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成了自由身,胥伯良也有些怕阁主轼君千,但是这事不用直接找他,因为他知道,在青龙阁,只要有关温婉的任务,任何一个人接到了,都会上报给阁主。
这消息,是青龙阁的人传过来的。
说是凝似,后面的跟踪其实已经确定那就是温婉和楚亦了。
专门做情报机构的青龙阁,传消息的速度几乎是无甚能比的,就连楚亦的飞鸽传书,都是在深夜时分才到。
陈秋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是来告诉温宁。
“……两天前他们出了皇城,这是两天前在天临城传的消息,算算时间,现在,他们应该快到天戈郡了,天气好的话,最多六日就能回来。”
结果说完,他发现温宁并不意外。
这才注意到,自打他进门起,温宁就已经一脸的喜色了。
“你早知道?”
“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正准备告诉你的。”温婉欢喜的嘴都合不上。
“你从哪收到的消息?”
陈秋十分意外,他这才刚收到信呢,连朝行都还没来得及告知,就先到她这儿来了,谁告诉她的?
“呃……一个多月前,我和阿良请了几个有经验的远行者,然后在温家堡里挑选了几个人,培养了一下,成立了一支十多人的小队伍,出去帮忙找人。我只是想多一些人多一份希望,没想到居然能歪打正着!”
“十多人的小队伍?”
陈秋惊讶了,不是惊讶温宁会成立寻人队伍,而是惊讶这么一小队人,还夹着些非专业的农户,居然能找到人不说,消息传得比他们还快!
“你和阿良一起找的人?”陈秋又问了句。
“嗯!他帮我做的培训。”
温宁不知道培训内容,但胥伯良跟她提过,远行需要有足够的体力,足够的防身手段,对地理路线熟悉,找人需要善于观察,打听时则需要口齿伶俐等等这些,当时听着没觉得,现在温宁一下觉得这些培训的内容顿时高大上了。
原来有胥伯良的参与,陈秋的惊讶减少了大半。
胥伯良是青龙阁出来的,纵然是现在换了个身份脱离了,但门路还在,肯定是那边下了功夫,也就把情报当生意做的青龙阁,才有堪比他们的传信速度。
不过,陈秋也没说穿,“你那支队伍,真厉害!”
“真的吗?……那,回来好好嘉奖他们!”
温宁笑容更大了些,每一个徒弟都有得到师父的夸赞的执念。
陈秋的夸赞让她受到了很大的鼓舞,不禁认真思索起来,这群人回来后,或许可以重用一下,毕竟是经过了培训的。
以后若是再有姐姐离开她的情况,她必须得能独挡一面,也得需要点自己的属下了,遇到一些麻烦与困难时,得有人使,不只是这种,身边也得有一些忠诚能干的心腹才行。
在温家堡,好消息传得比坏消息要快。
因为闹脾气离家出走半年多的堡主,终于要被痴情的姑爷给劝回来了,这真是个有趣的事情!
五天后,载着楚亦和温婉的马车停在温家堡门口时,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围观。
温婉刚下马车的脚直接一崴,差点摔一跳。
神马情况?
那些人是什么表情?那一副戏谑又意味深长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她离开半年多,这些农户们都这么没规矩了,连她这个堡主的热闹都看?
突然一个团子往温婉怀中扑了过来,小玉儿激动的抱着温婉,“娘亲,你为什么才回来啊!”说着,就泪眼婆娑起来。
“对不起,玉儿,娘亲回来晚了。”温婉抹着他的脸,眼里止不住的蓄满雾气。
小玉儿一再告诉自己已经长大了,可还是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嘴一瘪,伏在温婉肩头,发泄起这半年多来的伤心与彷徨。
楚亦难得动情,伸手想要挽着温婉连同小玉儿。
转瞬看到小玉儿的鼻涕就要落到温婉肩上,一把抢过,将人抱进了自己怀里。
小玉儿伏到他肩头抽抽嗒嗒,憨着鼻音,“爹爹……”
楚亦顿了顿,拍拍他的肩,“是爹爹的错,爹爹以后再也不会把娘亲弄丢了。”算了,自己生的儿子。
一家人旁若无人的上演伤感重逢,弄得围观的农户们都鼻头泛酸、眼眶发红。
“哎,堡主这次也太任性了,看把小少爷想得。”
“咱们堡主这方面还是小孩心性呢,也是姑爷宠得。”
“这么宠女人的男人,我还真是头一回见,要换我婆娘这样,甭说八个月了,就八天,老子直接一封休书!”吹牛的人看到旁边人眼神不对,马上改口,“嘿嘿……当然了,我那是没遇上这么好的姑娘嘛,要是娶到个咱们堡主这样的,走八年我都找啊!”
“马屁精!”
楚亦抱着小玉儿,牵着温婉在温宁和叶子几个的簇拥下回了堡主院。
和温宁与叶子几人等一番叙旧感慨后,温婉终于忍不住问,“我怎么感觉农户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呢,怎么感觉她好像只是出了趟远门散了个心再回来一样,只是好像是没有经过家长同意的那种出远门。
胥伯良和温宁对视一眼,遣退众人,然后把门关上。
“姐夫带着阿良一个人回来,跟我们说的是,你们在回来的路上吵架了,吵得厉害,然后姐姐你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然后姐夫就找人誊了几十张你的画像,拿着到处找你,这一片的人都夸他痴情呢。”
温宁说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有点儿生气。
无论怎样,是楚亦没保护到温婉。
以前是忧心大过气愤,念在楚亦同样难受的份上,温宁忍着没质问他,现在温婉回来了,心里那股子埋怨劲就上来了。
温婉哭笑不得,看着不言不语有些心虚摸鼻子的楚亦,双手一插腰。
“难怪他们一副看刁蛮小姐一样的眼神呢,好了!我现在成了不懂事的堡主了,这一年建立起来的威严消失殆尽了,以后下什么命令说不定都有人质疑我是不是又在闹脾气了,呐,你看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