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却看的清楚。
“我……”祁怜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丽萨哼了一声,摸着肚子开始教训,“敢说你们俩什么事都没有?我的话也别当耳边风,要往心里去!”
“我年纪比你大一点,一直忙于工作也没时间去社交,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才这么说的,你要是嫌我烦,就……”丽萨把肚子往前挺了挺,仗着自己孕妇的身份,对方也不敢还口,“不能当没听过!你若是晚两年结婚,我是不能给你当伴娘了,兴许我肚子里的这个还能给你当个花童。”
这一番话是真心真意的,祁怜也不是那样不识好歹的人,却也真的不想考虑这么许多。
她含糊了一句,“再说吧,以后还不一定怎么样。”
“你这丫头,要气死我是不是?”丽萨不乐意,正想继续唠叨两句,却瞥见门口的人,顿时就咧开了嘴,也忘了要说什么。
“哎呀,你怎么来了?”她笑着就要起身,祁怜连忙去扶,却慢了一步,对方已经被自己的新郎给抱了个满怀。
祁怜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却撞进了另外一个人的怀抱。
“别动,是我。”贺言轻轻的托了一下她的腰,低下头轻声道,“我在外面找了好久都不见人,原来是在这。”语气还颇有点幽怨。
祁怜扭过头瞪了一眼,把人推开,“你当这里是哪?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也不怕被人看见了?”
这里是新娘休息室,门也是关着的,没几个人这么不长眼会闯进来。
她只是因为刚才丽萨的话,一时有点心慌,乍见贺言在这,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去见他。
贺言却不在意的说:“你瞧那两个人,哪个有闲心来注意我们?瞧你紧张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嘴上虽这么说,手却已经松开了。
离他们几步之外的那对新婚夫妇,此刻正旁若无人的相拥在一起,看起来他们的眼里似乎只有彼此的身影,已经看不到别人了。
祁怜看着这一幕,很是欣慰的想。丽萨的选择没有错,至少在面对那些困难时,不会只有她一个人去面对。
丽萨捶了一下丈夫的胸口,埋怨道:“你干什么啊?还有客人在呢!”
见夫妻两个你侬我侬过了,贺言才轻咳一声,递上自己的贺礼,“很久没亲手备过贺礼了,不知道挑的合不合二位心意,别嫌弃。”
他说的轻轻巧巧,递过去的却是一份房屋转让合同,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胡子也被惊了一下,“贺少您还真是大手笔,莫不是出门的急拿错了?”
贺言淡淡的笑,“这处房子我买来很久了,也没去过两次,等你们孩子出来了带着去那边度假,也不算浪费了。”
夫妻俩道了谢,也没再推拒。
祁怜想起自己的贺礼也还没送,趁现在也一并递了过去,“两姓合婚,冬尾双生,祝二位新婚快乐。给孩子准备的一点小玩意,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她准备的是个足金的长命锁,小小的一块,分量却足的很。
这份礼确实不算重,跟贺言的比起来更是微薄,但却很让丽萨满意。
丽萨又打趣了一句,“这礼送一份就够了,还分开送,不是让我多得了一份礼?以后你别惦记着,我到时候回是只回一份的。”
一家人不管来了几个,也只是需要送一份礼而已。她这话里确实是玩笑成分居多,也是想看看贺言会是什么反应。
胡子不明就里,还问:“什么一份两份的?”
丽萨也不明说,只是含糊了一句,“有那么回事,你不用知道。”顿了顿,又大着胆子问贺言,“boss,您说是不是?”
贺言瞥了身边有些局促不安的女人一眼,点了点头,答了句,“我也这么觉得。”
祁怜都不敢抬头,提着裙子撂下一句,“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去看看会场布置的怎么样了。”
说完,就逃也似的跑了。
她出去后不久,贺言也寻了个由头跟了出去。
看着二人前后离去,胡子也终于有点回过味来,问妻子,“那二位是……”
丽萨挽住丈夫的手,把头靠上去,“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她身处那个位置过的很艰难,哪里像你们,可以什么都不顾。”
年轻的丈夫亲了亲妻子的额头,“不管别人怎么样,我会对你好的。”
缘分天定,像他们一样能走到这步的能有多少?
便是他们现在感情好,也不敢说一句能保证走到白头,又怎么顾得了别人?
大部分的缘分,走到后面才会发现,即使有缘也未必有那个福分,怨谁也没用。
……
贺言后脚就跟着出去了,三两步也就追上了。
“你这么急匆匆的,是跑哪去?”他拽住祁怜的胳膊,轻轻一带,把人堵在了拐角处的一架钢琴后。
祁怜惊呼一声,一时没站稳,手往下一撑结果就按到了钢琴琴键上,叮叮咚咚的一顿响,吓的她四处张望。
“问你话呢!别东张西望的。”贺言把她的脸掰正回来。
祁怜推了他一把,却没推动,“你别闹,小心真被人看见。”
虽然宾客还没到齐,但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就算不认识她这个小角色,却没人不认识贺言的。
要是被看见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难道不是你在跟我闹脾气?”贺言单手把琴盖打下来,掐住对方细细的腰肢,往上一提让她直接坐在了钢琴上。
祁怜捂着自己的嘴才没叫出来,压低了声音真跟做贼似的,“你干嘛呀?疯了不成?”
“我看你才是疯了!”贺言单膝跪地,动手解了她脚上的高跟鞋,看着红肿的后脚跟,有些心疼的开口,“穿这么高的鞋子是想做什么?今天你恐怕都没空坐下,等婚礼结束,看你这双脚到时候还能不能走得动路!”
祁怜看着被他置于膝上的脚,心软成一滩水,闷闷的说:“我也是第一次参加婚礼,哪里想得到这么多?现在也没别的鞋子可以换,忍忍就过去了。”
她蜷缩了一下脚趾,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大不了,到时候你背我回去,可以不可以呀?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