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谚跟过去,孟媛却已经关了房门,他站在外面,一脸的尴尬,“表妹……”
“你还来做什么?你都要成亲了。”孟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了哭腔。
孙谚更是觉得心里难受,苦闷不已,“表妹,你听我解释,那亲事是我娘定下来的,并非我自愿的。”
他从小就喜欢这个温柔乖巧的表妹,可是他娘不同意。
孟媛自然也清楚,李二凤心气儿高,看不上她,要给孙谚结一门强亲。
以前她也看不上他们,但是如今她身子名声都毁了,孙谚是她唯一最好的选择。
抿了抿嘴,脸上面无表情,声音却柔软微颤,故作姿态道:“你走吧,不管亲事是谁定下的,总之你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未婚妻,还来找我作甚?故意羞辱我吗?”
“我就知道,你也嫌弃我,看不上我,你和那些人一样,都不信我是被陷害的,我被人害惨了呀!”她绝望大哭起来。
哭得孙谚一颗心都乱了。
他急忙解释道:“表妹,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的。
我相信你是无辜的,都是孟清那个贱人害了你,她才是最恶毒下贱的那个,我知道你都是被她害了。”
事情传到老田庄,虽然他心里也有些膈应,但是孟媛已经解释了,她和孟宪明什么都没发生,她都是被孟清和朱氏联手害了。
想设计她嫁到孟家大房去。
孙谚心里怒恨,更觉得孟媛柔弱无辜,被人陷害都没人为她主持公道。
孟媛不说话了,只躲在屋里哭,更让孙谚一颗心都跟着揪起来。
想推门进去,门却已经拴上了,只能在外面愣愣站着,劝着孟媛。
直到孙小花过来叫他吃饭,孟媛也没有出来,她叹口气,受了欺负也不敢说话,无可奈何的模样。
“阿谚,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你和媛儿,有缘无分……”又红着眼道: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着媛儿改嫁到这里来,害了我自己不要紧,连媛儿这些年都被欺负,现在还害得她名声尽毁,啥都没了。”
孙谚上前去扶了她一把,孙小花就顺势抓着他的胳膊站起来,哭道:
“我的媛儿什么都没了,她之后还怎么嫁人啊,没有人相信我们,这世上没有公道了!”
孙谚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出他来负责的话,只劝慰道:
“这不是姑姑的错,都是那些阴险下贱的小人,是她们故意陷害。”
孙小花眸光微闪,眼底厉光闪过,抹了一把眼泪,“走吧,不说这些了,白白让你跟着伤心,先去吃饭吧,你还要赶路回去。”
拉着孙谚去前院吃饭。
看孟媛没出来,孙谚心里放不下,“表妹不来吃饭吗?”
孙小花面色凄苦,“那孩子是个倔脾气,这会儿心里正难受呢,估计也吃不下,咱们吃自己的,不用管她。”
又转身拿了两壶酒出来,“你陪你姑父喝两杯。”
孟大壮会意,就拉着孙谚喝酒,一杯接着一杯,说孟清一家人是如何欺负打压他们,如何欺负孟媛的。
孙小花时不时在旁边抹眼泪附和两句。
更显得孟媛孤苦无依,被人害了也只能咬牙受着。
孙谚心疼又酸楚,每一杯都是一干而尽。
推杯换盏之际,恍然未觉自己已经头脑发晕,可心里的憋恨,对孟媛的怜惜之情,却更加浓烈。
呼之欲出。
等他不省人事,孙小花停下抹眼角的动作,抿着嘴,一言不发。
“这……不太好吧,要是让二嫂知道了……”孟大壮放下酒杯,心里忐忑。
孙小花脸色微变,眼神凌厉地看向孟大壮,怒道:
“若不是你那个好女儿,把媛儿改成这副模样,她本会有个好姻缘,哪里需要这般费尽心思地设计我自己的外甥!”
孟大壮讷讷不敢说话了,只帮着孙小花一起,将孙谚抬起来,扶到孟媛的房里。
孟媛关了门,转身回了房里,冷冷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将他衣服全部褪下,揉乱,丢在地上。
又将自己的衣裳撕扯开,肚兜直接撕成了好几片。
床单上早先就已经滴了血,一切都准备好了。
她躺去床上,又在自己腰上和大腿处狠狠掐了两把,白皙的肌肤上顿时浮现出一片淤青乌红。
在孙谚肩头狠狠咬了几个牙印,这才抱着他睡过去。
夜已深,孟清正在屋里看医书,屋里烧了炭火,暖烘烘的,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苏崇衫正拿着针线,给她做两身厚棉袄,应着她的要求,在腰部做了收腰的设计,上袄齐膝,显得身量细长窈窕,不至于太臃肿。
那边吴妈妈进来,端了两碗热腾腾的羊肉汤。
“夜里凉,少爷少奶奶喝两碗汤再睡吧。”
孟清笑笑,忙把肉汤接过来,“你们也喝一点,这冬日里冷呢。”
“曼娘睡了吗?可还习惯。”
吴妈妈笑着应道:“曼娘小姐随着我儿媳妇一屋,已经睡下了,烧了炕,不用担心冷着。”
孟清点点头,捧着碗,喝了口汤,又转身把汤递给苏崇衫。
吴妈妈低眉敛目,就说了另一件事,“今儿我看孙家二房的小子去了孟大壮家,下晌也没见着人出来,到现在都还没有走,院子里黑洞洞没亮灯,想来已经歇下了。”
孟清眸光一闪,心里冷笑,“连自己的亲外甥都算计,还真是下得了手,
原以为孙家议亲,斩断了她们的后路,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那母女两人的无耻程度。”
吴妈妈微微一笑,“少奶奶说的是,她们那种人,只想着利益算计,哪里会顾念什么亲戚情分。”
孟清点点头,让她下去早点歇着了。
苏崇衫放下针线,将衣服放在一边,慢条斯理将羊肉汤喝了,又把孟清的书收起来,“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孟清点点头,爬上炕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转头对着苏崇衫哼了一声,
“你白天自己说的,以后不许钻我被窝,我不同意的话,就不许闹我。”
苏崇衫挑了挑眉,眼底闪过笑意,拍了拍孟清的脑袋,“睡吧。”
真是个傻姑娘,他不钻她被窝,但是她可以来他被窝里啊。
不过他没说,只吹熄了灯,慢条斯理钻进自己被窝里,只给孟清留下个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