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可真巧。”洛芷颜抿嘴一笑。
洛念珠抬头一看,见是洛芷颜,面露惊恐慌乱之色,不过片刻,洛念珠就将露出的一丝慌乱遮掩了下去,然而,洛念珠的这一丝慌乱,全数落入了洛芷颜的眼中,洛芷颜嘴角勾起一抹笑宋,心中已有决断。
洛念珠强作冷静,问道:“三姐精神倒是好,昨日才听闻三姐身中剧毒,怎么今日,就有力气出来走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洛芷颜看起来,好像没事人一般。
洛念珠心中紧张,暗自埋怨,还说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全是假货。
“是啊,昨儿个半个人都进了地府了,想到自己死的太冤,不甘心,老天爷慈悲,让我回来找到债主呢。”洛芷颜看着洛念珠,带着些深意道。
洛念珠心慌意乱,胡乱说了句:“那你找吧,我先回了。”匆匆离开。
洛芷颜在府里随意逛了会,就回房了。
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一次的下毒事件,让洛芷颜彻底意识到,她初来乍到,又毫无根基建树,力量实在太薄弱了。
因为自己只是个庶出,地位卑微,看不到利用价值,就被洛天浩当成了废旧的棋子舍弃。
这洛家,太冷,没有亲情和公道在。
不,应该说,是对于弱者没有亲情和公道。
洛家是无乱如何都靠不住的,只能自寻生路。
洛芷颜决定,要自立更生。
在这里,没有人对这个庶出的三小姐真心关心,全是利益维系。
如果她不自寻生路,只会被洛天浩当成棋子,榨干最后一丝可用的利益,沦落到被抛弃的下场。
她好歹也是古医世家“原”的当代家主,不管是在哪里,都能够活的逍遥自在,过的风生水起。
绝对不可能让自己被任何人制约。
洛芷颜出门逛了一圈,不止遇到了洛念珠。
一时之间,大将军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身中剧毒频临死亡的三小姐,已经没事了,今日还见她在府内逛了一圈,面色红润有光泽。
洛天浩一下朝,云如玉就迎了上来,脸上挂着得当的微笑。
昨日洛芷颜离奇中毒,老爷震怒,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老爷,刚听下人们说,洛芷颜那丫头的毒好似解了,今儿个还逛了园子呢。”云如玉服侍洛天浩更衣,说道。
洛天浩神色淡淡,如今洛芷颜的价值,需要重新评估,如若她真的得了太子的青睐,对将军府,有利无害。
云如玉仔细琢磨着洛天浩的神色,试探着问:“老爷,您看,是不是去瞧瞧。”
“当然,走,去瞧瞧去。”洛天浩仔细整理衣袖,不做停留,大步向洛芷颜闺房走去。
云如玉连忙跟上,那丫头,最好是没有抗过去,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都不知道做的干净利落点。
两人到的时候,洛芷颜正卧床休息。
“芷颜,可觉得身体好些了?”云如玉站在自家老爷身边,一副贤妻良母的架势,关切的问。
洛芷颜微微抬了眼皮,佯装抬不起精神来,向洛天浩和云如玉问好:“爹爹,夫人,实在是失礼,女儿不能向爹爹和夫人行礼。”
洛天浩摆手,亲自将洛芷颜扶正坐好,说:“你如今正病着,也不讲究这些,听说你今儿个精神大好了?”
却不曾想,洛芷颜听了洛天浩的话,楞是挤出了两滴鳄鱼泪,眷恋看向洛天浩和云如玉,惹的洛天浩和云如玉鸡皮疙瘩浑身冒。
洛芷颜等两人实在是不自在了,才带着委屈说:“是女儿不孝,都没能走到夫人房间,去给夫人请安,实在是体力不支,还请夫人不要怪罪。”
洛天浩神色一黑,难不成,夫人在洛芷颜病中,都要求洛芷颜前去请安。
洛府规矩森严,子女必须每日去向父母请安,接受父母教诲。
云如玉注意到老爷神色,心中暗叫不好,洛府的确是有这规矩,但是她心疼女儿,几个孩子也只是偶尔来请安,所以一时也忘了,要免掉洛芷颜的晨安。
没想到洛芷颜居然会拿这个说事。
云如玉轻轻为洛芷颜掖被子,笑骂:“你这孩子,昨日你突然晕倒,把我们吓了一跳,一时也忘了这个,就你实诚,病了还去请安。”
云如玉说完转头对洛天浩道歉:“老爷,都是妾身的错,昨日实在是急了,忘了来通报颜儿一声。”
看着云如玉略带着些委屈的神情,洛天浩心一软,毕竟这么大一个将军府都是夫人一人管理,这点小事,忘了也在所难免。
只是洛芷颜明明不用请安,这么说,是故意要给他们难堪吗?
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洛天浩拍拍云如玉的手,安慰般的说:“夫人每日事务繁忙,这点小事都要夫人操心,下人们是做什么用的。”
洛天浩一双鹰眸,狠狠盯着洛芷颜身边的丫鬟绿衣。
绿衣忍不住一个跪地瑟瑟发抖,云如玉见状,连忙阻止:“老爷,这丫鬟哪能做主子的主,这事,是妾身没有做周全,老爷可消消气。”
开玩笑,绿衣可是自己的人,如果洛天浩火气上来,把绿衣惩治一番,洛芷颜趁机将绿衣给换了,那自己一番苦心经营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云如玉柔荑轻抚洛天浩的胸口,一双媚眼不时地扫视,惹的洛天浩心头火起,哪还有什么火气。
洛芷颜在旁看着这对男女,心中冷笑。
现在,有你们得意的时候,只是,看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同样都是女儿,就算自己从小不是在身边长大,也太过偏心了些。
洛芷颜心中考虑,该如何开始自立的第一步呢。
如今,她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白手起家都做不到。
洛芷颜眼睛扫向洛天浩,呵,这个做爹的,从来没有为女儿付出过什么,有现成的,不用白不用。
毕竟是在女儿面前,洛天浩忍下心中火气,见洛芷颜一双杏眸,直直盯着自己,稍微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