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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不见,不听,不想,就不烦躁
    不等身后回应,林听已再次迈开脚步,且顺利进入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所有伪装褪去,靠着门板,整个身心都是疲软的,可还是要笑着告诉自己,“没关系,这才是第一天,再过段时间你就又可以满血复活,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就像对待过去的那些人一样。”洗完澡,换好衣服,再次出门。

    路过客厅时,钟斯年还在。

    林听这次只皱了下眉,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出门。

    还是他压着脾气问,“又要去哪?”

    “去吃东西啊。”林听回头看他,笑得戏谑,“钟先生这么关心我,要不要一起去?”

    她也就说说,以为他已经吃过不会去,可没想他竟然站了起来,理理衣服,“好啊,刚好我也没吃晚饭,饿了。”

    “……”不信他听不懂她是在故意呛他。林听有些恼怒的看他,“你自己不吃,与我何干?”

    自己找虐,干嘛要告诉她?影响她心情?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好吗。

    钟斯年已经走到她身边,垂眸看着她,眸色浓稠又深又沉,“为了等你才没吃,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

    怎么这样嘛?

    又来……

    林听心里忽然就觉得难受了,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先他走出房间。

    这种流氓,痞性的老男人,就不该理他,一理就得寸进尺,一点都不顾及人家的感受。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面搭电梯,点餐,等餐,林听都没再跟他说一句话,而是低头抱着手机回复消息。

    邢晓旭拒收她的衣服钱,同时回了消息,先问她有没有到酒店,后说,“举手之劳,非要谈钱可就太不好了。”

    她也不想谈钱,但更不想欠人情啊。

    林听想了想回,“那下次如果遇见,我请你吃饭。”

    不刻意相邀,如果真能遇见也算有那么丁点缘分,不过她觉得再遇见的可能性不大。

    邢晓旭的消息是在她洗澡时发过来的,以为他现在应该没看手机,没想他很快就回复:“一言为定,等我下次回国,遇见了可不许耍赖。”

    “那就这么说定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点人品她还是有的。

    主要,她觉得他不像坏人。

    邢晓旭又问她,“什么时候回国?”

    林听扁扁嘴,输入信息,“不知道,应该就这几天吧,那你呢?”

    他上一条信息透露出的信息可是,他也会回国。

    邢晓旭,“暂时还没定,可能下个月也可能下半年。”

    不想搭理坐在对面的人,林听后面又跟邢晓旭聊了两个别的话题,直到点的餐送上来,也没彻底结束。

    从出门就一直被忽略的钟斯年终于是忍无可忍,“吃饭的时候玩手机,会影响我胃口。”

    把切好的牛排送进嘴里,林听抬头淡淡看他一眼,“大把空位,嫌我影响胃口你可以不跟我同桌啊。”

    他以为他现在是谁?

    一个不顾及她感受的人,她凭什么要顾忌他心里是不是舒服?

    钟斯年被她这话呛得一时无言,只得强势的道:“我说不准玩就是不准玩。”

    说不准就不准,这么喜欢发号施令,他以为自己是玉皇大帝?

    林听非但不理,还故意放下刀叉,拿起手机,继续发信息。

    一句话还没输完,手机就被对面伸过来的大手夺了过去。

    措手不及。

    双手一空,林听抬头恼怒地看着对面的人,“干什么呢你?”

    钟斯年把手机揣进自己衣兜,抬眸淡淡看她一眼,拿起刀叉,吃东西,以行动回答她的问题。

    林听心里那个气啊,蹭蹭往上涌,但最终也只是愤愤不已的瞪了他片刻后继续吃东西。

    情绪都发泄到了食物上,切牛排切得格外凶狠。

    餐桌礼仪,抛脑后。

    直到吃完,“手机可以还我了吗?”

    钟斯年没有正眼看她,而是端起酒杯,抿一口又继续享用自己未吃完的晚餐。

    意思是,他未吃完前,不给。

    林听看在眼里,生气又无奈,“钟斯年,你到底什么意思?这样幼稚有劲吗你?”

    一大男人,还跟小姑娘抢手机,要不要脸了还?

    钟斯年还是没理会她。

    力全打棉花上,弹在心间,闷得慌,林听看着他那副恍若未闻,怡然享用美食的样子,起身,离开餐厅。

    手机他要喜欢揣着,给他揣就是,她不陪他玩这种意味不明的游戏。

    第二天钟斯年离开酒店,回到他妈居住的小镇。

    林听是睡醒才看到的留言,纸条连同她的手机一起放在她床边柜子,最为显眼处。

    看着纸条上熟悉的字迹,心里一片酸楚。

    接下来几天,他们都没再联系。

    接下来几天,由翻译兼导游的法国男人,设定路线,带着她跟程翰,穿梭各大著名景点,期间因距离太远还临时在别的酒店留宿两个晚上。

    林听带的衣服不多,但贵在酒店有烘干机,她也没有去买新的。

    除了钟斯年过年给她发的压岁钱,他那天在机场给她的那张卡,一次都没有使用过。

    自然,也没有出去购物。

    不过,有程翰在时,所有开销也都轮不到她出,而程翰的钱是谁给的?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钟斯年。

    很多时候林听都是真搞不清楚,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她不信,他对所有客户都像对她这么好。

    当你较劲脑子也想不明白,而又没人提点告诉你时,那心里真是绕心抓肺的难受。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一周之后,钟斯年打电话过来跟她说:“明天下午的航班,回安城,你还有什么想吃,想买,想做的,乘今天去把心愿了了。”

    林听坐在窗边,眼睛看着外面,被寒风吹得一阵瑟缩,裹紧衣服的行人,耳里听着他通过手机传来的声音,不过短短一周,她竟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久远感。

    “林听。”没没到她的声音,他在那边叫她,“跟你说话有没有在听?”

    “有。”林听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转而垂眸盯着桌上已经冷却的咖啡,淡淡回应,“我知道了。”

    想吃的已吃,想做的差不多也做了,而想买,她不用给谁买礼物,也没有购物的欲望。

    那端静了一会,“好,那我们明天上午过来接你。”

    满腹言语也只化作简单的一声,“嗯。”

    没有话说了,静了会,那边挂了电话。

    林听放好手机,端起面前的冷咖啡,喝一口……

    未加糖,苦在口,在喉,却又像是入了心。

    像是自虐,还是继续,直到全部喝光才放下。

    程翰买了单过来,看着已吃好早餐的她问,“林小姐,我们今天去哪?”

    最后一天,远的去不了,近的都逛过了,按照大多数女人的旅行习惯,应该要有一天用来购物。

    他们还没去过商场,连着一个多星期,除了吃喝玩,也没见她买过一样东西。

    林听拿起手袋起身,仰头对着他微微一笑,“你如果有什么想做而没做的事就去做吧,我今天全天宅酒店里睡觉,不会乱跑。”

    程翰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可转念回想她这几天的表现,肆意玩乐之余掩饰不住,不经意流露出的寂寥,落寞之感又觉得可以理解。

    作为一个保镖,他自是不会发表意见,只在她回房后给老板打电话,报告实情。

    钟斯年在那边静了一会,淡淡说道,“那就随她吧。”

    收线。

    钟逸辰剥坚果,看着对面没什么表情的老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哥,我看你这几天有点不对劲,是不是你那晚过去跟林听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老早就想问,这么多天,憋得可辛苦了。

    钟斯年看他一眼,没说。

    钟逸辰的好奇心瞬间被他这副有事但不是很想说的摸样调动起来,“我虽算不上是阅女无数,但各种性格的女人也都基本经历过,你说出来,说不准我能帮你分析,提供有效建议。”

    “她跟你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不一样,没有可比性。”钟斯年淡淡说着,毫不客气的把他刚剥好装在盘子里的果仁送进自己嘴里。

    钟逸辰也不在意,但就是看不惯他这副护犊子的样子,忍不住要损上两句,“是不一样,林小妞是世上最好的,但你这种没什么经验的人可能不懂,跟男人一样,女人跟女人也有很多共同点,劣根性,再优良的女人都不能幸免。”

    钟斯年嗯了一声,“如果你说的共同点是脱了衣服都一样,那可以不用说了。”

    钟逸辰醉了。

    他明明知道他指的不是这个。

    不告诉他,那他就自己猜,“其实你不说我也差不多知道,看你这这几天的状态,是不是你们两个闹翻,打算一拍两散了?”

    钟斯年抬眸看他一眼,连话都懒得回了。

    钟逸辰觉得自己猜对了,“你不也打算等帮她拿回财产就送她走的吗,现在她主动提出来也算是及时止损,免得你后面为难。”

    凤眸一暗,钟斯年滞了几秒忽然抬头朝外面喊,“妈,逸辰说他有心上人,你可能要当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