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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我没健忘症,保证下次见面的时候不会问你贵姓。”

    那端静了一秒,才终于笑了:“嗯,你要是敢问,我也有办法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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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之遇是下午去的公司,她把方案的思路向许东律和夏静做了详细的汇报,并将在临水采集到的各类资料做了整理,留待备用。

    许东律担心叶上珠一个人在临水应付不过来,有意再派人手过去,余之遇说:“暂时不用。我走前做好了计划,前期的工作她一个人没问题。等方案通过,我再根据需要带人过去。”

    她这样说,许东律放心不少。

    等夏静走了,他才问:“突然决定回来,是有什么事?”

    即便是师父,涉及到别人的隐私,余之遇也无意说,只避重就轻道:“我躲个清静,也给叶上珠一个机会,这次的工作她要是能够独立完成,才好申请转正。”

    许东律挑眉:“中医大的师生刚过去,你就躲清静?怎么,有人觊觎你的肖教授了?”

    “什么我的?”余之遇有点翻脸的征兆:“我们只是朋友。”

    “那不应该啊,朝夕相处了十多天,最起码也该是好朋友了。”许东律啧一声:“这个肖子校,不像是不懂得把握机会的人。”

    余之遇无语:“说得好像你多了解他似的。”

    “我是不太了解他,但我和他的发小栗城打过交道。”

    余之遇讶然:“你认识栗城?有这层关系,你当初为什么不把他直接介绍给我,还让我去中医大碰壁?”

    许东律摊手:“因为栗城说他不接受采访,我约都不给面子,我就没提这茬。”随即问:“你也认识栗城?肖子校给你介绍的?他都把你介绍给他最好的朋友了,你说你们只是朋友?”

    余之遇怎么想都觉得又被算计了,她站起来就走:“今天之内你别和我说话了,我不想理你。”

    许东律:“……”这就是我下属兼徒弟,耍起小脾气来谁都不惯着。

    下班时,余之遇在办公大楼外见校谨行从总裁车上下来。

    校谨行比她还意外:“不是说最快也要一周?”

    余之遇依旧统一自己的口径:“许总急召,提前回来了。”

    校谨行点头:“下班了?没有其它安排的话,陪我赴个约。”说着,打开后座车门。

    余之遇不解:“什么约?你到公司来是……”

    校谨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虚扶着她肩膀把她让上车:“本来要找许东律,你回来的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  余之遇:“我还没进山玩呢。”

    作者:“有机会,等霸气回归再去玩。”

    余之遇:“你确定是站着回去,气场两米八那种,而不是跪着认错?”

    作者啧一声:“那……不能够吧。”

    肖子校:“……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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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余哥回南城,你们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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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你是我无二无别

    校谨行要赴的是沈星火的约。

    余之遇才不管他是不是总裁, 当即给了他一下子:“你有病吧,和沈前辈约会带我来?我们是社会主义亲兄妹吗?还是校总要和我拜把子做兄弟啊?”

    除了父母和肖子校, 还没人敢对他动手动脚, 尤其是女人。校谨行眸色一沉, “真约会会带你来搅局?脑子能不能转转个?”

    “我转……”余之遇转了转脑子:“又是百创的事?校总你能不能饶了我啊,别让我淌这趟浑水不行吗?”

    许东律说了,中新医药对并购百创也有意向。所以, 现在涉及百创, 便事关中新。这边还有个校谨行,事涉三大药企,余之遇是真的无心介入。

    “怎么, 怕啊, 一个中新医药把你吓住了?”校谨行掷地有声地承诺:“无论百创有无问题,也不管最终是万阳还是中新并购了它, 中新那位再想动你,得看我同不同意。”

    “你要护我?作为债主,你是嫌我欠你的不够多是吧?”关乎中新医药,余之遇稍有点急,语气也带了丝恼意:“提前声明,我还不起,以身相许也不考虑。”

    校谨行被气笑了:“好像跟我还委屈你了。”

    余之遇意识到情急之下失言了,甩开他的手就要走。

    校谨行不拦不拉,只用言语戳她软肋:“或者你还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不再涉足医药行业, 便能和中新医药那位上和下睦?余之遇,你不该是那么天真的人。”

    余之遇以为自己会控制不住赏他一记耳光,警告他:别以为是知情者,便可以信口胡言。

    却没有想像中那么愤怒。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就是激将她,竟出奇的冷静下来。

    当年的事,许东律怕她难过向来不提。而她一直刻意远离那个圈子,也没有和中新医药的人有过交集。余之遇以为以后都会这样。南城那么大,想躲一个人不难。

    偏校谨行要打破这份安宁。

    这么说似乎也冤枉他了。

    说到底当初不碰中药材市场那起假贝母事件,就不会出发错稿的乱子,没有报道事故,无论是夏静,还是中新医药都无从下手害她。

    至于百创,以往医药行业没什么负面的大事件,或者她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明明发现事有蹊跷,且是关乎民生的食药安全问题,却置之不理,既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也愧对记者这一职业。

    其实细想想,所谓的不碰医疗医药选题的原则,不过是她逃避现实的借口。

    尤其想到肖子校对待过去式的态度,也觉得自己应该勇敢一点。否则等有一天,需要她报备过去的时候,她能闭口不言吗?他又会怎么想?

    耿耿于怀了那么久的事情,似乎在瞬间想通。余之遇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看向校谨行时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坚定:“真有一天,校总和中新医药大动干戈别又赖我,虽说债多不压身,但这次可不是我想掺和进来。”

    校谨行瞥她,声调微扬:“赖你你能负得起责啊?”

    余之遇不客气地回敬:“我既负不起责,也沾染不起堂堂校总。”

    校谨行眸色一敛:“余之遇,我看你是不想让万阳和你们大阳合作了。”

    余之遇才不怵他:“又不归我管,那是你和许总谈的。”

    校谨行:“……”压了压那股无名火,他说:“余之遇,这关乎万阳的发展,我信不过别人。”算是给她交了个底。

    “说得我都感动了。”余之遇心里妥协,嘴上硬气。

    校谨行无语,未免沈星火久等,趁着她的感动劲还没过把人拽走:“我可能是上辈子欠了你。”

    余之遇还顶嘴:“反正这辈子能遇见总有缘由。”

    牙尖嘴利的模样,气得校谨行咬腮。

    见到余之遇,沈星火略略意外,随即恍然大悟:“难怪校总来找我,原来是得了红颜指点。”

    不等校谨行接话,余之遇抢白道:“换个称谓,什么红颜,我听着怪。”

    沈星火失笑:“你事倒不少。”

    “我有多矫情你也不是不知道。”余之遇低头翻着菜牌:“本来在乡下待了快半个月,嘴上馋得不行,打算回来好好开开荤。可看这菜价,怎么觉得这么浪费呢。”一副下不去手点菜的架势。

    校谨行似笑了下:“别哭穷了,等你化缘的时候我多捐点,一顿饭,就不用给我省了。”

    余之遇莞尔,看了眼沈星火,说:“沈总给我作证,免得到时候又有人说不是慈善家,块八毛的也和我计较。”

    沈星火挑眉附和道:“校总拔一根头发丝也不止块八毛啊。”

    余之遇眉眼的笑容透出几分狡黠:“那我就祈祷校总别脱发吧。”

    校谨行一口水呛在嗓子眼。

    先前的不快一扫而过,气氛愉快地用过餐,沈星火主动提及了恢复屏蔽帖子的事:“大兴的论坛是个独立的板块,明着说是广泛听说公众意见,其实也是作为记者和新闻稿的考评参考,所以一直不在总编管辖权限之内。”

    这点余之遇提及过,校谨行了然。

    沈星火说:“我私下里打听了一下,最近确实有几个帐号被封禁,致使帖子被隐藏了。”

    余之遇懂其中的关系,校谨行因不太确定追问了一句:“那代表不是帖子被删,还能恢复?”

    沈星火点头,“只要账号解封,帖子就能看见。”

    余之遇笑了下:“如果这几个帖子确实是投诉百创的,大兴这波操作可是留了后手啊。”

    所谓的后手是说,帖子并不是彻底被删除,但百创未必懂删帖和屏蔽的区别,见帖子搜不到了,就以为天下太平了。可万一哪天大兴再把封禁的帐号解了封……对百创而言或许会很不利。

    只是,沈星火有些为难:“校总,这件事我不好做。”

    大兴网会屏蔽帖子,必然是百创授意,这种授意肯定涉及到金钱,可能是私下里,私人间,也可能企业以合作为名。

    板块既然不归沈星火管,她自然是不好插手。若是大兴的人私下里为百创办事还好说,大不了就是硬磕一下,真磕出点拿不上台面的事,不用沈星火出手,大兴也会清理门户。可若是百创与大兴网之间的合作,沈星火岂不是和公司作对?

    校谨行没理由让人家沈总编拿前途冒险,除非他许以更好的前程出路。

    余之遇反倒没这方面的顾虑,她说:“我来吧。”

    校谨行和沈星火齐齐看向她。

    余之遇无所谓地挑挑眉:“反正说到底大兴与大阳是对家,真被我戳到什么猫腻,首先大兴要自保,不会理我一个小记者。校总你的万阳不是要和大阳网合作了,有你作靠山,即便我闯出什么祸,我师父那边也不至于对总部交代不了。”她转着眼睛想了想,“不过,沈前辈,你还得在私下里悄悄帮帮我。”

    校谨行既然能主动找到她,还不用她出面,这个忙,沈星火得帮,她爽快应下。

    余之遇的手机在这时响了,她看看来电显示,站了起来:“我接个电话。”

    她寻了角落接起来,才喂一声,肖子校便听出端倪:“不方便?”

    “没有。怎么了,你说。”

    肖子校看了下时间:“在外面?”

    “啊,和朋友吃饭。”

    “喝酒了?”

    “没。”

    “再说一遍。”

    “……喝了一点点红酒。”等了两秒,见那边没动静,余之遇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一杯,真就一杯。你听,我口齿清晰,头脑清醒,没半点醉意,或者你还不信的话出题考考我?”

    肖子校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只道:“现在八点,九点前到家,和你说方案的事,过时不候。”话音落下,他径自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