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原本以为苏崇衫会跟她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会发誓以后肯定只有她一个女人,会为了她跟他娘抗争到底。
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苏崇衫会突然来一句,“她不是我娘。”
“啊?”
孟清傻了眼,睁大眼睛看苏崇衫,张着嘴,惊愣的模样。
苏崇衫被她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好笑低喃道:“有那么惊讶?”
孟清面色发窘,又合上嘴,咽了口唾沫,这才道:“这是怎么回事?钱氏不是你娘吗,那你娘是谁,你又为什么要喊她母亲?”
苏崇衫垂下眼,眸底深处掠过一抹伤痛,转瞬即逝,他默了默,这才道:“我娘是当朝皇贵妃,苏国公府嫡女苏婉儿。”
孟清又是一惊,“你娘竟然是当今皇帝的妃子,那你岂不是……”
她捂住嘴,实在难以置信,没想到今天的瓜一个又一个的砸下来,还都那么大,简直要把她砸晕了。
苏崇衫抬眼看了看孟清,抿嘴应声,“嗯,我是皇帝的九子。”
自家相公竟然会是皇子?不过皇子怎么会从小生活在这种穷乡僻壤,不应该金尊玉贵地在皇宫里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吗?
孟清震惊的心还没有回过味儿来,就听苏崇衫接着道:“多前我外祖家被人设计构陷,满门含冤,全族被灭,我母亲苏皇贵妃被赐毒酒一杯。我当时年纪尚小,虽没有被牵连,”
”但有人趁机对我出手,被祖父旧部拼死护下,逃离京都,送往姬茗山修习武艺,不过差点被人发现,于是十年前来了这个地方,隐姓埋名,换了个身份活着。”
孟清默了默,眼中的震惊很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心疼,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家相公竟然还有这般离奇坎坷的身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握住苏崇衫的手,看着他问道:“当时你才多大?”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惨死,看着自己的母亲饮下毒酒,一朝之间,他所拥有的全部失去,包括那个尊贵的身份。
苏崇衫握了握拳头,眸中神色晦暗不明,抿着嘴,“那年我三岁,不是能记事儿的年纪,却始终忘不了我母后临终前看我的那一眼。”
“这十几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着报仇,为苏家沉冤。”
他周身暴戾的气息流窜,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眸底雾气沉沉,杀意尽显。
孟清有些心惊,忙一把抱住了他,柔声轻抚,“没事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你想要报仇,我帮你,不管未来面对什么,有我陪你……”
女子娇软却坚定的话在耳边响起,苏崇衫身上的气势陡然弱了下来,他缓缓吐息,慢慢控制好了心绪,伸手将孟清抱进了怀里,向她解释道:
“阿清,我这颗心从没有过别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
孟清咬了咬唇,垂下眼。
苏崇衫就接着道:“钱氏是我的姨母,和我母亲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当年她已经出嫁,逃过一劫,不过得知我的消息后,就亦然追随到了姬茗山,照顾我的寝食。
我将她当做亲生母亲一样敬爱,到了孟家屯,为了方便掩人耳目,我便改口唤她母亲,不过从苏家覆灭之后,她就患上了很严重的臆想症,这两年才有所好转。”
孟清终于听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的地方,急忙问道:“那她跟知鸢又是什么关系?”
苏崇衫看她若有所思,显然已经有了猜测,微微一笑,握着她的小手,笑道:“我的阿清果然聪明。”
“舅母到了姬茗山,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后来在山上诞下一名女婴,正是知鸢,从此以后知鸢就跟着我们在山上习武,后来为我所用,掌管着我手底下的情报网络锦绣楼。”
孟清终于明白,苏崇衫为什么表现出了对知鸢的与众不同,虽然他本性虽然冷淡,但是知鸢和钱氏已经是他仅有的两个亲人了,所以他对知鸢才比别人好一点。
钱氏之所以会一心促成,想来也是在为自己闺女铺路,却打着苏崇衫的幌子,让她差点就要跟苏崇衫和离。
苏崇衫从始至终都没有那个意思,是钱氏和知鸢一直在误导自己。
但自己不明所以,竟然误会了,不由得有些羞愧。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揪着苏崇衫的衣领子质问,“什么表哥表妹的最容易发展成狗男女了,你不如先解释一下为什么小曼娘会看到你半夜从知鸢的房里出来?”
苏崇衫挑了挑眉,低头吻孟清的唇,“吃醋了?”
孟清哼哼着,“我才没有吃醋呢,还等着看你出·轨,抓住你的把柄,然后卷款逃跑呢。”
苏崇衫一把拍在孟清的屁股上,“不许胡说。”
趁着孟清炸毛之前,又赶紧安抚道:“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所以我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这话听着顺耳,孟清心里小小的欢喜了一下,装模作样咳了一声,板着脸道:“那你先解释为什么从她房里出来。”
苏崇衫抚了抚额,有些无奈地叹道:“我的确是去了她房里,可当时大贵二贵都在场,还有我的侍卫统领也在,你觉得我们几个能干啥?”
“我那是去跟他们商量事情的,锦绣楼出了内鬼,六皇子的人夜袭锦绣楼,与人里应外合,想要端了整个锦绣楼,知鸢拼死跑出来,躲躲藏藏机缘巧合之下才来了清园。”
“我之所以去她房里,也是问情报的,再说了,娘子,你就这么不信任为夫吗?为夫可是很衷心的。”
说到最后,还有一丝丝的幽怨。
孟清挑眉,现在谜团都解开了,她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当然不会生气了,但输人不输阵,她哼哼着,“那你也不能这么对我。”
抓着苏崇衫的手就狷狠咬了一口,看他的手上出现了两排牙印,这才满意了。
苏崇衫看她娇嗔的模样,一颗心都跟着被勾走了,一股邪火直冲头顶,忍不住抓着她又是一通啃,声音低哑地问她,
“娘子说我不能对你哪样?嗯?”说着,像是为了给孟清演示一般,又要了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