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骆明祖皱起眉头,刚要开口说话,风衡烈却握起拳头,对着他扑了过去。
“啊!”我惊叫起来。
骆明祖头一偏,躲过去,风衡烈的长腿立刻扫出,他又躲过去了,可是下一拳他没躲得过,正中下巴。
我吓死了,立刻扑过去,拉着风衡烈的手臂,“烈,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再打下去,别墅所有人的都会来到,如果骆鹰看到风衡烈再次为了我跟别人动手,对象还是自己的儿子时,他会怎么想?
风衡烈蓦然转头,眸子一片血红,“你跟他上床了是不是?他给你多少钱?五百万还是一千万?裴梓彤,你真低贱。”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劈在我的身上,疼痛无比。
我捉住他手臂的手,滑了下来,心里一阵凄楚,“是不是所有跟我在一起的男人,你都觉得,我跟他们上过床?我在你的心目中,真的,就是这样的人吗?”
王都出来的女人都一样......这是他很久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原来在他的心里,我永远都摆脱不了这个事实,在他的眼里,我跟王都里面的小姐是一样的,并没有高贵多少。
只要是个男人,能给我钱,我就能陪他们上床,他就是这样想我的。
“你别污蔑她。”骆明祖忍不住开口,“梓彤是个好女孩,她......”
“算了,跟他解释做什么?他都要娶骆小曼了,他怎么想都无所谓。”我打断了骆明祖的话,冷冷的看着风衡烈,“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娶骆小曼,究竟是为了你自己的计划,还是,真心想要娶她,我只要你一句话。”
风衡烈怔了一下,眼神迅速的暗淡下去,声音中带着一丝烦躁,“我说过,我会摆脱她的,我......”
“你怎么摆脱她?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你只是在骗我。”我握拳强忍心中的痛楚,“后天,你们就要领证结婚,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我幼稚,我唔知,我什么都不懂,你从一开始就骗我了,不是吗?”我凄然的笑了,笑得伤心欲绝,“你当初说,娶骆小曼是因为当初你答应了骆鹰,可是,那天我在你公司听到的,却是江雅柔说,其实这个是个计划,你只是提出了解除婚约,你的公司就差点垮了,你现在天天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为了讨好骆鹰?怕他再次对付你?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风衡烈蹙起浓眉,拳头捏得死死的,因为愤怒,额上也蒙上一层薄汗,戾气在唇齿之间隐忍着。
我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水,“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才要娶骆小曼,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娶了她,就别再来管我跟谁在一起,因为你没资格!”
“裴梓彤!”风衡烈立刻就被激怒,他一下掐住我的脖子,暴戾而骇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你再说一遍?”
“就算我说一百遍,一千遍也是一样,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怎样,你管不着,管不着!”
我用力的扯开他的手臂,抓着他的手掌,朝着他的手背狠狠的咬了下去。
风衡烈发出了低沉的吃痛声,下意识的将手臂往旁边甩,我还是死死的咬着不放手,血液流进我的嘴巴,从嘴角流出来,我还咬着。
我实在憋的太厉害,小雨死的时候,看着一堆冷血无情的人,我恨不得一个个拿刀砍死。
大哭一场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我的心里依然很难过,风衡烈的那些话,无意是在火烧浇油。
我打不过他,我只能咬他。
“梓彤,好了,快放口。”骆明祖过来拉我。
我像只疯狗一样,就是不松口。
风衡烈甩了两下手臂,没甩开,他忽然停住所有的动作,就这样凝视着我,也不缩手。
血越流越多,骆明祖终究还是把我的嘴掰开,我满嘴都是血,风衡烈的大拇指下面的位置血淋淋的,一排很深的牙齿印触目惊心。
还有一排牙齿印,就在手掌底下。
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风衡烈木然的看着手掌,眉目低垂一言不发,脸上痛苦的神色清晰可见。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工人的声音,将我的意识瞬间拉了回来。
等我看到风衡烈那只血淋淋的手掌时,我还是忍不住尖叫,“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我只是......”
愤怒过后的惊慌,让我说话都语无伦次,拉过床上的被单,捂住他的手掌,我心如刀割。
房门很快被敲响,花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裴小姐,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吵。”
我看了一眼骆明祖,他指了指窗口,很快就消失在窗台后面。
“没,没事,刚才看到了一只蟑螂,吓到而已。”
“怎么可能有蟑螂,我们每天都打扫的很干净的,裴小姐,你可别像上次那样害我们扣钱啊,你快开门,我进去看看。”
卧槽,不就是一只蟑螂吗?谁家没有那么一只半只的,难道这么大的别墅里,就不允许一张蟑螂出现?
听到她说要进来,我连忙说:“不用了,我已经把它打死了,我......我要睡觉了。”
“裴小姐,你快开门,我进去检查一下,不然明天管家过来看到蟑螂,我们又该被扣钱了。”
花姐不依不饶的在门口叫着,风衡烈坐到床上,拿开被单,盯着伤口好几秒,忽然想要开口说话,我立刻一手捂住他的嘴,“别说话,快藏起来。”
他的手受伤了,也不可能像骆明祖那样攀着窗台滑下去,藏到柜子里也不安全,花姐一定开柜子检查的。
我指了指床上,一下将他推到,拉过被子盖住,然后躺了进去,“进来吧。”
花姐立刻推开门冲了进来,一进来,看到地上的四分五裂的水晶灯,霎时瞪大眼睛。
我慌忙说:“我刚才打蟑螂的时候打碎的,明天再打扫吧。”
花姐的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她扫了一眼床上,又把视线移到床脚,忽然啊的尖叫了一声,“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多血?”
我吓了一跳,那是风衡烈的手掌流出来的,刚才忘记擦了,“那是.....我受伤了,不小心滴地上,我都没发现呢。”
“诺,你看。”我用手在被窝里蹭了风衡烈的伤口几下,他在被窝里狠狠的捏我,我痛得龇牙咧嘴,勉强把手伸出来,“伤到手了。”
花姐更加疑惑,“受伤为什么不叫医生,这么多血就睡觉,也不知道洗一下才上床?你想我们洗床单累死吗?”
我恨得牙齿痒痒的。
卧槽,这个工人也太尽职了吧,人家喜欢带伤睡觉就带伤睡觉,她管得着吗?她不是很不喜欢我吗?管我这么多干嘛?
如果她再问下去的话,肯定穿崩,风衡烈的伤口还没处理,这样闷在被窝里会被闷死的。
我两眼一瞪,恶狠狠的说:“你管太多了吧,别忘记你自己的身份,我是骆老爷请回来的,你是不是想我跟骆老爷说,你连我的事也要管?”
花姐怔了一下,立刻明白我的话的意思,不悦的说:“我也只是好心......”
“好心过头会让人觉得烦。”我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收拾,还有,没什么事别进我的房间,我要休息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语气特别重,花姐似乎也意识到惹到我,怯怯看我一眼。
“还不滚!”我怒吼出来。
她立马飞快的冲向了房门,跑了出去。
“你他妈的帮我关门!”
砰的一声,房门被瞬间带上,接着就是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直到脚步声消失不见,我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慌忙掀开被子。
风衡烈正窝在床上,手掌底下的床单也被血染红一片,他的浓眉已经皱得不能再皱了。
我慌忙跳下床,去洗手间弄了一条洗毛巾,另外拿了一条条干净的,快速的来到床前。
“手抬起来。”我命令着他。
他抬眸看了看我,乖乖的抬起手臂,我用热毛巾把血擦掉,因为没有药,只能用干净的毛巾先草草的包扎一下。
血没有再流,刚松口的时候我以为很深的伤口,其实也没多深,只是有很多个牙齿咬出来的洞同时流血,才会导致我的错觉,以为会流血不止。
拿出手机飞快的按下一条信息,发了出去,风衡烈也只是一直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睨着他,“干嘛这样看我。”
“你不相信我?”他蹦出这么一句。
我抿了抿唇,别过脸,喃喃的说:“你让我很难相信。”
“所以你才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寻求安全感?”
“神经病。”我皱起眉,“现在是你不相信我,不是我不相信你。”
“我的确没什么值得可以相信的地方。”他垂下头,神情黯然,“有些事,我不能说,一旦说了,只会害了你。”
我没有回话,他再次抬头时,眼神已经变得很不一样,一扫脸上的黯然,变得阴鸷,“三天之内,我必定给你一个答复,明天,我会让人把你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