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这里是韩国最好的整容医院,你妈给陈雨霏找的那个医生,也是这里拔尖儿的!好多明星、经纪人抢着要和他约时间做手术呢!你妈这次也是下了血本了,给你插这个队。”
整容医院里,靳白陪着蒋丁林,站在手术室门外。
蒋丁林看着头上亮起的小灯,上面写着他看不懂的韩文。
心中烦躁得很,来回踱步:“再好的医生,也不见得医德会好,我妈你也知道,手段一套一套的,我就怕她背地里玩什么手段。”
要不是莫佳佳提起,他还不知道他妈居然拿钱去羞辱陈雨霏。
靳白嗤笑着拍他肩膀:“行了你,这还只是进去灌个肠而已,你别整得跟她进去生孩子似的,弄得我也怪紧张的。”
昨天抵达韩国,一进医院就做全了检查。
经过一番检查研究,最终决定植皮手术的取皮区定在大腿根,这手术一旦做了,大腿会有和脸上一样大的伤口,不能下地行走,也就意味着无法自理。
所以在术前必须做好灌肠,清理好了肠道内所有的排泄物,才能进行手术,以免术后要上洗手间,牵扯到伤口。
听着靳白一顿揶揄,蒋丁林笑不出来,只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那盏亮起的小灯。
“嗒。”
灯灭了,手术室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小护士,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
蒋丁林听不懂韩文,等她说完之后,靳白给他翻译:“护士小姐姐说灌了三次肠,现在基本干净了,从现在开始两个小时内不允许进食,两个小时候确认不需要上厕所了,就开始做手术。”
蒋丁林闻言点头,接着一阵滚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响起。
扭头望去,两个护士一头一尾地推着病床出来,陈雨霏趴在床上,脑袋都埋进枕头里。
蒋丁林快步走过去,跟在病床旁:“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陈雨霏锤着床,欲哭无泪道:“要是有个洞,我一定把脑袋埋进去,还灌肠……别人都是吃泻药排干净的!”
她感觉整个后庭都不好了。
病床推到靳白身边,他跟上:“这里在这方面要求比较严格,会清理得比较干净,也是为你好。”
蒋丁林牵起她的手,嗤笑道:“现在知道害羞了?前几天跟我开车的人是谁?”
一说到这个,陈雨霏就激动了。
连忙抬起头,仰着脖子对着他:“那哪能一样啊!睡男神这种事要是羞了,还怎么睡?!”
靳白没见过在这方面这么耿直的姑娘,当即被呛了一下:“我去……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直白的吗?别强行塞我狗粮行吗?”
他这颗老心脏哦……要吓坏。
陈雨霏这才注意到旁边跟了一人,又急急忙忙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灌肠被其他人知道,她没脸活下去了。
蒋丁林看穿了她的羞涩,转头剜了靳白一眼:“已婚男人没资格装纯情。”
被蒋丁林怼过来,靳白心里骂了句我c……
得,看在陈雨霏刚被灌完肠的份上,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灌完肠后回到病房休息了两个小时,陈雨霏被弄累了,趴着睡足了两小时。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人又被抬到了病床上,很快就进了手术室。
蒋丁林是后面跟着进来的,握了握她的手,宽慰她:“一觉醒来就好了,放心吧,我会一直在边上看着。”
陈雨霏点了点头:“嗯……等会儿脱我裤子的时候,你不能偷看!”
取皮区不算是特别根部的地方,是大腿内侧的一片肉,用无菌布能遮挡住重要部位。
蒋丁林也是服了她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个,随口应道:“不看。”
对于他的人品,陈雨霏还是相当信任的:“嗯。”
说实话她对手术的过程并不担忧,毕竟韩国整容这门技术在全世界是数一数二的,大把有钱人砸钱跑过来做整容手术。
她真正担心的,是术后的各种反应,最害怕的就是起皱,这一起皱,整张脸都完了。
可是……她不想一辈子待在小平房里,她想跟在蒋丁林的身边,所以,她愿意一博。
医生往她胳膊上注入了全麻,她一开始精神得很,可不过一分多钟,就彻底没有了意识。
蒋丁林看见她合上了双眼,裤子被往下扒的时候,他转过了头。
等他再次回头的时候陈雨霏的下身已经盖上了无菌布,医生正捏着笔,在她的大腿上画了一个圈,精心度量。
虽说陈雨霏整张左脸都毁了,但这些日子伤口痊愈得差不多,边缘的地方并没有留下什么疤痕,真正需要植皮覆盖的地方,只是颧骨到唇侧那一块。
手术长达数小时,蒋丁林看着鲜血直流的画面,一颗心脏怦怦直跳。
这太触目惊心了,原来医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当。
做好手术后,蒋丁林连同男护工一起把陈雨霏抬到床上,一个小时之后,陈雨霏醒了。
她一睁眼,就急切地喊道:“大……叔……”
麻醉药还未完全消退,意识刚刚苏醒,她说话有气无力的。
蒋丁林连忙抓住她在空中乱挥舞的手,放在脸上:“我在,我在这里。”
听见熟悉的嗓音,陈雨霏松了口气:“怎么样了?成……成功吗?”
望着她脸上的纱布,他回答道:“放心,很成功,医生说保证能够和以前一模一样,甚至比以前的皮肤要好。”
悬着的心下了地,她默默地说:“只求不皱……”
说着她又有些累了,手臂上扎着输液器,正源源不断地输送止痛药水,脸上贴着纱布,大腿内侧也绑了弹纱阻隔伤口,她身上的麻药还未过,但她隐约能感觉到下身的导丨尿管,让她非常不舒服。
合上眼,缓缓睡着。
期间她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有时候醒了,睁开了眼,依然是一片漆黑,分不清是在睡梦中还是醒了,又闭上眼继续睡。
有时候蒋丁林会喊醒她,让她吸一点米粥水,她吸几口又继续睡。
麻药真正散去,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一睁眼,又被几个护士风风火火地推进手术室。
她听不懂韩文,但不难猜出,肯定是脸上出现了排斥反应。
当脸上有一阵钻心疼的感觉时,她就知道了,是创面皮下组织有脓血,得切小口引流,脓血来一次,就得切一次,直到没有脓血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