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相信刚才熟悉的味道竟然就是长姐的味道。
叶轻寒突然间拉起雷歆然的手,专注地看着她,问了一句:“你愿意陪我去看看她吗?”
雷歆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叶轻寒似乎忘记了苏海和苏舞的存在,拉着雷歆然就跑了出去。
苏舞刚要喊他,就被苏海阻止:“让他去吧。”
“我,我可以陪他们一起去。”
苏海摇了摇头:“她只是姐姐。”
“可是……”
“她只是姐姐。”苏海反复强调了一句,似乎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是叶轻寒。”
苏舞不太明白父亲的意思,但是苏海也不再解释:“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去忙,你好好休息一下,不要胡思乱想。”
在叶轻嫣的墓碑前,雷歆然忍不住哭了:“嫣嫣,我来了。”
“十多年了,我一直想来看你,却又害怕。”
“我看着你的照片,心里骗自己,你只是去了另一个国家而已。”
看着她哭得那么悲伤,叶轻寒忍不住流泪,心情再度低落。
墓碑打扫的很干净,而且放着鲜花,是一个净水瓶,看样子有人每天收拾这里。
两个人哭了一会儿,叶轻寒拉着雷歆然起来:“然姐,天黑了,我们走吧。”
本打算去和守墓老人打个招呼,没想到居然换了一个人。
叶轻寒诧异的问新来的守墓老人:“原来那位前辈去哪里了?”
“快死了吧?我也不清楚,好像有三四天没出来了。”
叶轻寒吃了一惊,赶紧问道:“他们在哪里?”
新来的守墓老人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破旧的房子说:“应该还在那里,不知道他们两个死了没有。”
叶轻寒赶紧去那个房子里去查看。
是一个破败的民房,公墓附近几乎没有住家,只有一个破败的民房,和断裂的墙壁。
看上去风一吹就能刮跑了似的。
叶轻寒皱了一下眉头,刚准备走进房间,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又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对雷歆然说:“然姐,你先到车上等我。记住:把车窗关好。”
看上去有些古怪,雷歆然不敢多问,立刻上了车,关上所有的车窗,从车窗向外看过去。
只见叶轻寒一起手,突然间就有一阵狂风向那个破败的房子吹了过去,接着就听见那扇破门咣当一声摔裂了。
雷歆然什么也没看见,叶轻寒却突然之间转身就跑,跑了一段距离之后,这才慢慢的停下什子,凝目看着里面。
过了半天没有人出来,雷歆然正准备打开车窗喊叶轻寒,就被叶轻寒喝住:“别开窗!”
话音刚落,突然间房间里传来一声爆破之声,接着一红一蓝两团火苗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如两条蛟龙一般,纠缠在一起。
远远的看上去像是一团烟火,然而非常可怕。
雷歆然吓得花容失色,虽然坐在车子里,却依然捂住嘴叫出了声。
等到那两团火苗慢慢的熄灭,才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骂声:“你个臭小子来干什么?”
叶轻寒也不靠前,远远的吆喝一声:“前辈!我来看看前辈!”
屋子里的人喊道:“我还没死呢!等我死的时候再来看我吧!”
叶轻寒只好告辞:“那我就先走了!前辈要死的时候记得一定要转告给我!定然会厚葬前辈!”
“滚吧!”
“慢着!”他突然又喊住了叶轻寒。
叶轻寒停下脚步,等候他的吩咐。
“给我拿一千万过来!”屋子里的人气急败坏的说,“狗奶奶的!我姐攒了那么多的好货都让他给我浪费了!我跟他拼了!”
叶轻寒忍不住苦笑,摇了摇头,写了一千万的支票,拿个东西裹住,远远的丢进窗户。
似乎听到屋子里的走动声,然后里面的人骂了一句:“兔崽子!说一千万就一千万?多写两笔会死吗?”
叶轻寒笑了,站在那里高声说道:“前辈!有需要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其他的兄弟们不敢过来!最近这段时间我太忙,一直没有过来孝敬您老人家!见谅!”
“滚吧!”
这下似乎满意了,里面吼了一嗓子:“一会儿半会儿的还死不了,你小子多赚点儿钱!我非斗垮了他不可!”
“明白了!”
叶轻寒上了车,快速离开这里。
雷歆然吓得一直捂着嘴不敢开口说话,走了好长时间都不敢松开。
叶轻寒忍不住歪着头看着她:“没事了,早就没事了。”
“真,真的没事了吗?”
叶轻寒笑道:“那两个老毒物只是想较量他们的技艺,并不想伤害他人。”
“只不过今天的范围稍微有点大,但是那里原本空无一人,而且现在大家都知道有两个老毒物住在哪里,谁敢过去?”
雷歆然捧着自己心口,终于喘了口气:“吓死人了!刚才那两团火苗吓死人了!”
叶轻寒忍不住说:“其实那也算是化学实验吧,只不过挥发在空气之中会有一些毒气。”
“倘若不能点燃的话,他们两个都会死。”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雷歆然尖叫起来:“那他们两个还玩?”
叶轻寒摇了摇头:“到了他们这般年纪,生死已经无所谓了。”
“那个千百里以前住的极为豪华,你看看他眼下住的这个破败的地方,真是一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活着对他们已经不再是意义,但是他们也不想伤害别人,所以就互相当成了一种游戏。”
“他,他们不怕死吗?”
叶轻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生死对常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难关,对有些人来说,死得意义比活着的意义更大。”
他忍不住想起在雪域里死去的那些兄弟,倘若其中有一个人贪生怕死,雪域早就被攻破了。
其他的边境线一样,有一些谁也不知道的人,默默的守卫在那里,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事情,甚至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死。
但是假如没有他们,就必然没有如今的华国。
“你,和他们是一样的人吗?”雷歆然轻轻的问了一句,她心里有些担忧,如果叶轻寒就这样死了,也许她的人生就没有了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