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闹钟吵醒的。掀开被子,我看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另一边是空的。我以为金童上班去了。床头柜上有一杯蜂蜜水,下面压着一张纸条:这段时间我会很忙,早出晚归,免得打扰你休息,先不回这里住了,有事,你可以到兰陵小区三栋39楼来找我。
我拿着纸条心里翻江倒海,最后,我还是把金童气走了。金童走之前还在帮我找借口。如此之好的金童,我真是个大坏蛋。我无力的倒在床上,看着纸条,模糊了眼睛,鼻子抽泣着,嘴里嘟囔着:“金童,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走,你回来。”可惜,不论我怎么哭诉,纸片上落款的“金童”二字还是在那儿不卑不亢的。我感觉自己的心被剜了好大一块,跟着金童走了。我将纸条贴在胸口,闷声掉泪。
五分钟过去,闹铃再次响起,将我从自艾自怨中拉回来。我拿过手机,看到上面设置的五个闹铃,每五分钟响一次,备注分别是:起床,换衣服,洗漱,吃早餐,准时上班。我的泪腺直接崩了。我将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任闹铃不停地发出刺耳的声音,任后悔的泪水肆意的流淌着。因为我平时只设了一个闹铃。知道我手机密码的人,只有一个。
不知道我此刻我冲到金童跟前说:“金童,我们重新回到以前,只当彼此的好朋友。”我不纠结了,我不奢望了,我只想金童好好的。不知道,她还能宽宏大量的接受我吗?
刚到公司,柯依依就抓住魂不守舍的我倒茶水间,观望四周后小声的询问着:“怎么,你那朋友告白失败了。”我委屈巴巴的看着柯依依,千万的思绪不知道怎么回答。柯依依无奈的拍了拍我,语重心长着:“没事,至少了解他的心意。你这也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摇摇头:“她决定了,选择做朋友。”
“朋友也好。”柯依依一脸苦味,“但是你得告诉她,那就把这份情深深地藏住了。”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会的。”
终于做了个这决定,我又重获了力量,可以有勇气直面金童。即便是装,我也要装的和以前一模一样,不再伤金童的心。虽然心还在痛,但是我开始给它筑上铜墙铁壁,正如柯依依所提醒的那样,深深的将它藏起来,不能被金童发现。
肖毅拿了份资料让王林去企划部签字,我向王林讨了这个机会,鼓起勇气,往企划部走去。为了不让气氛尴尬,我在脑子不停地演绎着见到金童时该怎么开口,对着玻璃练习不失礼的微笑。平静的心态在电梯“叮”的一声后,全身又紧张了起来。这还是我进入公司后,第一次到金童的部门来。
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大家都在埋头苦干,步履匆匆。和后勤服务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拉着一个人问着:“请问朱组长在哪里?”那人一指,便疾步离开。
我顺着方向走过去,看着会议室里的人正在开会,我敲了敲门,大家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我推开门走进去:“不要意思,我是后勤服务部的,来找朱组长签字。”
坐在最前面的人向我招手,我立马走过去将文件递给他。然后听到大家小声地在抱怨:“真是的,明明谈好的,怎么又反悔了。”“可不是嘛。我以为今年可以顺利结尾了。没想到突然出了这个乌龙。”“老大早上八点就来了,恐怕又要开启疯狂加班模式了。”“哎,我还靠这个项目冲刺最后的奖金。”“奖金就算了,还是祈祷问题早日解决。”
朱组长签完字敲了下桌子:“好了好了,大家把刚才的思路再想想,重新做一份企划案。”
我还没有走出会议室,就听到大家的哀嚎声。朱组长也发表了态度:“老大都没有叫,你们叫什么,还不赶紧去工作,下午老大要开紧急会。”
“看来今天又别想正常下班了。”一个同事从我身边走过抱怨着。
“我只希望周末别加班。”另一个附议着。
我抱着资料慢慢的从企划部走出来,明了金童是真的在忙工作,便断了去打扰金童的想法,绝望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电梯里,又有几个企划部的人在议论:“听说老大要亲自去谈。”“哇,飞德国呀。”“我也想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什么人,她会让你去游玩?上次杨组长跟着去,差点没累趴下。”“那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好了。”
出了电梯,我拿出手机,徘徊了几秒,发了条:加班归加班,别太累了。
直到回到办公室,金童的回信都没有来。我猜她在工作,现在没空搭理我。
午饭时间,我在食堂待了很久,始终都没有看到金童的身影。柯依依在我旁边自言自语着:“女神今天这套也很干练。我喜欢。”
我若无其事的向柯依依打听着:“听说他们企划部很忙。”
柯依依应的很快:“是呀,你没看小洛在群里抱怨,她悠闲的时光算是到头了。”
“企划部出什么事了吗?”我也拿出手机,金童还没有回信,心里有些惆怅。
柯依依将手机上收好:“具体不清楚,好像是和海外拓展项目有关。”
突然,手机在震动,我以为是金童的回信,急忙查看,发现是冉然的信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回着:老样子。
冉然偷笑着:今年要带个男的回来吗?
我鄙视着:你想多了。
冉然大笑:那就到时候见。
下午三点过,金童迟来的短信才发来:好的,我会注意,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给我,或者来找我。兰陵的房子是密码锁,密码是080908。
我好奇的向隔壁的张帅问了句:“张帅,兰陵小区在哪?”
张帅往窗外一指:“出了公司,往右拐,过了红绿灯就是了。从我们这里刚好能看到兰陵。”
我朝窗外看去,的确在不远处看到有好几栋居住高楼。真的离公司很近。
张帅补充着:“号称是市区的黄金小区,寸砖寸金。”张帅停下了打字的手,挑逗着眉毛看着我:“怎么,你有认识的人住里面,介绍介绍。”
柯依依正好从他身后走过,一叠资料就砸在张帅的头上。张帅“啊”了一声,柯依依哼了一句:“你不是说你的朋友非富即贵,怎么不介绍介绍。”
张帅捂着头解释着:“不是朋友,是校友。真的。只是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呵呵。”
我看着远处的兰陵高楼,心里生出了些高兴,虽然下班了看不见金童,但是能看见她住的地方,心里也是甜甜的。
虽然企划部忙翻天了,我们部门也一如既往的正常上下班。在家,我总是拿着手机想给金童联系,但是又怕她正在忙的节骨眼上,不想去滋扰她。捧着手机就捧着手机,想着就想着。不知不觉就这么没心没肺的睡了。
没了金童的家,显得很冷清。早上没人□□了,没人给我弄早餐了,甚至没有说话的对象。我感觉这个家突然就冷了起来,就像一个冰箱。以至于下班我不想回去了。因为家里,没有金童,甚是冷清寂寞。
晚上睡觉,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天简单的一两条关怀的短信,还是金童发来的。不知道她工作如何,不敢把话题拉杂的太多,怕打扰她休息。有几次,她的信息都是一点过才发来。第二天早上才看到。我既难过又心疼。要是我们还在同一屋檐下,该多好。她什么时候回来,我都知道,即便是凌晨,我也能感知的到。看着空了很多天的另一半的床,我好想金童。想她在家,在我身边。不需要通过这几条简单的信息推测她的生活。金童身体疲惫,我的心里更疲惫。我想陪在她身边。我默默地滚到金童的底盘,躺在她的枕头上,嗅到了一点点她遗留的味道。抚摸着枕头,好似在抚摸着疲倦的她。
年会到了,金童却不而在。她到德国出差了。但是晚上的节目并没有因为她的缺席而暂停。偌大的会场,坐满了公司的员工。领导一个个发言,然后颁奖,接着可口的自助餐。大家吃好了,节目才拉开序幕。表演的在后场准备。柯依依又拉着我们对着乐点。只希望大家能顺利完成任务。
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金童的信息,我掩藏着兴奋,走到一边翻看:祝你表演顺利。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让我心田溢满了幸福。
为了纪念张帅难得的反串,大家逼着他留影。我也把这张充满笑点的照片发给了金童。金童没有及时回信。
我们的表演难度系数不大,最大的莫过于不笑场。当张帅身着裙子上台,确实引来了不小的喝彩,给我们平淡的节目增添了不小的亮点。下了台,大家激动地抱在一起,总算顺利搞定。
肖毅大吼一声:“宵夜。”大家纷纷举手附议。
会议室:
“耶,我们的老大终于回来了。”汪明秀激动地抱住萧萧,引来了其他组员的蔑视。
“低调,低调。”萧萧安抚着汪明秀。
“难道你不激动吗?”汪明秀靠着萧萧讨论着,“雷厉风行的老大。”
“天天加班的老大。”萧萧常年苦瓜年。
“行事果断的老大。”汪明秀一脸的崇拜。
“毫无人性的老大。你就是个抖m。”萧萧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敢作敢为敢担当的老大。”汪明秀不在乎萧萧的意见。
萧萧无奈的摇摇头。金童推门而进,一屋子的人立马正襟危坐,听从号令。即便是通知周末加班,在场的人也不敢有怨言。
金童的日记节选: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让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看着醉梦的她,我无可奈何,一筹不展的站着。突然电话来了,说是德国的项目推进遇到了问题。我当下就做了一个决定。与其我们两个僵持着,不如给彼此一个呼吸的空间。我也好缓一缓受伤的心,捋一捋自己的思路,重新计划,但,决不放弃。。。
没有她的日子,只能用工作来填补寂寞。可惜,寂寞就像一个黑洞,多少的工作都不能填其一二。每次倒在床上,一个人的床上,感觉,休息的时间都是浪费。我总想拿起手机建立起和她的链接,但是,每次都放弃了。真希望新年,能有新的动力,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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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神马意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