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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
    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我感觉自己走进了漆黑的暗道里,伸手触摸到的是凹凸不平的石子,硌手,还冷冰冰的。脚下的路看不清,有些软,踩不稳。我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我。”一个微弱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了出来。我惊恐的朝四周看去,但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我在原地有些害怕的徘徊着。不知道自己又面向何方。一种恐惧的气氛好似藤蔓从脚底攀爬上来。我惊得拔腿就跑,也不怕在这看不见的鬼地方摔倒。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往前,也许就是出口。

    “家。”这个声音冒了个字,我还在狂奔的脚突然踩了刹车向前后左右看去,想呼喊某人的名字,但是迟迟没有声音发出来。这个时候,我感到的不是周遭环境带给我的恐怖,而是好奇这个声音究竟从哪里发出来。此刻,我不想找出口了,我要找这个声音。

    “回家。”声音越来越清楚,我也越来越坚定,但是,周围还是没有一丝光亮,我只能站在原地直跺脚,不知道声音来自哪里,我该往哪里奔波。一种惶恐的情绪在心□□发,害怕声音消失,害怕找不到,害怕一个人。我急得眼泪往外跑,掉在地上叮咚作响,但是这个诡异又熟悉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我捏着心口,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绞痛,好似有密密麻麻的倒刺勾着它向外翻,从裂开的缝隙中,一只只晶莹亮白的蝴蝶挥动着它们轻盈的银翼往外飞,照亮了漆黑的暗道。我疼得跪在地上,只能看着它们一只只飞出飞高,然后在看不见尽头的上面,消失了。当最后一只蝴蝶飞走时,留下一串珍珠似的珠子,落在我的脸颊上,碎了又滑走了。我一只手撑着地,忍着掏心之痛,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摸向脸颊,那些珠子的遗迹。指腹送在舌尖,我好似尝到了一点腥味,一点咸味。突然,心脏猛地一跳,我疼得在地上打滚。。。

    “咚”的一声,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不是第一次我从沙发上滚下来,但是我的心脏真的在痛,一抽一抽的,好似漏气了。身上也在冒汗,很是不舒服。我咬着唇,轻轻地摸着胸口,脑子里一片浆糊,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电话响了。

    “怎么了?”我揉着胸口,希望能有所缓解。

    “张帅和朋友踢球去了。好无聊呀,不如我们出来逛街吃饭吧。”柯依依邀约着。

    我想了想:“我的心脏有点不舒服。”

    “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柯依依急切地关心着。

    揉了会儿,没那么绞痛了,我回应着:“应该没太大事。”对于医院,我是十分之不喜欢。平时有个发烧感冒,能在小诊所解决的,绝不上大医院。

    “嗯。”柯依依想了想,“出来吧。你可能是一个人,憋的。”我想想也是,就答应了她。

    刚一出门,就正好撞见刘阿姨和刘老师兴致勃勃的出门。刘阿姨看到我开口就是:“云朵,你的脸色不是太好呀。”

    我也知道,刚才照镜子的时候就发现脸色有些惨白。我强行笑着:“应该是梦魇了,不舒服。”

    “梦魇可得注意了。”刘阿姨提醒着。

    “你们这是去哪里?”我赶紧将话题岔开。

    “你刘老师之前的学生留学回来了,让我们去他家吃饭。”刘阿姨高兴着。

    我看向刘老师说着:“刘老师桃李满天下。”

    刘阿姨直摇手:“他那个时候可把人家折磨惨了,整天整天指名道姓把人家留下来补课。”虽说是抱怨,可听得出,刘阿姨很骄傲。

    “就你的话多。”刘老师打断交流,有些不好意思。刘阿姨却不以为然跟我描述刘老师当年的恶行。出了小区,我们相互挥挥手,各自离开。

    到了商场,看到柯依依并不意外,意外的是,袁小梅也在。柯依依一手挽着我,一手挽着袁小梅说着:“既然见过了,我就不介绍了。”见我甚是惊讶,她冲着我笑裂了嘴:“你不是说不舒服,我专门让她来帮你病。”我真不知道是该谢谢柯依依还是谢谢柯依依。

    袁小梅果真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总结着:“你看上去精神不好。”

    我点点头:“睡午觉的时候梦魇了。”

    “那可能是脑缺血引起的身体不适。”袁小梅一本正经的给我解释。

    “那还不好说。”柯依依一声定案,“一会儿我们吃火锅,多点分血旺。”

    袁小梅又解释着:“脑缺血不是指血旺。”

    柯依依乐呵呵着:“先逛街,运动运动,让血液跑起来。”对于柯依依的胡乱解释我表示不能为力,只能无奈的笑了。袁小梅还想说什么,柯依依挽着我们就开始往里走:“好了好了,我们先逛了再讨论。”

    柯依依精神头十足,逛了一圈,试了不少衣服,还给我和袁小梅出意见。在把袁小梅推进更衣室后,我和柯依依一起坐下。我悄悄地问了句:“你不光是为了我才把她叫出来吧。”

    柯依依狡黠的笑了,靠近我小声着:“这么乖的软妹纸,要是被王林欺负了,天理难容。我当然要拉拢她,照顾她。”

    “我看你倒是像欺负的那个。”我毫不客气的揭穿柯依依,她既不肯定又不否定的笑了。

    袁小梅有些腼腆的走出来,柯依依走上去帮她整理。我在心里替王林担忧,看来他以后得好好供着柯依依了。

    最后的战果是柯依依买了一件外套,一条裤子,一条裙子;袁小梅也买了一条裙子;我兴致恹恹,没多大兴致,两手空空。找了家火锅店,大家就往里面走。点了菜,柯依依就充分发挥自己的八卦才能,追着袁小梅问着王林的事,搞得袁小梅羞的直低头。

    趁柯依依的注意力都在袁小梅处,我把手机拿出来,委屈着给金童发了条信息:中午梦魇了。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信息好像石沉大海。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但是这一次却让我格外不爽。对于不理不睬的金童,我的心好似被绳索困住,越勒越紧,好生不安。

    “我去上个厕所。”借着尿遁,我走出火锅店,直接给金童打电话,徘徊在楼道上,耳边清楚的着“你好,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我焦急的挂断又打了几次,依旧是这个回应。我紧握着手机没有了主心骨,不安充斥着整颗心,仿佛梦魇带来的压迫、不适、难受又笼罩下来。我托着手咬着指头,心里有千万个念头:金童没带手机?金童在睡觉?金童的手机被偷了?金童被抢了?有外星人把金童劫持了?吉隆坡发生了枪战,金童被受伤了?金童在吉隆坡吗?金童怎么了?金童还好吗?金童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云朵,可以开吃了。”柯依依走出来,我只好收了不安的揣测,假装无事,跟她一起进去。

    “云朵,特意给你点的血旺,多吃点。”柯依依将鲜红的血旺全部倒进沸腾的锅里。

    早上碎鸡蛋的腥味又出现在了鼻尖,我心有所忧的问出了口:“要是一个人,一直不回你电话,她可能怎么了?”

    柯依依对着我皎洁的一笑:“你男朋友吧。”把毛肚往锅里挑去,她老有经验的跟我分享:“打游戏吧。张帅就是这样,一打游戏,电话就跟丢了似的。”柯依依皱了下鼻子,不悦着:“上周,他就只顾着打游戏,把我忘在了他家楼下,害我等了一个多小时。”

    “可是,她不打游戏。”我的筷子在锅里夹来夹去,总是落空。

    “看书吧。我一看书,就不会管手机。”淡定的袁小梅突然又加了句,“或着我在手术室,手机就会放在柜子里。”

    我默默想了想,难道金童在洽谈工作,不便打扰?要不再等等?

    “别夹了,什么都夹不到。”柯依依夹了块牛肉放我碗里,看着魂不守舍的我安慰着,“没事。大不了等他回信了,好好地骂一顿。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把你忘了。”虽然柯依依这么说着,但是我的心就好似吊在半空中,总是不放心。柯依依又夹了个丸子给我:“好了好了,一会儿我们去看电影。你把手机关了,也让他尝尝什么叫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我默默的点点头,希望金童真如柯依依所言,只是忘了。

    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柯依依又拉着我们去电影院消磨时光。看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金童就是没有给我回应。手指在手机上轻敲着,心里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着出不了气。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心里是越来越盛的不安。大屏幕上的每一帧,我都没有看进眼里,心里是无尽的担忧。耳边的笑声好似鼓槌,敲打着我战战兢兢的的耳膜,心里是无法排挤的害怕。我又一次打开手机,还是没有金童的回信。我的眉头越陷越深,心头的绳索越缠越紧。我感觉自己周身的血液在倒流。

    医院:

    “还在手术室抢救。”郑鎏彧赶到了医院,大致问了金童的情况,就给金鹏打电话。虽然金童是私生女,但,人命关天,要是金童有什么三长两短,郑鎏彧相信,金鹏不会善罢甘休。

    “先封锁消息。”金鹏的惊讶没有浮现在脸上,而是淡定的放下手中的资料,看着桌上的时间,“我会让金言赶过来。国内的消息我会看着办。手术结束立马给我准确的结果。”

    “我已经联系了当地的警察局和几家报社编辑,金童出车祸的消息不会流出来。金伯父,你放心,手术结束,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您。”郑鎏彧稳着自己紊乱的气息,不能在这个时候乱了阵脚。放下手机,郑鎏彧愤然的看向一直坐在椅子上,十分颓败的郑鎏筠。

    金童的日记节选:

    ???

    。。。有。。。一个人。。。在。。。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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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问号

    云朵踏上了解谜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