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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十二、情敌她哥(32)
    薛薛浑身一震,近乎仓皇地想要缩回,却被肖尧的五指以一种温柔又不容反抗的力气给牢牢包裹着。

    蓦地,鼻尖一酸,眼眶发热,竟让她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尤其是在肖尧开口以后。

    “看着我。”

    薛薛没有反应。

    肖尧也不急,只是安抚地用拇指轻轻摩娑过她的皮肤。

    这个动作不带有一丝一毫情欲的色彩,却像羽毛飘落,挠过心尖,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顺着两人相连的双手传递到全身,连末梢神经都受到那股细微却又强烈的感觉影响而微微泛起了热。

    “没有那么严重,薛薛。”

    “伯父伯母也好,小恬也好,我也好。”

    “我们都是爱你的。”

    “虽然是用不一样的方式和感情来表达,可是我们想的都一样。”

    “希望你好,希望你快乐,希望你的人生可以平安健康,自由自在,被这个社会善待。”

    肖尧的声音不大,可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坚定非常,让人无法怀疑,只能相信。

    他说得都是真的。

    瞬间,薛薛觉得哪怕时间从此暂停在这一刻也值得了。

    她知道,这是薛雅言的感受。

    身体里像是胀起一颗灌满气体的球,里头有纷杂的情绪在涌动,只消拿针轻轻一戳便会全部泄个精光。

    而肖尧的话,于薛薛而言就是那根针。

    细到看不清楚,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尽管最后她并没有哭,只是抬眸与肖尧四目相对。

    清凌凌的眸子像被洗涤后的黑宝石,哪怕不是放在明亮的光源底下也亮得惊人。

    明媚如春,灿烂比夏天。

    后来肖尧回想起,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薛薛与薛雅言彻底分开来看的,他想,大概就是这一天吧。

    在这一天,他清楚意识到,自己心动了。

    不只是喜欢,而是爱。

    不是对家人的爱,不是对妹妹的爱,而是对与自己完全平等的独立女性,热烈又真诚的爱。

    唯一且不可替代。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成功也好,失败也罢,未来有无限的可能,不要把自己困住了。”肖尧对她说:“只要你记得,不论成败,我都会在你身后。”

    陪伴你,支持你。

    所以,不要害怕。

    勇敢地踏出第一步,勇敢地去面对未知,去追求梦想,就算最后结果不尽如意,只要你能告诉自己,我问心无愧。

    因为,我尽力了。

    薛薛并没有急着联系郭文祥,而是直到期中考结束后才给男人打电话。

    两人本来是约在外面的咖啡厅见面,后来郭文祥派助理来接人,解释说因为在接待贵客,邀薛薛直接到他位于市区的工作室详谈。

    对这种说法她是抱持一定戒心的,所以特地发了信息给顾雯雯和小笠。

    哪怕对方是郭文浩的堂哥,了解毕竟不深,她不想因为一时的掉以轻心而惹出事,宁愿多此一举,做些防范措施。

    在车上的时候,郭文祥的助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薛薛闲聊。

    “其实我也是南岸大学毕业的。”

    闻言,薛薛眨眨眼。

    “这么巧?”

    “可不是嘛。”

    助理姓杨,单名一个钧字,从毕业后就跟在郭文祥身边做事了。

    郭文祥这人文质彬彬,笑起来右边脸颊上甚至有个小小的梨涡,看着很好相处,可他是标准的艺术家性格,平常时候还好,在工作中却吹毛求疵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境界。

    所以他工作室的员工也是来来去去,唯一一个留在他身边超过五年的就是杨钧了。

    也因此,从性格脾气到品味喜好,杨均对郭文祥可谓瞭若执掌,如此才能投其所好,与对方安然无事的相处那么久。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杨钧能忍。

    在他看来,打工人没有不累不受苦的,然而受累受苦没关系,好歹薪水要高,要对得起自己受的累和吞的苦。

    郭文祥旁的不说,至少在给钱这方面非常干脆,从来不会拖欠款项,还有一旦接下大案子,所有参与的工作人员都能分成。

    当了郭文祥的助理后,杨钧跟着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也累积了一定人脉,所以他知道,郭文祥的挑剔不算过分,但郭文祥的大方却算得上稀罕了。

    于是,杨钧就这样跟着他干到了现在。

    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摄影师,到小有规模的工作室老板,后来他甚至把学美编的女朋友也找了过来。

    “你不用太紧张,不会把你载去卖的。”

    杨钧大概是看出薛薛的不自在,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

    薛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杨钧也不在意,打开收音机找了个专门播音乐的台放着后就没再开口。

    郭文祥的工作室位于写字楼的第五层,视野并不好。

    当年同时在招租的还有第十二层,虽然楼板面积小了点,但好歹放眼望去不再都是水泥丛林,重点是两层的价格每平方米只差几百,还在预算内。

    没想到郭文祥拍板定案却是决定落脚五层。

    后来有次两人到酒吧小酌,杨钧问了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