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耶……谢小姐这么火爆的吗,原来应总喜欢这一款……
在前头做隐形人的周平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插嘴:“谢小姐,你的手机在这里。你经纪人走之前给我的。”
谢汀撇了撇嘴,接过手机,先点开热搜,看到那张照片,忍不住爆粗:“卧槽,我好美!”
应辞许:“……”
他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紧紧按在在她嘴唇上。
谢汀唇珠嘟嘟的,被他这样按住,唇肉挤在手指侧边,红色唇膏蹭在他指腹上,温热滑腻。
路灯昏黄,灯影一闪一闪射入车内,在她颊上明昧而过。
应辞许眸色幽深,低声道:“再说脏话试试。”
谢汀“呜呜呜”说不出话来,气的抬手去掐他手臂内侧的软肉,他却纹丝不动,再问了一遍:“还说脏话么?”
谢汀急的呜呜直摇头。
应辞许手指甫一松开,谢汀立马破口大骂:“卧槽,你这个狗男人,你管老娘说不说脏话!”
应辞许抬手又将她嘴唇按住,另只手还钳制住了她作乱的两只手,这一下,谢汀丝毫动弹的余地都没有了。
谢汀:“……”
前面竖着耳朵听现场的司机和周平:“………………”
老板的口味真他妈忒重了吧!!!
谢汀再次疯狂摇头,摇的情真意切,诚恳万分。
见她终于老实了,应辞许才把手收回。他目光直视前方,右手放在身侧,拇指与食指微微捻动,唇膏腻在指间,发出淡淡的珠光,如同女孩柔软的唇,仍贴合在他掌心。
谢汀很生气!
她单方面决定和应辞许冷战一小时!
,忽然倾身按住了她的手。
熟悉的味道逼近,谢汀下意识向后一挺,脊背抵靠在真皮椅背上,有些凉。
“你干嘛?”她十分警惕。
应辞许短促地笑了下,却只说:“怕我?”
“怕你个头。”谢汀翻白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一如既往的粗鲁。
应辞许这次倒没教育她,只低低道:“车就在外面,出来就能看到。”
我就在外面,出来就能看到。
谢汀一下子软下来。
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涌遍全身,令她骨头都酥了吧,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从小到大,有多久了?妈妈走后,再没有人做她的后盾。
谢开成娶了季雨柔,季朗风背叛了她。
从此以后谢汀便独来独往,单枪匹马,努力一个人活得也很好。
即使会累、会痛、会流泪。
她轻声问:“应总给我撑腰吗?”
应辞许淡淡一笑:“也不是不可以。”
“有什么条件?”这世上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好,她不是傻瓜。
应辞许微微停顿了一瞬。
她听到他平稳的、绵长的呼吸,抬眸与他对视。
他眼底一瞬光芒一闪而过,奇异的复杂,谢汀看不大明白。
“先欠着,”他说,“谢汀欠应辞许一次。”
谢汀从不扭捏,爽快便应:“好。”
他手指轻轻一拨,车门被打开,夜风再次温柔地吹进来。
“去吧。”
谢汀站定在车外,整理衣裙,面上顷刻便换上焦急的姿态。
远远地,她望见谢开成的车开进了医院。
她回头望他:“走啦。”
第32章
谢汀与谢开成几乎前后脚到。
季雨柔在看诊, 走廊里, 季朗风隐在暗处, 半垂着头, 看不清神色。
谢开成眉头紧皱,正在怒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汀的高跟鞋砸在地上,啪嗒啪嗒清脆的响,在寂静走廊里令人难以忽视。
谢开成猛地转过头来, 望见她时脸色铁青, 他嘴唇紧抿, 忽然向前快走了几步, 迅速逼近谢汀。
手臂高高扬起,带起来的光影在谢汀脸上忽闪而过。
谢汀早有准备, 疾步向侧后方退了半步,手支在墙上, 想要躲开这一巴掌。
饶是如此,谢开成的掌风仍是带到她半分,指间划在她下巴,倏然便留下几道红痕。
一声清脆的“啪——”
谢汀半侧着头,咬牙抵过那阵痛,抬起眸看他是眼底燃着火焰,嘲讽又轻蔑:“谢开成,你有没有脑子?!”
季朗风被这一声惊得终于从晃过神, 一眼瞥见谢汀的狼狈, 他忙上前挡在她前头:“是我, 是我推的我姐,不关汀汀的事。”
谢开成目光阴冷地看着他,还未开口,诊室的门开了。
“孩子没事,孕妇受惊过度,需要静养,家属去办住院吧。”
走廊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被一刀切断。
病房是套房,季雨柔昏睡着打点滴,谢开成和季朗风站在床侧,看了片刻,两人一起到了外间。
谢汀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谢开成一看她那副浑不在意的懒散模样,火气就翻涌着滚上来,他阴沉沉道:“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
谢汀眼皮都没抬一下,翘了翘脚,点开一个视频——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女孩子讥嘲的声音:“谢开成,你有没有脑子?!”
这声音太熟悉了,谢开成脸色一变,上前抢过她的手机,翻看片刻,脸色铁青。
“你找人拍的?”
“是啊,精彩么?爸爸。”谢汀笑吟吟抬头,翘着眉毛:“反正今晚豪门秘辛不少,我都在风口浪尖了,不如再添一把火。反正炒作咯,对我没坏处,分分钟流量变现。”
谢开成伸手指了她好几下,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直接拨出号码,火气全都对那头人发出来,声音吼得震天响:“给我把网上的视频都删了!今晚的新闻全都给我压下去!压不下去你就给我滚蛋!”
谢汀被逗得笑出了声,她眉梢朝里间扬了扬:“那么大声,不怕吵醒你差点掉了孩子的心肝肉啊?”
谢开成摔了手机,望着那张笑的可恶的漂亮脸孔,手指发痒,想再给她一巴掌:“谢汀!你是不是一定要我教训你?”
“我贺定璋的孙女,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病房门被人赫然推开,贺泓致扶着贺定璋出现在门外,皆满脸沉肃。
“外公!”谢汀鼻头一酸,站起身便抱着贺定璋手臂撒娇。
贺定璋一眼看见她下巴上未褪的红痕。
他直接上前,抬手狠狠甩了谢开成一巴掌,紧接着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反手又是一巴掌,打的谢开成一个踉跄。
不得不说贺老老当益壮,这狠辣的两记巴掌下去,打的谢开成眼冒金星,耳畔嗡嗡作响。
他中气十足,哼道:“看来是我这个做岳父的错,太久没教训你,倒叫你忘了自己姓什么。”
谢开成气的脸红脖子粗,他盯着贺定璋,眼里的恨意再也遮不住地淌出来。
贺定璋视如未见,抬步坐在沙发上,谢汀与贺泓致自觉地一人站在他一侧。
“听说,季雨柔怀孕了。”贺定璋沉声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架势,像是在审问。
谢开成明明站着,却比跪着还卑微。季雨柔怀的是他的孩子,在贺定璋眼里,像是谁家的阿猫阿狗,说丢便能丢的。
“我的孩子,”他声音都哑了,“自然是生下来。”
“生下来?”贺定璋哂笑,“可以,那这周内把遗嘱立下来,我们两家一起找人公证,谢家家业,全给汀汀。”
谢开成被梗的心头像揣了块巨石:“贺老,您别欺人太甚。”
贺定璋目光一凝,冷厉如刀,斥道:“别忘了千雁走得时候你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那时自然捡好听的说,一辈子只有谢汀一个孩子……以后谢家家业都是她的……
怎么可能?
谢开成避开他的目光,道:“此一时彼一时,我……”
一边的贺泓致听不下去了,鄙夷道:“姑父真是好算计啊,我姑姑走得时候专捡好听话来说,现在倒说什么此一时彼一时?你这脸皮是驴皮吗?厚的都能做阿胶了吧!我看你是忘了谢家怎么发家的,要是没有贺家,哪来你这窝囊废凤凰男出头的时候!”
贺家……又是贺家!又是贺家!压得他一辈子抬不起头的贺家!
贺千雁在的时候,他要捧着贺千雁,靠着贺家,举步维艰将谢家带到现在这风光模样。现在贺千雁走了,他还是摆脱不掉这桎梏!
他阴沉着脸不说话,贺定璋已经不想和他继续纠缠,只道:“二选一,你要是舍不得你打下的家业,那就舍下里头那个孩子。以你谢开成的狼心狗肺,这还不是小事一桩?”
他站起身,再未看他一眼,带着谢汀与贺泓致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