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见温宁分析的头头是道,便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道:“宁儿选择的确实是一个好地方,这个维良郡看起来蛮荒凉的样子,就算是我们要在这里动工的消息传到了荣王的耳朵里,只怕他也不会放在心上,这样正好可以让他放松警惕。”
温宁又接着说道:“而且,还有一点这维良郡的百姓并不多,对于他们的管理反而会更容易一些,否则人太多总是容易生出许多的是非,这样反而容易拖慢我们的进度。”
温婉笑着说道:“宁儿果然是长大了,现在真是越发的冰雪聪明,让姐姐都是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就像是温宁所猜的这样,荣王的确是在当晚就知道了她们在周太师府上所谈的内容,刘然刚一回府便就很是尽职尽责的写了书信给荣王送过去。
荣王在书房里看着那封信却是笑出了声,只见荣王道:“这个温婉和温宁是不是一直在大祁当农妇当惯了,就算是身上有些皇室的血脉,这眼界和见识也是这般的堪忧啊,为什么走到哪里都想这个靠着种一些东西要不就是酒楼来赚钱呢?”
应峰站在一旁听闻荣王这么说,连忙道:“王爷说的是,这人啊一直在破烂不堪的地方待久了确实是会变的粗俗不堪的,这姐妹二人虽然是有公主的血脉,但是毕竟是一直长在民间,哪能和王爷这种从小就出生在金玉堆里的人相比呢?”
荣王嘴角勾起轻蔑的一笑,道:“所以说啊,这人就该是认命,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争抢也不是。”
荣王说完一旁的应峰便就连忙笑着称是。荣王又接着说道:“相比于他们要去做一些什么得民心的事情我都是不关心的,只是这个钥匙和宝藏的事情,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更吸引我的注意啊。”
一旁的应峰对于荣王所说的事情并不了解,于是便就低声道:“属下失职,之前调查的时候并未听说过什么钥匙,还请王爷恕罪。”
荣王摆了摆手,道:“这种极为私密的事情你又怎么会知道呢?况且那个裘叔应该是知道的吧,可是他却是什么都没有和我们提过呢,还真是一点都不乖呀。”
应峰听着荣王这个像是带着笑意的眼神,心里知道荣王这是生气的表现,便道:“王爷的意思可是要我去处理了这个裘叔?”
荣王听闻应峰这么说,便就道:“不,你这个办法对他而言还不是最残酷的,对于一个人来说,他自己死了才是最轻的惩罚。”
“他不是一向在意他的妻儿吗?那就先送他的妻儿上路,这样也好让他知道黄泉路上他的妻儿可是在等着他呀。”
应峰听着荣王这个漫不经心的语气,只觉得自己的汗毛都是竖了起来。
心中暗道,王爷果然是心狠手辣。
荣王的心狠手辣应峰一向都是知道的,在荣王身边也已经有好几年了,其实应峰心里,也并非没有对荣王这个笑面阎王生过异心。
但是现在自己就是荣王身边的一只蚂蚱,倘若贸然寻找出路只怕是会早来杀身之祸。
应峰心里这样想着,不由得便微微出神。
荣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有些发呆的应峰,突然开口道:“你这是在想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竟然是这般出神?”
那语气像跟自己宠爱的妃子说话似的。
应峰冷不丁的打个寒颤,想了个话题道:“回王爷,属下是在想王爷刚才提到的那个钥匙和宝藏的事情,属下在想,要怎么才能帮助王爷抢先一步找到这个宝藏,毕竟这可是对王爷大有助益的事情啊。”
荣王听闻应峰这么说,便就笑了笑,道:“这又有什么难的,只要你去把那个乡野村姑抓过来不就可以了?”
应峰见荣王这么说,便就点点头,道:“是,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办。”
应峰刚要走,就听见荣王在后面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说道:“你去把她请过来的时候可一定要小心一些啊。像是这种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乡野村姑最是泼辣,要是一不小心把你的脸给抓破,你也许就破相了呀。”
应峰听着荣王这个并不好笑的笑话,只得干笑了几声,接着转身道:“多谢王爷的一片好意,属下知道了。”
应峰离开以后,荣王看着自己桌角上的一杯茶慢慢的出了神,想起了自己刚才说的乡野村姑,却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想起了那天在周记见到的林姑娘,嘴角便浮现出了一丝甜蜜的笑。
清晨的鸟叫声才刚刚开始,裘叔才刚刚从床上起来,就听见了一阵敲门声,刚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店小二双手捧着一个大盒子站在门口。
裘叔道:“你可是有什么事情?”
那个店小二道:“客官您是姓裘吧?刚才楼下有一个人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裘叔心里很是诧异,一边把那个盒子接过来,一边说道:“那个人可有说是谁吗?”
店小二摇摇头,道:“那个人就只说把这个交给你,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便转身就走了。”
裘叔听闻这个店小二这么说,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转身回了屋子,迫不及待的把盒子打开,却是看见里面有两条血淋淋的舌头,旁边还有一个已经沾上了鲜血的纸条。
裘叔只觉得自己的似乎已经是快要喘不过来气了,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拿起字条,缓缓打开,只见上面写着:“知情不报,这就是送给你的奖励,两个头颅太重就先把舌头送给你吧,权当是留个纪念。”
裘叔看完以后整个人便就瘫坐在了地上,心里自然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是何人所为,一想起自己才十几岁的儿子,和那个自己经常不在家的时候辛勤劳作任劳任怨的娘子,他们还都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现在却因为自己而离开人世,裘叔的心里便就想是刀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