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思思当即反应极大地从沙发上蹦起来,嗓音隐隐发颤:“凭什么?”
前些日子还让费腾和冯淼淼拿着离婚协议书找上门,昨天还陪着闵静逛街给闵静送礼物的男人,现在坐在这里,云淡风轻地要求她给他擦身体?
她受够了这种患得患失,明明她还是靳乔衍名义上的妻子,却感觉不到他们还有关系,可等她觉着也许真该离了的时候,他又蹦出来,提出如此亲密的要求,他到底把她当做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妃嫔之一吗?
靳乔衍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剧烈,看见她脸上写满了羞恼时,心底却突然高兴起来。
她是医生,对于人类的身体不会有什么想法,按理来说让她帮忙擦个身子,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但她反应如此剧烈,是因为心里有他。
因为喜欢,所以会介意很多事情,要是不喜欢,就不会总是生气了。
真好,她还是爱他的。
心里头有些发甜,面上仍不动声色地说:“凭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
他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在翟思思的耳中听来,仿佛在暗指她不肯签字离婚的事。
明明想要骨气一点儿,说“那现在就离婚啊”,可她却开不了口,瞪着一双大眼睛,怒意仿佛随时都要从眼里迸出来。
不难看出她此刻非常生气,他很适时地给了双方一个台阶:“我伤成这样,你已经包扎好了,今晚回去不能洗澡,让我怎么睡得着?我总不能让陈阿姨或者我妈给我擦身体吧?”
要是愿意让黄玉芬看见他身上的伤口,他也就不会到这里来了。
明白靳乔衍的孝心,抿了抿唇,她自我催眠不过是一个身体而已,在手术室什么身体没看过?靳乔衍这身体,她看了不下数十次,多看一次总不能长针眼。
把心一横,她说:“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也就够了。
薄唇勾起邪魅的笑容,望向浴室,他说:“里面有盆和毛巾。”
那个盆,还是上一次和翟思思在这里云雨过后,给她擦拭身体用的。
提起盆,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在这里疯狂数次的那晚。
靳乔衍倒是面不改色,可翟思思却红透了耳根子,当即转身朝浴室走去。
用花洒往盆里盛放温水,她站在镜子前,望着那个脸和脖子都红透了的女人,举起两手给自己扇扇风。
拼命想要甩掉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她大口大口地吐着气儿,试图缓解脸上的滚烫。
等温水盛放好后,脸上的火烧云浅了些,变成淡淡的粉色。
掬了些冷水洗了把脸,她深吸口气,端起盆往外走。
适才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见了,留下隐隐飘着青烟的烟蒂。
端着盆走进卧室,修长的身体趴在床上,卧室的灯光调得很暗,仅有床铺上一盏内嵌的小灯,以及一侧暗淡的床头灯。
靳乔衍就趴在床的中间,没有玩手机,也没有吭声,丹凤眼紧紧地闭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休息。
把水盆放在床边,她拧干毛巾,单膝跪在床沿上,轻声道:“我擦了。”
星眸骤然睁开,床头柜的灯光落入他的眼中,仿若一颗明亮的星星。
他浅浅地嗯了声,似是有些倦意。
没敢多看他那双极具诱惑力的眼眸一秒,拿着温热的毛巾,从肩胛骨处开始擦起,动作轻柔地给他擦拭,往下,略过绑着绷带的背阔肌,擦拭着他的腰。
趴着的动作令得他紧实的翘瓣凸起,翟思思有着一秒的愣神,自动略过那块三角形的地方,一路往下擦。
她擦得很仔细,就差没把他的五只脚趾都掰开来擦一遍。
擦拭完后背,靳乔衍顺势往旁边一转,腰部正好撞在她的膝盖上,距离顿时拉近。
眼皮一抬,眼睛睁大,她偏头看向他的脸,却见他已经闭上了眼。
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她把毛巾拧干,跪在床沿上替他擦拭着脸颊,健硕的胸膛沟壑分明,毛巾擦拭在上面的时候,她仿佛能感觉到左边铿锵有力的心跳。
仍是自动忽略三角形,当毛巾碰触到三角形的底边时,平躺的人突然一颤,随后她的左臂被人用力抓住。
错愕地转头,四目相对的时候,她被靳乔衍眼底的滚烫灼伤了。
他的这个眼神,她很明白是什么意思。
心跳和呼吸顿时就变得紊乱,她扭动着左臂,脸上写满了拒绝:“靳乔衍,你放手!”
贝齿一开一合的时候,茅台清冽醇香的味道飘散在空中,给暗淡的卧室添了一抹隐晦。
丹凤眼半眯着,看着她:“不放。”
说罢,手上一使劲,直接把她整个人给拽到了一侧,随后便是欺身而上。
她的手里还拿着毛巾,两手被他死死地钳着,双腿也被他控制住,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恼羞成怒地剜着他。
靳乔衍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想要就要,想不要的时候理都不理?
她越是表现得抗拒,靳乔衍便越是心痒难耐。
她一直都是这样要强的模样,而他喜欢的,也正是她如此要强。
这些日子一直和靳言周旋,还要装作和闵静有什么,还得处理博盾的大小事务,每每累得喘不上气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张坚强倔强的小脸。
他很想她,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这里,思念着镌刻在生命里的爱人,独自发泄思念的欲求。
如今真人就站在眼前,她的柔软,她的发香,她的温暖,都击垮了他所有的理智,让思念爆发。
他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都更需要她。
从前,心无爱人,当和尚并不觉得有什么。
而现在,满心满脑都是她,恨不能与她彻底融合在一起,把她揉进骨子里。
望着她拼命瞪大的眼,望着她倔强地紧抿起来的唇,脖子往下压,轻松地就把她所有的谩骂堵在了嘴里。
熟悉的触感在浑身绽放的那一刻,她不由自主地剧烈一颤,绛唇微微张开,看着那张令她爱恨不得的脸,终是渐渐舒缓了神经,闭上水眸,放软了下来。
哪怕思维在告诉她不能再给他伤害的机会,可肌肤相触的那刻,她还是非常诚实地发泄同样的思念。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可偏偏她深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