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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不是扁头
    嘈杂之间,杨氏昂着脖子打开了城隍庙的门,这些日子以来因着叶杏娇的存在,老叶家一直没讨到便宜,白花花的银子只被她把着。若是没了叶杏娇,就叶贵礼的性子那县里的铺子和村上这五亩地的大房子不早晚得归到老叶家手里。

    所以这李寡妇上门合计了这事,老叶家只跟着拍手称快,比谁都恨不得早点除了叶杏娇。

    这杨氏都合计好了,只待捉了叶杏娇和扁头,二话不说便堵了这两人的嘴,直叫他们无法辩驳,早早就沉了塘。

    可这开了门,出来的却只有叶杏娇,并且她兀自将城隍庙的门虚掩上了,让人看不见里面。

    “瞧瞧,都这会子了,这婊子还帮着奸夫哩。”杨氏插着腰,又大声吼了一句。说话间就是往里头冲。

    “三婶,若庙里不是扁头你当如何?”叶杏娇冷着脸,看着一脸阴郁。似是笃定了这里头根本没有扁头。

    杨氏一听这话,往后缩了一步,只看向李寡妇。

    李寡妇只偷摸点了点头,杨氏这便似得了什么保证。

    说来今天的事,可都是李寡妇谋划好的,她亲耳听见李寡妇同她说,派人将叶杏娇和扁头关了起来,这必是没错的。

    眼下指定是叶杏娇虚张声势。

    “呸!你个贱蹄子少吓唬我。”杨氏淬了一口,接着换上笑脸,唱歌似的向人群高喊:“我能看错?这里头要不是扁头,我把屎糊眼睛上!”

    “有三婶这句话就行。”说话间叶杏娇侧了侧身,将城隍庙的门让了开来。

    人群里尽是看热闹的,这会子正是最高》潮的时候,哪个也不肯落与人后,只一股脑的冲了进去。

    城隍庙里,却有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这男子神色清冷,似看笑话般居高临下看着众人。

    “何小秀才?”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

    不错!这庙里的男子竟然是何炎!

    李寡妇看着何炎,只觉眼前一黑,难怪她传了信让他家来,却久不见人,没想到竟是跑来城隍庙了。

    可她明明一直躲在暗处,亲眼看见叶杏娇和扁头被关在城隍庙,如今扁头人呢?

    杨氏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只拉这众人找了一圈,这城隍庙里却只有何炎。

    “李寡妇,扁头人呢?你不是说这里关得是扁头吗?”杨氏一脸茫然的连忙问想李寡妇。

    “我……”李寡妇原是想说,她分明就让人把扁头关在里面,可忽然之间对上了何炎冰冷的眸子,心下直叫不好。

    这若是让何炎知道,这事是她撺掇得,只怕生分了母子之间的情分。

    于是连忙将话吞了回来,高喊一声:“我的儿啊!”接着便翻了翻白眼昏厥了过去。

    李寡妇昏厥得好,这便只剩了杨氏面对众人。

    说来叶杏娇如今定了亲,她与扁头私会在村里叫搞破鞋,最是下流无耻。

    可若是与何炎那却是另一种说法了,这原就是立了婚书,正经要做婚事的两口子,虽说如今没摆酒,可到底是过了明面。

    这两人半夜私会,虽然说出了也不大好听,可也只能说这两人耐不住寂寞,真真是猴急的不行。

    可却不能说有什么大错,都是村里的人,不讲究什么大礼,干柴烈火的谁不知道谁啊。

    “嘿嘿嘿,何小秀才这就是你不对了,没几日便做亲了,这咋急成这样。”

    “就是,何小秀才你可是读书人哟,这咋也得管着点自己不是。”

    “杏娇也是的,这咋还由着他胡来。”

    村民们一股闹数落起何炎,只这话却没什么恶意,只像是长辈教导晚辈。

    “嗯,我想她了。”何炎也不辩驳,只对这众人认下这事。

    只说话间斜着那双凤眼,瞧了一眼叶杏娇,直瞧得她心砰砰的跳,差点就陷了进去。

    接下来,又是一阵哄笑,只待笑得差不多了,大伙这才又想起杨氏。

    这苗头瞬间转向杨氏。

    “你不说是扁头和叶杏娇私会么?如今咋变成何小秀才小两口哩。”

    “我,我,我……”杨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恨李寡妇在这会昏了过去,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说:“这起先就是扁头,后来才变成何小秀才的……”

    “这个不是胡说么,这庙门都锁了,咋个变得?”虽说村民们大都淳朴,可也不是那么好糊弄,人群里立马就有人反驳她。

    “那,那兴许是我看错哩……”杨氏下不来台,只想着赶紧糊弄过去。

    只村里人也不是傻子,立马有人想起肚兜的事,只有人说:“你方才都说哩,看见叶杏娇送扁头,水红的,绣着莲花的肚兜,这咋连人都能看错。”

    “可不么,方才杏娇问她,她穿什么衣裳,她也答不上来。”

    众人这么一说,大都醒过味来,有人发出惊呼:“哎呦喂,她这是故意污蔑杏娇哩!”

    “太不要脸了,虽说断道了,可骨血还连着呢,咋能这么下作?”

    村民们想到这,只一窝蜂的围拢上去,唾骂杨氏。

    忽然间,扁头扶着叶海正来到人群。

    杨氏看见扁头,似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连忙扑了上去,在他兜里一顿乱摸,急忙说道:“肚兜呢,肚兜指定在你这,赶快拿出来。”

    “这是闹个什么事儿?”叶海正咳了一声,只对着众人说:“扁头一晚上都在家哩,没事赶紧散了吧……”

    叶海正不着痕迹的替扁头辩白了一句,因着这里头到底与扁头有关,也没深究只想着快点将事情压下去。

    扁头却是不依,只梗着脖子问:“哪有什么肚兜?”

    说话间,这两人便撕扯开来,这扁头看似不愿与妇人撕扯,只往后退了一步,却猛地撞上一个人,那男人长得精瘦,不是宜河村人。

    只说这扁头一不小心却从那人怀里摸出个东西,水红水红的掉在地上。

    “哟,肚兜,真有肚兜!”有手快的连忙从地上捡起肚兜,那上头正绣着莲花。

    杨氏见状似打了鸡血的是的:“我就说叶杏娇送了肚兜给男人哩。”

    这会子她不敢在攀诬扁头,只将目光看向那精瘦的男子,虽说她知道这是李寡妇的人,可如今李寡妇都装死了,她还顾忌这些作甚,只能先把自己摘出去,盯死叶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