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觉得苏海是一个挺爷们的人,没想到一瞬间居然苍老了许多,搞得叶轻寒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毕竟安慰人的事情他从来没干过。
不过他也明白了苏海的意思,直接说道:“老丈人!你尽管放心就是。”
“你要不想干的话,就把公司交给别人打理。”
“我肯定给你养老。”
苏海白了他一眼:“我还没到那个份上。再说我辛辛苦苦打理的家业,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到时候等我求着你的饭吃,我恐怕连点心也吃不上。”
这就搞得叶轻寒不好意思了,老丈人这是在找刚才的刺。
苏海干脆挑明心意:“我想过了,那个邢峰他是刑警,他越是爬得高越危险,那家伙是个热血青年,本质上确实是个好人。”
“但是这种人通常头脑发热,经常抱着为国献身的念头。作为一个老父亲,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男人。我希望她过得平淡一些,幸福一些就好。”
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意。他原是看不上叶轻寒,对他各种挑剔。
但是邢峰一出险警,他又怕了:他怕自己的女儿在家里提心吊胆,更害怕女儿过门不久就当寡妇。
如今叶轻寒有了正经工作,虽然说苏海对物业公司这个是有点不太看重,感觉不是很好,但是也算个正经工作。
所以他决定改变自己主意,把苏舞嫁给叶轻寒。
听到吴妈在楼下喊:“董事长!小姐回来了!马上开饭吗?”
“走吧,”苏海站起来说,“今天晚上就留下在这吃饭吧。”
他们下楼的时候才发现苏舞是和邢母一起回来的,两个人好像很忙碌的样子,刚刚回家。
苏舞看到父亲非常开心:“爸爸!我今天和邢姨去孤儿院一趟,姨教了我很多东西。”
看她那亲热的样子,感觉就差改口叫妈了。
邢母突然间看到叶轻寒在这里,有些意外。
但是她果然有段位,立刻笑容满面,对叶轻寒说:“你看!我儿子这次出差两个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家里没有一个壮劳力就是不行,我们两个去干活的时候,还是挺辛苦的。小叶!你没事陪我们一起去吧?”
这时候叶轻寒开始警惕她,因为陆阳的提醒,他恶补了很多宫斗剧,马上就识别了邢母“用心恶毒”:她看起来很善良的样子,主动邀请叶轻寒一起去,看起来是给他和苏舞创造了机会,但实际上一切都在她的监控之下。
“小叶,你怎么了?发烧了吗?”邢母赶紧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疑惑地问了一句,“看起来没发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手掌触及自己额头的时候,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能量,让叶轻寒在心里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妈。倘若他不是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话,只怕这声妈就喊出来了。
苏海把一切看在心里,心里不爽,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看到邢母担心的看着自己,叶轻寒语气极其的温柔:“阿姨,我没事。”
“如果下次有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提前打个招呼就好。”
等到他说完这番话,就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毒计”,心里暗暗的想:叶轻寒!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容易被敌人迷惑?
甩了一下脑袋,算了,死就死吧。生前一次爽!总算有一种靠近母亲的感觉,就算是死也值了!
如此一想,叶轻寒反而轻松了,喊着邢母和苏舞吃饭:“阿姨,小舞,我们吃饭了。”
他们三个其乐融融,看上去完全像一家人的感觉,连苏海都看不明白了:难道我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吗?
吃过晚饭,叶轻寒主动提出来送邢母回家,苏海的表情非常诡异,目送着这两个人出去,他居然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
在车上,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人说话,走了一段时间,邢母开口说:“小叶,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叶轻寒居然有一种自责之心,立刻说道:“阿姨,没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邢母点了点头,对叶轻寒说:“其实我们家峰峰去考警察的时候,我和他爸爸都不乐意。我们只希望他考一个普普通通的学校,然后留在我们那个小县城里,找一份正正经经的工作,陪着我们一直到老。”
“后来他考了警校之后,我哭了很久。他第一次穿警服回家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我心里就明白了:那是他真正热爱的东西。”
“我心里很难受,但是不得不接受。”
“虽然他挺优秀,在地方工作表现的也很好。但是其实能理解他的人不多,你也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和以前不一样,她们不理解什么信仰和奉献。”
“现在的女孩子关注的是自己内心的感受:你能给我什么?你能照顾好我吗?和别人相比,你能让我发朋友圈的时候比别人更嚣张一些吗?”
“朋友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你作为我男朋友或者丈夫的身份,能够引起全场的羡慕吗?”
“这是现在的女孩子要的东西。”
叶轻寒不太清楚这个,他们这些人几乎不发朋友圈。而且这些兄弟们除了陈阳结婚,都是一批老光棍。
陈阳娶了个二丫,那家伙虎的,比个爷们还爷们。
长得那叫一个结实,叶轻寒曾经放言说:这丫头如果再年轻几岁,好好训练一下的话,怕是陈阳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对于其他女孩的一些小心思,叶轻寒不是很清楚。
不过最近和江宁这些富二代的小姐们打交道,确实有些意思。
比如那个林洁就很嚣张,一天到晚的觉得她就是光,她就是热,她就是全宇宙的天体行星,每个人都必须仰望她才行。
邢母长长的叹了口气,对叶轻寒说:“我听说你以前当过雇佣兵,很小的时候家里就失去父母和姐姐,也失去了所有的家产。一直在远疆,生活在人烟不知的地方。”
“嗯。”叶轻寒轻轻的点了点头,“其实也没受什么苦,就是比较单调一些。”
除了第一次砍人的时候有些不习惯,砍习惯了,那只是人生中的一项再简单不过的工作而已。
更何况,头上还罩着一顶爱国的大帽子,所以砍得更加爽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