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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帮我
    这是什么鬼问题?

    所以他刚刚在那里酝酿了半天只是想知道这个?

    易礼诗有些烦躁地拨了拨头发,决定实话实说:“我今天没化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答案,分神仔细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没看出来。”

    “……”

    果然是不看长相只看身材的体育生。

    “你每天都要兼职吗?”他又问。

    “到考级之前,一星期兼职五天吧。”培训班去两天,他这里叁天。

    他点点头:“到你了。”

    很突兀的一句话,但她能听懂。

    她真的好恨自己之前跟他裸聊那段时间那么费尽心力去了解那个微信对面的他,导致他现在不管说什么突兀的话,她都能听懂他的意思。

    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到她问他问题了。

    她有点犹豫要不要装作听不懂,毕竟她现在的人设是个刚刚认识他的学姐,听不懂他的话很正常。

    所以她有点夸张地愣了一下,问道:“啊?什么意思?”

    他还是目视着前方,眼皮微耷了一下,半遮住漆黑的眼珠:“没什么,不用在意。”

    他看起来有些失望,她条件反射般地想补救一下,就跟以前她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她知道该怎么让他高兴,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行,不能哄他,一哄就露馅了。

    密闭的车厢中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冷,本就不熟的两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把气氛炒热,只能各自陷入沉思。在等红绿灯时,段凯峰拿起手机,打开听歌软件,问她:“听歌吗?”

    “嗯。”她点头表示赞同,听歌好,能缓解尴尬。

    可是他放的那个歌单,真的越听越尴尬,因为每一首都是她曾经给他唱过的歌。

    听着听着,她突然生出一股愧疚感。他好像出于某种原因,对那个她装出来的人格有种她暂时还不清楚到什么程度的迷恋,可是不管是她唱的那些歌,还是她花心思哄的那个人,初衷都不是因为他。

    而他想找的那个人,是她装出来的。那个甜美可爱又热情奔放的人,不是真实的她。

    真实的她是现在坐在他旁边的这个冷淡的、矛盾的、不善言辞的,一点都不讨喜的人。

    下车的时候,太阳正好斜挂在西边,将天上的云朵染出极为瑰丽的色彩。她撑开遮阳伞挡住看起来美丽,但温度灼人的夕阳,也挡住他一直钉在她身上的视线。

    那5000块拿得太烫手了,她理亏。

    她的正常劳动根本不值这么多钱,她只能在给段煜其上课的时候,再多一点点耐心。

    段煜其的钢琴老师是她音乐学院的教授,名字叫汪坤,她没上过他的课,但听说过他。汪教授人很高,跟李斯特(注)一样,手掌巨大,据钢琴系的同学讲他能在钢琴上跨十二度音,因此上课的风格比较狂放,适合教男孩子。

    由于太过狂放,所以段煜其有些小毛病他觉得没必要纠正。所幸他留下的课堂笔记很详尽,易礼诗按照他的要求来陪练,效果也是一天比一天好,段妈妈对她越来越满意。

    自从上次她和段凯峰有些不欢而散后,这几天他都没出现,是段妈妈在家里陪着。她想着等考级结束后,还是把那1000块钱的路费退给他,所以依旧是坐公交车往返。

    一天下午,她陪段煜其练了一小时后,突然感觉到一阵尿意。

    在雇主家借用厕所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所以平时她都会解决完个人问题再进门,今天是个意外。

    这家保姆告诉她一楼洗手间正在被人占用,要她去二楼。

    二楼是她从未涉足过的领地,她上楼上得很忐忑。今天段妈妈不在家,段凯峰……

    希望他不在。

    她借用完洗手间后,准备下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闷哼。

    她的耳朵很快辨认出来,这是属于段凯峰的视频裸聊时的专属闷哼。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来,她回忆起他整齐的腹肌,动情时渗出的薄汗,漆黑弯曲的耻毛,还有,粗长的布满青筋的高高昂起的性器。

    可是她没见过他高潮时的表情。

    她想看。

    鬼使神差的,她寻着那个声音走去,脚上的运动鞋走起来没有声音,她可以悄悄地不被人发现。

    她就看一眼。

    段凯峰的房门开了一条缝,她顺着门缝往里看去,里面没有开灯,拉着厚厚的窗帘,显得有些昏暗。她不敢靠得太近,随意地扫了一眼,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了他的房间真的很大,门后居然不是床,而是一间小客厅。

    那勾人的声音也停了,她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动静,以为他已经结束。她暗骂一声自己鬼迷心窍,转身准备走。

    那扇有魔力的大门骤然被拉开,她的手臂被人用力拉住,接着,整个人都被扯进了门后。

    她的心口被用力关上的房门拍得震颤了一下,手腕上传来的痛感让她不得不正视现在的境况。

    她正被人压在墙边,但她上半身只有双肩触到了墙壁,她的腰背和墙之间还枕着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大掌张开几乎要将她的腰肢包裹住。她的前胸顺着他的力道往前挺,几乎要触上他紧致的腰腹。这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他正垂着头,脑袋抵在她耳边的墙上,对着她的耳朵粗重的呼吸。

    他们的下身隔得很远,因为他的裤头已经被他扯下,那吓人的巨物昂扬着,几乎要触上他的腹肌。

    时间仿佛静止了,她的理智早在听到他呻吟声的那瞬间就断了线,凭着一股冲动摸到他的房门口,然后被他拉进房里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有种没办法解释的绿茶味。她唾弃着自己的行为,自暴自弃般地,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男性的体温本来就比女性要高,在昏暗的空间内以这种肌肤相亲的姿势贴在一起,他的体温攀升得更快,鼻腔喷出的热气将她的耳朵烫得通红,扣住她手臂的那只手依旧没有放松半点。

    他似乎在忍耐。

    “学姐……”

    他的唇瓣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的耳廓,她微不可查地颤栗被他捕捉到,于是扣住她的那只手慢慢下移到她的手腕处,他没有再使劲,拉着她的手贴近他的腹部,她的掌心之下便是那根她在视频里肖想许久的人鱼线,她无意识地屈了一下手指。

    耳边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那两瓣原本只是克制地贴近她的唇瓣突然张开,露出蓄谋已久的獠牙。

    他咬住她的耳垂,拉着她的手往下探,哀求道:“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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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斯特:浪漫主义时期的钢琴大师,手能在钢琴上跨14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