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霄一句“他让你来送死”,文颦的确脸色微变,她干咳了一下笑了笑:“宫主还真会说笑!”
连云霄冷笑一下:“说笑,那你不妨问问你的芳哥!”
文颦的眼睛望向赵德芳。赵德芳也不好说什么谎话:“这里的人都中了五绝散的毒,解法已经获得,需要一个至阴女子的血做药引……”
文颦不是傻子:“我便是那个药引子!”她看了看赵德芳,勉强笑了笑,“能为芳哥排忧解难,也是颦儿的荣幸!”她的双眸又氤氲着雾气,“能为了芳哥哥,也是偿还自己以前……对芳哥的亏欠!”
赵德芳沉默了片刻:“颦儿放心,有我在,没事的!”
“嗯,颦儿一直都相信,有芳哥在,没有人敢欺负颦儿!”
“好,如此,甚好!”连云霄点头,“想来老毒物和话神医也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便立刻准备开始取你的血做药引!”他目光阴寒地看着文颦,文颦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躲在了赵德芳的身后,拽着他的衣角。
“你又何必吓唬与她!”赵德芳嗔怪着。
连云霄哈哈一笑:“本尊高兴!本尊就是看不得你对别人好!”
赵德芳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了看坐在轮车上的芊云,芊云淡淡一笑:“云霄,我们还是不要妨碍他们叙旧了!”连云霄便立刻推了她离开。
到了外面的园子,芊云说着:“她真的会死吗?”连云霄没有回答她,却反问:“你是希望她死还是希望她活?”
“我?”芊云无奈地说,“这一切似乎都是我决定不了的吧!”
“你若是想要她的命,我便让她活不了,血抽干便结束了!”连云霄柔柔地说着,“从今往后,但凡你想要的,便是星星月亮,我也替你向玉皇大帝讨了来!”
“我又不是孩子,要那些作甚?”芊云嘴上虽说着,心里却是感动不已,原来这情话果然最撩人心神。
连云霄不再说话:“你要小心这个女子,可不要小瞧了她!”
“此话怎讲,莫不是她武功高深!”
“你还不懂吗?有什么伤人的不是武功,而是阴谋!你的武功当属武林无敌,身上有你娘亲的内力,有你爹的内力,有白寒烟的内力,结果,你还不是成了今日这般模样,由此可见,伤人害人的,心思更甚!”芊云故作嗔怒:“你这是指责我!”
“是也不是,你若是有了这般害人的心思,我便也不会在意你了,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那么容易相信别人,避免伤害自己!”
“是,一时的失误害了自己,更连累了他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今日受教了,日后定当谨慎小心!”芊云倒是说的真心话,吃了这般苦头,如果还不接受些教训,那她也是会看不起自己,“那么那个文颦……”
“我让你小心她,是因为她的心思也是不简单的,你想,她是娘亲死后才出生,被认定为不祥之人,但是只是极少的时候被人欺负,而欺负了那一次,便被他撞见,也是两人的缘分,日后她定然是觉得他这个大树可以庇护自己,一味在他面前装柔弱,撩动了他那个侠义的心,在那样一个家族中,她小小年纪便能保护自己,你觉得她简单吗?你以为,后来她成了晋王的一个侧妃是偶然,是被逼迫,她定然是觉得这样可以依附晋王这课更大的树来保护自己!你再想,她在堂堂的晋王府立足,最后成了静妃,她能是单纯之人,你再想,她在皇宫里好好的做着静妃,怎么愿意来这里?你以为凭当今皇上让她来仅仅是做药引?她愿意来,自然是皇上允了更高的位分。”
“你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芊云并不想纠结于这个问题,便岔开话题。
“你忘记了,当初我接近你便是为了晋王,所以我也曾经在晋王府呆过几日。”连云霄并不避讳,“所以,我说了实情以后,他也同意让这静妃前来。只是以晋王的为人,他同意静妃来的目的不会如此单纯。而早在四年前,从一开始他们便打算让静妃去找秦王,以此陷害秦王……她更是……同意了,如今她来的目的,也肯定是为了除去他,因为四年前,她已经答应晋王做奸细来除掉秦王的。”
“所以说,这个女人……”芊云明白了。
“所以,你要提防这个女人,她很会演戏……”连云霄为芊云细细分析了文颦,“你也听到了,皇上安排过他们见过面,那也一定时别有目的,而她也真真知道皇上的目的,她就是一颗埋在他身边的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所以,当我想到她是至阴女子时,便毫不犹豫,可以救人,也可以为他扫去潜在的敌人,何乐而不为!”
芊云不解,那直接杀了不就得了,何必带过来呢。
连云霄瞧了瞧她的神情:“你此刻可在想,直接杀了她便是了,我九霄宫也从来不做赔本买卖,她既与我无仇,又与你无怨,我便没有理由杀她,何况如今她对我们很重要。而且,她若这般死了,他日这位秦王殿下知道了,他会如何,你可不要小看了她在我们这位秦王殿下心中的位置!”
芊云想来倒真是如此,看赵德芳的神情,这文颦对他的意义还是非同寻常。“那我们可是要让她露出真面目……”
“差不多吧,她绝对不会乖乖就范,她为了保命,一定会好好抓住秦王这根救命稻草!”
那一边,文颦盈盈拉着赵德芳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当年,我一见到你浑身血淋淋的,只觉得心都快碎了。”
“是啊,当年你一边给我擦洗伤口一边流着泪,又害怕又惊慌,看到那伤口便……”赵德芳眼前出现了那一幕,自己倒在文家的后院外,文颦正要溜出去玩耍,一见是曾经救助过自己的赵德芳,便扶起他,返回后院,此时后院的人早已让她安排好了,无人看守,她顺利地将赵德芳扶进自己的卧房。
“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那你一定还记得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你说过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让人欺负我……还说将来要娶我,我就想那一天,我穿上大红的喜服,坐在花轿里……”她说着便抽泣起来。
赵德芳静静地搂住她:“颦儿,不哭,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这场景很熟悉,曾经他们无数次地这样相拥相依,恨不得将对方立刻便融入自己的骨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