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荞接到纪皓辰打来的电话时,他们一家正在给夜倾城举办庆功宴。
接完电话,夏荞回到座位上,夜落寒问她,“谁的电话?”
夏荞看着夜落寒,声音放低说:“纪皓辰要订婚了。”
“……”夜落寒抬眸看着夏荞,看见她眼底敛住的失落,而他的心底狠狠的滑过伤痛。
原来!她不想和他举行婚礼,还是心里放不下纪皓辰!
垂在大腿上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那拳头也藏在餐桌布下面。
坐在夏荞右边的傅晋年看着他们二人的表情,夏荞又对父亲说:“爸,皓辰下周一订婚,他说要去我们家亲自邀请您,我让他晚上去。”
听到这个消息,傅晋年竟然表现出和夜落寒一样的诧异来,却又有一些不一样。
夜落寒又一次捕捉到傅晋年眼底那丝失落,心里又加了一层不舒服,对于傅晋年,有时候,他感觉就像和纪皓辰一样,总有两种情愫。
夜倾城拆开了傅晋年送她的礼物,一脸鄙夷,“你送一支笔,用这么大个包装!我以为你会送个值钱的给我!”
夜落寒仿佛听见夜倾城给傅晋年在撒娇,心上一阵得了恶寒的感觉,曾经为了她,他差点儿杀了傅晋年,今天,他的老丈人!
“姐,这是一只金笔,纯手工打造的,今天早上我才替爸爸取回来。”夏荞连忙说。
夜倾城歪着头瞪着夏荞,“刚才接了什么人的电话,回来就和落寒咬耳朵?”
夏荞想告诉了夜倾城纪皓辰要订婚了的事也没有什么吧,于是她就对夜倾城说:“纪皓辰要订婚了。”
夜倾城一听,隔着熙城几十条柏油街、几十栋高楼大厦、隔着蓝天白云的天空给了纪皓辰一个大鄙夷,“那货还有人要?”
夏荞苦笑一声,她说:“是和唐家千金,那个名门淑女唐玥订婚。”
“切!”夜倾城再给一个大鄙夷,“怪不得呢,竟然是两骚货。”
夜倾城说的时候翻了一个白眼,完全不顾她的话已经成功让在座的大人们都对她刮目相看了,她可是大作家啊!竟然语出惊人!
“咳。”夜落寒手微微握成半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其实,他知道夜倾城和他一样发现了夏荞得知纪皓辰订婚后的失落,她是在替弟弟出气!
这对父女!竟然敢当众给她弟弟买绿帽子!
夜百川和黎敏还有夜铃飞这个时候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包间。
这让夜倾城很意外,她和这个父亲,还是冷战,因为夏荞的晖儿。
“爷爷,奶奶,姑姑!”晖儿看见他们,一下子欢乐扑过去。
“小心。”夜百川一把将晖儿抱起来,担心他撞在黎敏的轮椅上。
黎敏摸了摸晖儿的小脚丫,对夜倾城说:“倾城,祝贺你。这是我和你爸给你定的蛋糕。”
随着黎敏的声音,服务员推进一个大蛋糕来。
夜铃飞也给夜倾城送了一份礼物。
夜倾城垂着眸,声线很低,“你们怎么来了?”
夏荞知道,夜倾城只是不欢迎夜百川,可她何尝不是?
这是夜百川时隔几年后第一次见傅晋年,傅晋年几年之前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如今似乎还是。
“倾城,我和你爸本来想等你有时间重新给你开个庆功会的,然而,又不知道你的档期,听说你今天在这里开,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和你爸,和飞儿就来了。”
“妈,”夏荞将黎敏推在桌子前,又吩咐服务员加两把椅子,加餐具。
待夜百川坐下之后,傅晋年对服务员说:“加菜。”
服务员拿来菜单,傅晋年让服务员递给黎敏,他对黎敏说:“亲家,你看你们和飞飞想吃什么……”
“哼。”一声鄙夷,来自夜百川,夜百川的这声鄙夷,来自傅晋年对黎敏说那句“亲家”
“这顿宴席,是你摆的?”夜百川看着傅晋年。
“是我摆的。”夏荞不等父亲说话,夏荞说:“我给我姐摆的。”
“这就是你的家教?跟一个长辈这样说话?!”夜百川对夏荞说。
傅晋年背靠在椅子上,那只坏掉的手臂闲散的搭在椅子的扶手上,那只手不坏的手握着一只高脚杯慢慢的摇着,他的声线也如同那慢慢摇着的红酒杯开传来声音,“荞荞说了什么?我到问问你,亲家。”
话落,傅晋年看向夜百川。
夜百川冷嗤的面容,“你就不是什么好物,自然看不出你女儿的缺点来。”
夏荞的脑子嗡的一下,想起当年纪爷爷在夜家时,她和纪爷爷被夜百川狠狠的侮辱过。
“我不是好物,但自认为比起你来,做个父亲,还是称职的,你呢?”傅晋年说:“身为长辈,来搅自己女儿的局!还当着孙辈。”
傅晋年说完这句,接着说道:“我告诉你夜百川!我的女儿是我的掌心宝,以前她没有人给她撑腰,任你夜家人欺负,如今,你们夜家任何一个人再欺负她试试!”
傅晋年这一席话,最难过的就是夜落寒了,他知道,傅晋年这番话是说给他听的,傅晋年自从知道纪皓辰要订婚的消息,就心情不好了,偏偏这个时候他父母又来了,而且父亲还要当着傅晋年的面针对夏荞。
“刘助理。”夜倾城叫来了刘助理,“给我电脑,我要把这场戏记下来,多真实的一场家庭风暴。”
刘助理怔在原地。
一场和谐的宴会,在傅晋年带着夏荞和宝宝们离开后便散了,因为夜落寒跟着夏荞走了,夜倾城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