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只笑了笑,没有等他接话的意思,又埋头缝制去了。
那么漏洞百出的谎言,她能看不出?
就算没有,她也都觉得怪。
才说好今天要走,就伤了脚。
别的伤还不影响出行,但伤了脚却是不能走路,冬天的伤口愈合得又慢,随便一养就是个来月好玩似的。
魏且容有不想离开的原因吗?
温婉觉得有。
她虽然不清楚魏且容和楚亦到底什么关系,以前又有什么故事,但每每从魏且容看楚亦的眼神,她就能知道答案了。
温婉以为她都暗示这么明显了,楚亦会跟她解释个一两句的,好歹也说说,他刚刚一个人折回去又干了些什么。
可是楚亦半句话也没说。
温婉就不高兴了。
她放下针线,看着楚亦,“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楚亦眉心舒展不开,明显心里烦愁,可对上温婉迫切的目光,薄唇却紧抿着,眼中闪过繁复的情绪,却最终没有一句温婉想听的答案。
半响,他道,“夜色浓了,鞋别做了,早些睡吧。”
真的是半点求生欲望都没有啊!
温婉决定要好好调教下这个男人,她绽放出一个微笑,拉开房门。
“行,那你去睡吧,晚安。”
见温婉推着他就往外走,楚亦微愣。
猜到温婉不高兴,但没猜到她这么直接,好不容易温存几天,又要把他赶回房睡?
魏且容床上躺了三天,温婉就没理楚亦三天。
楚亦知道她不高兴,但不明白如此小的一件事,她为何能闹这么严重?
从没听过谁家家老婆为大的例子,生而来的养尊处优,楚亦不知道低头为何物。
但接连而来的冷遇,让他无师自通的产生了丝求生欲望。
“爹爹,这个字怎么念?扶辰不会读。”小玉儿抱着一本书过来。
楚亦看了看不远处的温婉,“这个字,你可以问问你娘亲,然后,把这个送给她。”
他从一盆搬移到室内的盆栽上,摘下一朵红艳艳的花,递到小玉儿手里。
小玉儿先是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乐意,娘亲这几天好像心情不好。
看到楚亦摘的花了,才转为欣喜,对哦!小英小霞她们都喜欢漂亮的花朵,娘亲肯定也会喜欢。
“谢谢爹爹!”小玉儿接过花,就屁颠屁颠的跑去温婉那里。
谢谢他?楚亦皱眉回味着儿子奇怪的话。
“娘亲,你能教玉儿念这个字吗?玉儿给您送朵花花。”
小玉儿将花和书同时递到温婉手里,小心的注意着娘亲的反应。
温婉再是心情不好也不会牵怒于别人,看到小玉儿软萌的笑脸,还知道给她送花,这小模样谁瞧了都心情好,收下花便在他脸上香了一口,“乖儿子!来,娘亲教你念。”
小玉儿一下开心的窝到温婉怀里,半句没提花是爹爹摘的。
反应过来被儿子坑了的楚亦,顿时脸色黑如锅底。
晚上的时候,楚亦出现在小玉儿房间里。
把准备入睡的他揪起来坐到书案前。
“爹爹教你写几个字。”
楚亦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大字——借花献佛。
扔下笔,“写五十遍了再睡觉。”
玉儿无辜的把脱了的衣裳又穿好,乖乖坐起来照着写。
昨天化雪冷了一天后,天气放了晴,大太阳出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温婉坐在院子里,茶水糕点摆着,一边和朝行与小玉儿聊天讲故事,温宁提着一把剑跑过来,说要给温婉表演下耍剑。
朝行拍手称好,温婉很是期待,三人排排坐吃着果果等看表演。
结果,刀光剑影差点闪瞎了三双眼。
温宁一会儿削了自己发丝,一会儿削了假山,常青树的叶子削落一地,最后,剑还朝着无名的方向飞了出去,吓得路过的小晴一声尖叫跪在地上。
温婉忙把小玉儿抱到身后。
陈秋十分尴尬的剑捡回来,问温宁,“我不是昨天才教你学的剑?”
“是啊!”温宁点头准备接剑,“谢谢师父!”
陈秋收起剑,严肃道,“以后这剑,只能在练习的时候用,不能示于人前。”
温宁瘪瘪嘴,半点没有自己把人吓坏的觉悟,跑到小玉儿跟前,“玉儿,宁姨耍的剑好看不好看?”
小玉儿抬着小脸望着她,笑得有点点不好意思。
“嗯……宁姨很好看。”
小小年纪就八面玲珑了,还不正面回答,温婉和朝行哈哈大笑。
楚亦孤零零站在屋檐下看着他们玩闹得开心,莫名一股求生欲涌上来。
他负着手,踱着步子缓缓走过去,“今天天气不错。”
没人搭理他。
他又围着桌子踱了一圈,“这种天气挺适合出游。”
没人搭理他。
他问小玉儿,“扶辰,想学骑马吗?”
小玉儿认真回答,“爹爹,玉儿还小,腿踩不到马蹬。”
楚亦神色僵硬了一下,突然发现,这个儿子似乎是来克他的。
不是突然失踪打断爹娘亲热,就是拿着玩具打断爹娘亲热,还抢他爹的花给自己谋福利,从头到尾,就没做过一件好事!
看着爹爹面无表情望着自己,小玉儿莫名涌起一股求生欲。
智商迅速拔高至十岁。
“娘亲,你想学骑马吗?”
温婉咬了一口糕点,百无聊赖,“没人教。”
楚亦登时抱紧救生圈,“我来教你。永河镇南郊的风景很好,附近也有马厩,去吗?”
“听起来还不错,去吧!”温婉拍拍手起身。
有台阶下,自然得顺着下,女人可以作,但不能往死了作。
调教不仅得有皮鞭,还得有糖。
抽一鞭再给一颗糖,教训才记得深,甜蜜也记得深。
看着楚亦阴郁多日的脸色,因为这么件事就多云转晴了,朝行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等人走远了,他才转头对陈秋道,“我感觉有点儿不妙,你呢?”
还有点不敢置信。
他感觉,主子好像被温婉吃死了。
陈秋目视前方,“我感觉,以后会更不妙。”他感觉这只是个开始。
朝行一愣,想到自残也要留下来的魏且容,有些赞同陈秋的话了。
想到魏且容,朝行就想到他被占了的房间,还得再跟陈秋挤,“我昨晚差点被你的呼噜声吵死!你能小点声吗?”
陈秋手一抽,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个锦缎袋。
朝行见过锦囊,但没见过这么大的锦缎布袋。
“这是什么?”
他戳了戳被封得鼓鼓的布袋,新奇的手感让他有些好奇,“咦?咋戳不漏气的?里面装的什么?”
陈秋把袋子给他,示意让他看。
朝行狐疑接过,解开袋绳,低下头往里面头一探。
一股销魂的气味直冲鼻腔,差点把他熏得背过眼过。
“我靠!”
朝行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大吼,“你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陈秋淡定捡起布袋,“你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