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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
    她一个弱女子,还带着女儿,年轻的时候又没有锻炼过,脏活重活都是顾长安干的,她享了半辈子的福,现在让她去做那些还吃得差穿得差,她根本过不下去,想来想去,恰好听一个老乡说到司擎苍如今当了统领,她就带着女儿过来碰碰运气。

    “娘,你说什么呢?晚柠嫁给了他,你就是他的丈母娘,他不会不认你的。”

    顾晚媚也在心里安抚自己,毕竟这是她最后接触有钱人的机会了,她的年龄越来越大,还没有一个好的归宿,将来怎么办?难道真像那些农村夫人一样,嫁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不,想想她都受不了,她应该锦衣玉食,住着大宅院,有仆人伺候,过着舒适安逸的日子,不会为了几文钱烦恼。

    司擎苍好歹是个大官儿,指缝里露出一点来,都够他们地里刨食好几年。

    刘氏听完,有了点底气,“说的也是,他不认,我就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不认我这个丈母娘,看看别人怎么戳他的脊梁骨。”

    原本准备离开的穆英停住了脚步,短短几句话,她已经大概明白了,顾晚柠和她姐姐,母亲的关系似乎不好。

    在她的认知里,百善孝为先,不管做母亲的有多错,做子女的都不能抛弃。

    何况,她这时候对顾晚柠已经带上了偏见,心里想着或许她母亲根本没什么错,是顾晚柠自己的原因。

    这时候,顾晚媚和刘氏也渐渐注意到,她们身边一个女子徘徊了半天还没有离去。

    刘氏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发现她虽然没戴什么首饰,但看起来就不像是一般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

    难道认识司擎苍?

    她忙上前,笑呵呵地问道:“姑娘,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司统领司擎苍?”

    穆英听罢,没有隐瞒,“认识,你们要找他?”

    刘氏面色一喜,“对对对,我们要找他,他是我女婿。”

    “走吧,他们住这条街。”

    穆英说完,转身就走。

    刘氏和顾晚媚都高兴得不行,总算找到人了,他们不用再露宿街头了。

    “对了,我刚刚听到您说,顾晚柠让您和您丈夫分开了?”

    刘氏立马就来了气,“就是,那个死丫头……”

    但是她只开了个头,就忍住了,反应过来赶紧闭了嘴,笑了笑,“那个死丫头脾气挺多,可能对我这个当娘的有些成见。”

    穆英的脸色不太好看,一手撑着自己的刀,握了握刀柄,“就算再多成见,你也是她娘,生了她养了她,说句不好听的,没有您就没有她……”

    刘氏觉得找到了知音,“没错啊,可那死丫头忘恩负义,薄情得很。”

    她见对方和顾晚柠似乎也不熟的样子,就忍不住诋毁顾晚柠。

    穆英听完,才觉得自己之前对顾晚柠了解太少,居然还把她当成了朋友,她觉得自己瞎了狗眼。

    “真是没想到司统领竟然会娶这样一个女人。”

    她心里很气恼,可是有什么用,司擎苍已经娶了她,就算觉得她不配,她也还是司擎苍的夫人。

    很快地,穆英就领着人来到了司府的大门外,“这就是司擎苍的住处,另外,顾晚柠也在,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将军府找我。”

    “好好好,姑娘,你真是太好了。”

    穆英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她根本不想和顾晚柠多说一句话。

    帮那母女俩带路也不过是想知道顾晚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但知道了,她心里就更加失望。

    穆英一走,顾晚媚立马就抓住刘氏的手,“娘,你刚刚听她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她说让我们有事可以去将军府找她。”

    “是啊,娘,她居然住在将军府,她是什么人,天啦,她的身份一定了不得。”

    刘氏笑得有些得意,“还是娘有手段,看看,随便说几句话就有了一条人脉,万一顾晚柠那死丫头真的狠心不要我们,我们还有一条退路,我瞧那姑娘是个热心的。”

    “没错,娘,那姑娘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第205章 非要我再说一遍?

    两人站在司府门口嘀咕着,没一会儿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道声音,“两位站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氏正高兴着,听到声音,这才想起这是女婿家。

    瞧瞧,虽然在边城,但也挺气派的,比起他们清河村那些屋子,不知道漂亮富贵到哪里去了。

    “夫人?你有事吗?”王叔见她不说话,只是盯着屋子笑,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顾晚媚见她娘不知发什么怔,忙上前一步说道:“大伯,这是司统领府上吧?”

    王叔点头,“没错,这是司府。”

    顾晚媚笑了起来,“司统领是我妹夫,我们是来投奔他的,这位是司统领的丈母娘。”

    王叔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瞧着这个漂亮姑娘的确和夫人有几分相似,当然,比起他们家夫人来说,还是差远了。

    当初刚刚长成的顾晚媚确实很漂亮,而那个时候顾晚柠还是个干瘪的豆芽菜。

    而今,顾晚媚经历了很多磨难,早不像当日那么娇艳,姿色逊了两分,而顾晚柠则完全张开了,比之当初的顾晚媚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王叔眼里,当然是自家夫人更好看了。

    “原来是老夫人,快请进,请进!”

    王叔根本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想着哪家来亲戚都是高兴的事情,于是也欢欢喜喜地将人迎了进去。

    恰好顾晚柠在睡午觉,院子里没人。

    王叔有些踟蹰,不知道该不该去叫醒夫人。

    “晚柠呢?我女儿怎么没在?”刘氏出声问道。

    “夫人可能在午睡,我去喊夫人。”

    “不用了,不用了,让她好好睡一会儿吧。”

    刘氏见桌上摆放着许多精致的糕点,咽了咽口水,谁知道那死丫头醒来会不会把她们赶出去。

    她也是抱着侥幸,走投无路才来的。

    不管怎么样,先填饱肚子再说。

    王叔以为当娘的心疼女儿,就笑着道:“那老夫人和这位姑娘先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不一会儿,王叔泡了一壶好茶上来,“老夫人,你们先用。”

    “好好,谢谢了,你有事先忙吧,不用招待我们。”

    宅内他一般是不管的,不过是因为夫人不在,他招待一番,他的职责是守门,闻言就笑着道:“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

    “好,你忙吧。”刘氏笑呵呵地摆摆手。

    等王叔一走,刘氏和顾晚媚立马抓起桌上的点心狼吞虎咽起来。

    很快地,桌上几碟子点心被母女俩吃了个干干净净。

    “嗝儿,娘,太好吃了。”顾晚媚恨不得将最后几块点心也塞进去,可是她肚子已经很胀了。

    “这死丫头,我们在外面过苦日子,她却在这里吃得好住的好,真是个狠心的死丫头。”刘氏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儿。

    明明这个死丫头是她的女儿,现在却搞得像个陌生人一样。

    如果她也像晚媚一样乖巧就好了,自己是统领的丈母娘,她这辈子还愁什么?

    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向嫌弃的女儿成了她最大的依仗,而自己一直以来以为可以依靠的女儿,却完全靠不住。

    “娘,你快看?”

    刚刚母女俩都只注意花架下面的糕点来了。根本没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有几颗玉珠。

    那是白延之买来的两匣子里面的东西,顾晚柠没事干的时候喜欢握在手里玩。

    刘氏忙冲了过去,将两颗玉珠捏在手里,一脸的惊喜,“这是玉?”

    “没错,是玉,娘,晚柠那败家子,随便把玉珠丢在这里也不怕人捡去,既然这样,那就算是我们捡到的了。”

    她说完,毫不客气地将玉珠揣进自己的衣兜。

    只是才揣了一半,就被人半路截胡,刘氏一把将玉珠抓了过来。

    “这个还是放在我这里安全。”

    经过之前的事情,她已经知道自己这个大女儿嘴上虽然甜,实际上贪心得很,若是这玉珠落到她手里,她用不了多久就用光了,自己一点都捞不着。

    “娘,你怎么能抢我的?”顾晚媚穷了这么久,眼睛都红了,想要伸手抢回来。

    刘氏一把护住,“什么你的?先放娘这里,以后再说。”

    顾晚媚虽然很生气,但也不好在这里和她抢起来,心里骂了一句,然后说道:“娘,好歹有两颗,你给我一颗啊!”

    两人在这里争争抢抢的时候,忽然后面传来了一道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顾晚柠本来午睡时间就不长,醒来还打着盹儿,就听到外面有些奇怪的声音,于是穿衣起床,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拉拉扯扯的母女俩。

    她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刘氏和顾晚媚,忍不住就喝了一声。

    顾晚媚连忙收手,刘氏也赶忙将两颗玉珠揣进自己怀中,这才笑呵呵地回头,“晚柠啊,你总算醒了。”

    顾晚柠扫了两人一眼,慢慢朝这边走了过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晚柠,我和娘一路找过来的,你不知道我和娘吃了多少苦,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说完,假模假样的抹了两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她想要唤起顾晚柠的同情心,毕竟以前小时候,她只要说自己这里疼那里疼,干不动家务,这个傻妹妹立马就去给她做了。

    但她忘了,顾晚柠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随便被她拿捏的顾晚柠了。

    “我问的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顾晚柠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语气冷漠,根本不关心她们一路过来的情况。

    顾晚媚一噎,旁边的刘氏忙接话,“娘想你了,就找过来了。”

    “想我?”顾晚柠抬头看她,“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当初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钱给你,不要再打搅我和爹的生活。”

    刘氏嘟哝了一句,“这不是没钱了吗?”

    顾晚柠当然听到了,“我可没说没钱了再找我拿,那是一锤子的买卖,钱已经给你了,难不成你觉得你卖了我,我还要养你一辈子?”

    刘氏也硬气了,仰着头,“我可是你娘,你不该养我一辈子吗?你要敢把我赶出去,你不怕别人戳你相公的脊梁骨?”

    顾晚柠觉得好笑极了,“小时候,你经常扯着我的耳朵骂,说我是个赔钱货,我既然是个赔钱货,自然没资格养你的老,何况,我相公是你的女婿又不是你儿子,他不养你,谁敢戳他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