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问苍连忙用软剑抵挡,奈何四郎和嘎玛挥刀的力度远在他之上,仅几个回合下来,金问苍的软剑已经伤痕累累,人也往后退了不知道多少步。
好在这穹窿银城够大,好在金问苍制造出来的结界够大,让他不至于直接飞出结界。
四郎和嘎玛体内的热血已然沸腾,这短暂的配合,让他们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独特境界,似乎俩人原本就是双胞胎,不,就是同一个人!
常青刀对一切的邪祟都有着先天的克制,之前因为四郎实力不足,这把宝刀在他手中发挥出来的作用也有限,而今四郎的状态已经比之前提升了不知多少倍,常青刀对金问苍的压制,也越发明显。
金问苍越发心惊,没料到四郎和嘎玛联手后,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可是而今,他已经没有工夫后悔,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两个年轻人狂暴的刀法。
虽然,四郎和嘎玛的刀法比较凌乱,但其力量、速度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
在激烈的交手中,金问苍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如此下去,他必将死于常青刀下!
于是,在且战且退之际,金问苍便开始思考自己的退路,这穹窿银城中的结界,是他依托这遗址中的古代阵法所布下,只要逃出结界,就能利用结界将四郎和嘎玛这两大杀神暂时困住,等四郎他们冲破结界的时候,金问苍早就可以找地方隐匿行迹……
想到这里,金问苍开始有意往银城遗址的边缘地带后退,而四郎和嘎玛则完全沉浸在对金问苍的虐打中,尽情发泄着对金问苍重创虞景颜的怒火……
“还好这两个小崽子没有看出老子的计划,就这样毫无章法地发动进攻,老子完全有把握在落败之前退出结界!”金问苍心道。
四郎和嘎玛联手挥出的常青刀,每一刀都夹杂着澎湃的劲力,以及血红色的耀眼刀芒,这样的状态,让四郎心情激荡,他感觉,这一刻的自己,不对,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跟嘎玛的合体,实力已经不在青翼公子之下,要弄死金问苍,更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是,四郎和嘎玛都想更深入地了解这种强大无比的状态,故而一直没有痛下杀手,只是一味地对金问苍进行着猛攻,在进攻中体会无敌状态的快感。
这样一来,金问苍便有了可乘之机。
金问苍感应到,自己即将到达遗址边缘,距离身后的结界,只剩下不足十米,而他计算了自己此时的体力,至少还能坚持再退百米……
尽管手中的软剑已经遍体鳞伤,但金问苍毫不在意,一把破剑而已,只要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他便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再去寻找别的神兵利刃,甚至可以趁着四郎和嘎玛分开的时候,夺取四郎的常青刀……
心里计算着退路,金问苍的脸上逐渐露出笑容。
“什么四郎,什么虞景颜,什么常青刀,在老子面前,都太嫩了……嘿嘿,老子可是近百年来,茅山一脉天分最高的术士……”金问苍心道。
直到金问苍退到结界的最边缘,四郎和嘎玛才同时意识到,这老小子要逃!
二人感受到彼此内心的震惊后,一起将常青刀高高举起,蓄积了十足的力量后,誓要一刀将金问苍击杀!
“发现了吗?可是,已经晚了,老子先走一步,你们要破掉这结界,还得费一番工夫……”
就在金问苍沾沾自喜之际,忽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金问苍的双脚,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给牢牢攥住,金问苍的身体,似乎被看不见的绳索紧紧捆住。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四郎和嘎玛联手举起来的常青刀,以及刀身上暴涨的血红色刀芒……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动不了了?不可能,不可能……”
最终,金问苍都没来得及呼喊,四郎和嘎玛联手操控的常青刀已经毫不留情地从他脑袋上劈下!
血红色的刀芒裹挟着强大的劲力,加上常青刀对邪祟的先天克制,这一刀准确无误劈在金问苍头上,劈开了他的头盖骨、面部、脖子、胸膛、腹部、下身……
下一刻,金问苍的身体从中间分开,变成两半!
藏身于牛振生体内的魂魄,也被这一刀彻底消灭!
一击得手后,四郎和嘎玛同时愣住了,他俩都没有想到,在这最强一刀劈下去的瞬间,金问苍会老老实实停在原地不动,充当他们的活靶子。
而后,常青刀不受控制地落在地上,四郎和嘎玛都下意识地去捡刀,可当他们再次联手拿起宝刀的时候却发现,体内那股子强横无比的力量,在瞬间消散……
力量消散后,四郎只感觉浑身酸痛,之前被金问苍用软剑刺破的伤口,再次流出鲜血,四郎整个人瘫倒在地,嘎玛的情况比他好得多,虽然也是一身的疼痛,但毕竟之前并未受伤……
四郎倒下后,常青刀也再次坠落在地上,嘎玛一边尝试扶起四郎,一边伸手去触碰常青刀,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既没有扶起四郎,也没能拿起常青刀。
直到这一刻,二人才同时意识到,他们之前那种浑然天成的合体状态,已经结束了。
这时候,陈肸才提着甩棍踉踉跄跄赶过来,看到被劈成两半的金问苍后,陈肸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你们把这老逼弄死了?”
四郎艰难地开口道:“对,我俩,我俩把他劈了,神魂俱灭……”
嘎玛连忙点头,陈肸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四郎、嘎玛,之前你俩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
“对啊,四郎哥、老陈哥,刚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和你同时拿起刀后,会发生那种变化?”嘎玛一脸懵逼地问。
四郎哪里知道原因,此时重伤在身,只能无奈地摇头。
三人在原地休整了一阵子后,才互相搀扶着返回遗址的中心位置,虞景颜还在那里躺着,一动也不动,除了胸口的微弱起伏外,已经同一个死人没有区别。
陈肸摸着虞景颜的脉搏,低声道:“还有搏动,非常弱,非常弱……”
之后三人才发现,在金问苍死去的同时,笼罩在这片银城遗址的结界也散去了。
陈肸给次旦打电话求救,然后无力地躺在地上。
四郎艰难地把常青刀挂到腰上,他伤得很重,已经说不出话。
嘎玛则还在回味之前那种无敌状态,却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一个小时后,次旦驾驶的警车与县里的救护车同时赶到,来到银城遗址,次旦震惊地看着已经被天雷劈成黑炭的虞景颜,喃喃道:“这特么是老虞?”
医护人员检查了虞景颜的生命体征后,无奈地说:“伤得太重,县医院的条件不行,直接去地区吧,以他现在的状态,肯定坚持不到拉萨……”
次旦征求了陈肸等人的意见后,让救护车直接载着虞景颜赶往阿里地区医院,然后才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遗址边缘牛振生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陈肸:“这事情,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我和四郎也受伤严重,你把我们也送到地区医院吧。”
次旦看了看陈肸和四郎的惨状,点点头道:“好,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你俩跟我上车,这里的事交给其他人去做,那个,这位小兄弟看起来没有明显的外伤,但精神状态有些恍惚,还是跟着一起去医院吧。”
陈肸点点头,指着嘎玛说道:“喂,小酒鬼,别愣神了,先去地区医院吧。”
嘎玛这才点点头,与陈肸等人一同上了次旦的车,而后,一行人紧跟前面的救护车,一同来到地区医院。
陈肸和四郎受的都是外伤,经过清创缝合和包扎后,便无大碍,只需好生养伤即可,嘎玛做过脑ct后,发现一切正常,医生们便让他输点液观察一下,只有虞景颜被抬近抢救室里,接受抢救……
见陈肸、四郎和嘎玛的情况都稳定下来,次旦这才问道:“老虞怎么搞成那样了?”
四郎和嘎玛同时看向陈肸,陈肸挠挠头道:“不清楚啊,之前我们在银城遗址,见到牛振生,但是那时候的牛振生,七窍流血面色铁青,看起来就像个死人,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上劈下几道天雷,恰巧劈在老虞身上……”
“对了,你说的牛振生又是怎么回事?我同事跟我说,从牛振生的尸体情况来看,他死了至少得有五六个小时了,怎么会出现在遗址?”次旦又问。
陈肸摇摇头:“谁知道呢?那家伙就像外国电影中的丧尸一样,行动迅速、力大无比,我们几个联起手来都难以制服他,最终,四郎和嘎玛用那把宝刀,将他劈成了两半,他就不再动弹了,你们快化验化验,看那家伙是不是感染了什么病毒……对了,麻烦帮我叫一下医生,做个病毒检测之类的,我怕被他传染……”
在陈肸的一通乱说下,次旦也没了办法,只能叫来医生,抽取了陈肸他们三人的血液进行检测……
“好吧,你们先在这里休息,老牛的事情,我会跟上面汇报……其实之前杰布跟我介绍你们的时候就提到过,那时候有个西藏收藏家协会的领导,叫什么阿依戈的,也曾出现过类似于老牛这样的情况,明明已经死了,却化身为丧尸……唉,好生休息吧,我知道你们今晚上一定经历了匪夷所思的遭遇,老虞也变成这样,我就不再多问了,那行,你们先在这里住着,我去忙点别的。”说着,次旦离开病房,留下陈肸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