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余远堔的声音后，赫启默怔了下。
紧接着，听到了余远堔的电话来意，他更是心怔，蹙眉，“周筱？”
“是。”电话那端，余远堔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也不难听出那隐藏的斥责，“周大小姐在这个时间点爆出了新闻，我觉得并非是偶然，所以我想知道你在梓璇出事前，是不是对周大小姐做过什么让她嫉恨的事情？”
刹那，还在养病期间的赫启默就冷笑了。
唇色微白，他道：“余总的意思是我跟周筱鬼混，始乱终弃，导致周筱来报复梓璇？”
余远堔蹙了蹙眉头，“也并非是始乱终弃，但有些事必然有因果，你曾经纵容周大小姐一次次欺负挑衅梓璇是事实，你……”
后面那句话余远堔修养好，没说。
但是赫启默知道，是，‘如果你跟周筱没有那层龌龊的男女关系，如果不是发生过什么，单凭你的身份，周筱怎么会缠的这么紧？’
所以，从没碰过周筱的赫启默就更加有些心凉笑了。
颤颤唇，赫启默道：“余总，我承认我是不如你跟封成瑾懂女人的心思，她们在想什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说实话，我一无所知，我猜也猜不明白，我更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供女人去图的。但有一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我没你说的那么不堪，我跟周大小姐除了正常的商务交流跟普通应酬，没有任何关系！”
尤其，在他知道的情况下，他从未纵容过任何女人来欺负梓璇。
“挂了。”赫启默心沉，凉凉道。
余远堔却微微起了点薄怒，挂电话前，道：“赫启默，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考虑你的个人感受吗？”
空气中，赫启默顿住了手，没说话。
余远堔顿了顿，继续：“事情还没解决，我们都知道能下这么大狠手去陷害梓璇的，就是没打算让她在这个圈子待，她最在乎什么，你我都明白。”
“如今周大小姐爆出了这样的事情，说明事情没这么简单，如果是周大小姐做的，你不给她婚姻，还为了梓璇去做出这么一档子顶骂名的事，周大小姐喜欢你，她就会很嫉恨你爱着，又阻碍她得到你的那个人。”
迎着赫启默眼帘的微颤。
余远堔：“也就是说，如果这一次事情不能一次性处理到位，以周区长的地位，周大小姐肯定会第二次的报复回来。赫启默，梓璇已经怀孕了，她经不起这些流言伤害的折腾，你能合作点，将知道的情况说说吗？”
刹那，本身听着余远堔的话，思考着事情的因果。
赫启默想说，‘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封成瑾……既然已经下手了，我们最好再等等，周筱她……’
就突然怔住了。
僵直，全身实话，赫启默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每一个刺痛耳膜的字眼。
“梓……梓璇怀孕了？”
他口气平静，余远堔却在愣了愣后，蹙眉，“你不知道？”
他以为顾梓璇已经到了这种被保护的地步，估计月份也有了，赫启默怎么都该知道，却没想到……
赫启默没说话。
余远堔似乎也意识到说错了什么。
加上看出来赫启默的心思完全没有谈正事，吐露情况的状态，道了句，“也只是我猜测的，你既然不愿说，那就算了。”
就挂了电话。
……
盲音传来，赫启默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响。
心从平静，到颤抖，再到狂风暴雨，一步步的递进着。
苦笑，惨笑，凄凉而笑。
疼痛，恍如从脊梁骨顺着血液逆流上来。
每流过一寸肌肤，都在上面刺下一种无可名状的疼。
怀孕了……
他跟余远堔身份毕竟不一样，有些事情没办法听到会坦然，接受。
顾梓璇跟他在一起十年，他们都没做到的事情，再次遇到封成瑾后，短短一段时间……
不在乎吗？怎么可能，他跟梓璇都很喜欢小孩，只是那些她心底爱着别人的曾经，让他跨不出那一步，八年，有些折磨他的记忆，直至此时此刻都还是如此的清晰。
在乎吗？又怎么可能，他已经不可能跟梓璇有什么关系了，这辈子，断了，也散了。
他知道了，又能做什么？
讽刺而笑，笑出哽咽。
这一瞬间，对于赫启默来说。
让他觉得崩溃的现实……
老天居然连一口气都不给他缓一缓。就算让他忘掉，也半分时间也不给施舍的针扎。
痛到他全身的血筋都在抽.搐……
赫启默冰冷着身子，僵直握着电话，没说话。
身后，听到那聊天经过的沈嘉妮就不确定的看了看赫启默全身滴水，已经不再去擦的生硬身形，“你……”
“出去。”赫启默开口了，声音很淡，很冷。
沈嘉妮看了眼，知道这个时候出去是最好的行为。
但是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就让她迟疑的又道了句，“赫启默，其实……”
“出去！”赫启默回身爆吼。
那样的冷冽，那样通红的双眸，瞬间将沈嘉妮吓的三魂去了七魄。
想要立刻出去，但是腿软了。
于是，看着不出去的沈嘉妮，赫启默上前了一步，“出不出去？”
“出，出，只是……”沈嘉妮点着头，有些结巴。
下一瞬间，看着依然脚步未动的沈嘉妮。
赫启默冷笑的更上前一步，“你也在笑话我，对吗？”
“不，没有……”沈嘉妮摇头，看着身形高大，站到她面前，近乎将她全部阴影笼罩的赫启默，什么后脊梁骨在发寒，腿更软的移不走。
然而，眼眶通红湿润，含着颤抖的赫启默神思在一瞬间就爆炸了。
“沈嘉妮！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每一件存在的人和事都要跟我作对！我都已经放弃了，还不够吗！”
刹那，下一瞬。
赫启默抓过沈嘉妮的胳膊，将她身上的浴巾一扯，扔在地上，整个人就被甩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