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跑出去，而是睁着眼睛看着林明远后背上的肉被火药灼烧，也看到林明远在那一瞬间身上的肌肉隆起，甚至感觉这一刻他变得极为具有攻击性，车子的座椅都被他瞬间捏断，要知道里面可是金属制作的支架，也是一样的被捏断了。可想而知，林明远在那一刻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王素心看的十分心痛，对方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

    子弹造成的伤口已经够疼了，还要在上面用火药灼烧……那种疼痛简直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即便是林明远，他也是险些晕过去，幸好他拥有常人无法比拟的疼痛忍受能力，更有非人一般的意志，所以在火药烧干净之后，林明远很快便清醒过来，伤口处已经疼的麻木了，他松开握紧的手，有些颤抖的摸出一根烟，那根烟是之前掉到地上的，已经断成了两截，拿着带过滤嘴的那一段，林明远废了不小的力气才放到嘴里。

    咔，王素心将打火机点燃，丝毫不顾及车内已经满是烟尘，帮林明远点燃了香烟，连着抽了两口，林明远才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眉头仍然皱紧，王素心偷偷擦了擦眼泪，觉得这个大叔真的是太坚强了，如果换成是她的话，肯定早就受不了了。

    “谢谢。”林明远睁开眼睛，抬起颤抖的手将烟头从嘴里拿出来，降下车窗，让车里的空气流散出去，顺手扔掉烟头，窗外寒风凛冽，但是林明远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王素心感激拿过衣服想要盖在他的身体上。

    “不用，先包扎吧，等安全了再处理，现在已经没事了！”林明远道。

    “这样就行了么？我们连最基本的清洁都没做……”

    “小事，火药一烧，什么病菌都没了。来吧，我还是第一次戴那个什么胸，罩，也试试什么感觉。”林明远忍不住笑道。

    王素心瞪了他一眼，此时也顾不上那些事情，将已经准备好的自己的内*衣打开，先将他身上的血水擦掉一些，又伸下去。

    “你的腰太粗了，可能会有点勒！”王素心哭笑不得，她的身材娇小，所以那带子的长度够用，到了林明远这里，哪怕是腰间最细的地方也才刚刚够用。

    “能绑上就行，”伤口垫好也绑好了，林明远撑起身体，稍微活动了一下，哪怕是已经烧了伤口，但是还是会很疼，不过这种程度的疼对他来说，是属于可以忍受的范围，而且会让他更加清醒，注意力也更极重，将沾染血水的衣服什么的让王素心扔到路边垃圾桶里，等她回来的时候，林明远已经穿好了衣服，是一条王素心的长袖t恤，见她目光古怪，林明远则道：“抱歉，忘了问你了，回头赔你。”

    “不用，你没事就好！”王素心抿了抿嘴唇，摇头道，她连内*衣都献出去了，更别说是其他衣服了，这么说的话，她带衣服还是有用的。

    “林明远扭了扭头，颈椎发出咔咔的声音，适应了一下身体，说道：“把枪给我，我换一下子弹。”

    王素心已经捡起手枪，摸出弹夹，看了一下里面的存弹，然后自己取出子弹，压了进去，道：“还剩下十发子弹！”

    “好，够用了。”林明远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让身体调整到一个适宜的状态，将汽车发动起来，准备开回正路上去。

    维也纳暂时还不能离开，但是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才行，那些特工们找不到人，抓不到王素心，急切之下便会露出更多的马脚了。

    车子启动，路过一条小河，河水还没有结冰，林明远下去清洗了一番，将车座套之类沾染血液的东西用石头压住，扔进了河里，王素心也在一旁用冰冷的河水吸干净手上的血，以往这双用来弹钢琴的手，今天沾染了敌人的血，也沾染了身旁大叔的血，河水很凉，冰的王素心手都要抽筋了的感觉，但是看着一旁的林明远两条胳膊都插进了河水里，她也咬牙忍着。

    车里，林明远看着两只小手冻的通红的王素心，不禁皱了皱眉，伸出手道：“把手给我，我是想把血洗掉，你都洗干净了还插水里干嘛？”

    “我是想感觉一下到底有多疼。”王素心道。

    “这……赶紧暖过来吧，你们女孩子本来身体就不如男孩子火力壮，还是尽量不要太凉了。”林明远不知道该说啥，他能理解小丫头的心思，所以也没有责怪她，他虽然也在冰水里冻了半天，但是现在手就已经暖了了过来，而小丫头却是手冰冰凉，握住小手暖了一阵才缓过来。

    林明远也明白她的情绪来源了，便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心理有些愧疚？”

    “我……是的，我连累了你！”王素心犹豫一下，点点头说道：“我无法想象你的疼痛，中了一颗子弹，却只能简单处理一下，还要给我开车，想着要躲到哪里去！”

    林明远便道：“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所以我就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你，因为这是我的任务，就像你爸爸一样，他得到了某个任务的指示，所以便去完成任务，哪怕是安全受到威胁也是不会在乎，这是我们这个职业的特性，当然，虽然我已经退休了，但是在知道你爸爸的事情，我还是来保护你了！”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好，那些人也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王素心问道。

    “国与国之间历来如此，从有国家这个词汇开始，他们就是这样，这些人就是这样，这个职业就是为了这些事情而建立的，至于你……只能说受牵连了，相信你爸爸也不会想这样的。”林明远道，

    “我不是怪他，只是，为什么不和我说呢，现在我不知道他是否安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要连累你也受到危险，他就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吗？”王素心有些激动，小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