大。陈清坐在地毯上,对着哲巴尔大眼瞪小眼,有点尴尬。
法蒂妮端过来一杯绿茶,陈清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不停地喝水。偶尔法蒂妮对她说话,应和几句。
陈清看到哲巴尔穿着长袍,今天又是古尔邦节,问道:“我不是***,所以不太懂古尔邦节的含义,你可以给我将将它的由来吗?”
这是哲巴尔擅长的东西,听到陈清的问题之后,开始滔滔不绝。他告诉陈清,“先知伊布拉欣,他是一位诚实的人,为了信仰安拉独一,放弃了古老的祖传宗教信仰和荣华富贵,走上流亡之途,致力宣扬安拉的正教。在他已到八十六岁时,非常渴望能有一个儿子。安拉满足了他的要求,赐予他一儿子,取名“伊斯玛仪”。但是,在经历了很多的磨难之后,真主给了伊布拉欣一个新的考验。”
“什么考验?”陈清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追问道。
“这个考验就是为了证明他对安拉的爱,有没有超越他对周围事物的爱,所以需要将他的独子献祭牺牲。”
“要杀了他的孩子,这对伊布拉欣有点残忍,他是怎么选择的呢?”
“伊布拉欣坚定地接受了安拉对他的考验,他对自己的爱子伊斯玛仪说道:“‘我的孩子啊!我确己梦见牺牲你;你考虑一下怎样对待’,他说:‘我的父亲啊!假如安拉意欲,你将发现我是忍耐的。’当他们两人服从了,他把他的前额按下去时,我呼叫他说:‘伊布拉欣啊!你确己实践梦境了’。我就这样报赏做好事的人,这确是一个明显的考验。我以一个大的牺牲救赎了他,我使他享誉于后代之中,安宁在伊布拉欣上。为此易布拉欣将儿子带到麦加附近的米娜山上,正当举刀宰杀儿子时,天使哲伯衣勒奉安拉之命降临,送来一只黑头抵羊以代替牺牲。为了纪念这一事件和感谢安拉,于是才有了古尔邦节。”
当陈清知道,最后没有对伊布拉欣这么残忍的时候,放下心来。这样的宗教故事对他们来说是神圣的,但是陈清还是会觉得神会很残忍,即使是考验,也超越了人性,如果伊布拉欣的儿子最后死去了,他会怎么选择,继续相信安拉吗,可是这样的神还是神吗,全知全能全善的神,到底存在吗?陈清在疑问,但是没有说出来。而是选择了一个更简单地问题。“这个故事在试图告诉我们什么吗?古尔邦节的内涵是什么?”
哲巴尔没有想到陈清会问这么多,一般的非***是不会对他们的宗教感兴趣的,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道,在涉及到安拉的问题上,所有的一切都要认真对待。
“学习这个故事的时候,都会告诉我们,古尔邦节的意义在于,是学习易布拉欣父子对安拉敬畏、顺从的大无畏精神;二是把宰牲肉分散救济贫民,使穷人也能感觉到节日的喜庆和快乐;三是抑制私欲,培养坚忍不拔的高尚品德;四是不仅对主能生敬畏.而且对于任何人或任何事物能做到亲、爱、公、善。”
教义确实听上去很让人心动,但是长期的无神论的教育,科学的教育,已经让陈清无法去理解神的价值。但是看到他们这么信仰,确实有点感动。融信仰于一言一行之后,陈清对于这些人的虔诚多了一份敬佩。
陈清看到天气已经有点暗了,家里也只有陈清一个客人,问道“还有别的客人吗?”
“今天晚上是很多人一起过的,一会儿要出去,不是在家里。”哲巴尔对陈清的好感很快上升。
“好的。”说完之后,继续复归于沉默。哲巴尔是一个石油工人,他在耶夫兰的油田工作,每周有两个休息日,因为不是很远,到了周末就会回到家。年纪有了30岁左右,尽管和法蒂妮在年纪上有差距,但是在这里太常见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清”这个名字是哲巴尔在最近经常从自己的妻子嘴里说出的名字,说她的医术好,说她的厨艺很好,虽然不是***,但是很喜欢她。
法蒂妮出来打破这个沉默,“咱们可以走了。”她端着一个托盘,来到旁边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院子里放了几张长桌,桌子上放了很多食物。院子里已经有很多人了,幸好这天天气很好,没有风沙,否则风沙一过来,整个桌子上的食物都完蛋。
饭菜是耶夫兰特有的食物,还有很多牛羊肉以及骆驼肉,全程陈清用手抓着吃,有点不适应,但是因为得尊重当地的习惯,陈清也就入乡随俗。
吃饭的过程中,还有很多人出来跳舞,有人将乐器也拿出来了,吹着小曲,哼着沙漠里特有的小调与歌声,载歌载舞好不热闹。陈清虽然不会,还是被法蒂妮拉着进去跟着大家一起跳。在夜晚下,在篝火中,陈清在那天晚上的欢乐是忘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