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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的簪
    “小离?”喜稻见过一次这根簪子,是冥夜送给令狐离的,令狐离可拿它当宝贝来着,“你没事吧?”

    喜稻微微低下头,竟然看见令狐离的眼眶有些泛红,急忙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断成两截的木簪,“没……没关系的,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我们……再买就是了。”

    “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诸葛文若见令狐离这样,有些内疚的急忙摆手,“我……都是她撞我的啦。”

    “呦,我们又不是赔不起,”连翘不屑的笑了笑,“一根木簪至于嘛。”

    “好了,你别说了。”喜稻白了连翘一眼,“小离……”

    令狐离慢慢抬头,双眼微微泛红,眼神冰冷的看着昙花,“欧阳昙花……”

    “你……你想干嘛?”连翘被令狐离吓到了,这丫头的眼神冷的跟什么似的,一把将同样吓到的昙花护到身后,“你别乱来啊,我们才不怕你呢。”看了看边上看热闹的路人,声音更加大了起来,“我们又没说我们不赔,你还想打人嘛?”

    “算了吧,”诸葛文若见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了,要是在这儿弄出什么骚动可不好,“再买根新的,到时候你连这根是什么样子的都不会记得的,小离,我们走吧。”

    “是啊,小离,我们走吧。”喜稻拍了拍令狐离的肩。

    令狐离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最终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抬头看了眼天上的乌云,要我……断了自己的情嘛?要我断念嘛?要我……怎么办?

    秘密花海中,令狐离抱着膝盖,看着朦胧的花海,自己头顶的那片乌云越来越厚了。

    “令狐姑娘,”昙花坐在令狐离身边,“这么晚约我出来,不知何事?如果是关于今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你喜欢冥夜?”没有看昙花,只是语气淡漠的像是在说着吃饭了吗似的。

    “我……”昙花有些歉意的点点头,“真是对不起,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对冥公子一见钟情,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想要……”

    “一见…钟情?!”令狐离朝昙花不屑的笑了笑,“你是比我丑了点,不过也算有点姿色,配冥夜倒也还凑合……”

    “……令狐姑娘,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嘛?”令狐离伸手轻轻抚了下昙花的脸颊,“我的意思是……只要有我在,你想都别想。”

    “令狐姑娘,”昙花躲开令狐离的手,“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确实是喜欢冥公子,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而且……冥公子他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对我……”

    “那可不一定,”令狐离冷笑一声,“有人告诉我,男人皆薄幸,总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要不是我将他看得紧紧的,说不定他……”说到这儿,令狐离一顿,突然有点说不下去了,“总之,以前也有好多喜欢他的人,不过都被我一一解决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令狐姑娘是在威胁我嘛?”昙花有些意外的看着跟之前见到的令狐离有些不同的人,一脸的坏样子,虽然接触不多,但一直以为她只是比较冷不过却单纯的人,没想到她就如以前小故事书上说的那种蛇蝎美人……

    “我只是在警告你。冥夜那么优秀,”令狐离伸手拍了拍昙花的肩,“他也算是我好不容易在众多男子中……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以后你少在他面前瞎晃悠,更不要跟他谈什么琴棋书画,别接近他就是了,听到没,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我也是练过的,你大姐都不一定是我对手。”

    听到令狐离这么说,昙花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你把他当成什么了?”

    “什么什么呀,”令狐离不解的笑了笑,“其实呢,冥夜也是不会抛弃我的,因为他对我有愧,我呢,只要抓住他这点,他就难逃我的手心……”

    “……”昙花皱着眉,真没想到令狐离是这种人,“你……亏得我一直以为你们是很相爱的,没想到你居然是虚情假意,”看她说到关于冥夜时候的表情,看来这令狐离也不是真的爱冥夜,“你真是太会演戏了,冥公子他真不值得……”

    “值不值得,他愿意就行。”令狐离伸手将一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反正他没得选择……”

    “……”昙花站起身,难道冥夜是有什么把柄在令狐离手中了?还是只是像令狐离所说的,因为对令狐离的愧疚,所以才对她这么好呢?“走吧,我送你过去。”

    “我可警告你,要是让冥夜知道今天晚上的事,”令狐离见昙花气鼓鼓的脸,弯嘴笑了笑,“我一定饶不了你,不过就算你说了我也不怕,反正他也不会相信你的,他只相信我一个。”

    “够了,令狐姑娘,今晚的事我不会说的,只是希望令狐姑娘看在冥公子那么爱你的份上,不要伤害他。”

    河面安静的只有船桨划过水面的声音,昙花瞄了眼不同于刚刚在秘密花海中咄咄逼人的令狐离,此刻的她安静的坐在自己对面,侧头看着水面,一脸面无表情。

    “……我真搞不懂你,冥公子这么好的一个人,你为什么不对他坦承一点?多信任他一些呢?要在他背后搞小动作呢?”

    水面上倒映着天上的那轮明月,是令狐离抬头看不见的,因为那片乌云。

    看着水中的月亮,听昙花这么一说,令狐离笑了笑,“……如果你的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路的尽头没有冥夜,另一条路的尽头可能有他,你会选哪条?”

    “……第二条。”令狐离虽然是在问自己,但又不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似的,昙花越来越看不明白眼前的人。

    “那如果,你走第一条路的话,冥夜从此就不用承受任何痛苦,而走第二条路的话,冥夜可能……会很痛苦,甚至也可能孤独一生,那你选哪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