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胤洛妖美深冷的丹凤眼盯着她清澄水色的琉璃,眸底深处似有翻滚的诡浪。
“名字。”苍白易碎的唇瓣轻启,吐出的字极冷。
紫凌拿着玉骨扇的手指一紧,他的眼神明确的告诉她,他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
是啊!小妖精殿下和她生活的那几个月,几乎夜夜同床共枕,她的脸,他再熟悉不过,虽说如今她这张脸的变化不小,但这双眼睛始终是无法改变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这双眼睛看上去温润柔和,谦谦君子,这样方能遮掉她曾今的不少眸色。
“华凌。”她大方的说出自己一直在用的名字。
尉迟胤洛看着她沉静了片刻,视线移到她手中的玉骨扇上,幽冷的说道:“小公子。”
紫凌诧异,小妖精殿下又是如何得知她就是小公子?
难道又是她手中的玉骨扇?
这玉骨扇上写着“我是玄机扇”的字么?宫清羽看出她是小公子,尉迟胤洛又看出她是小公子?
紫凌眸色瞬间沉了下去,看来她的人中出现了叛徒。
“太子殿下果然好本事,连在下是小公子都能看出。”她笑着说道。
尉迟胤洛诡异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波动,仿佛是惊讶她知道他的身份,随即想到这几年以来“小公子”的神通广大,他眸中闪过了然的神色。
“小公子果然好眼力,竟能知晓本宫是太子殿下。”他苍白的薄唇浮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
她温然的笑着,并不接话,她倒要看看小妖精殿下知晓了她小公子的身份后,到底是准备与她为敌还是为友。
尉迟胤洛抬起手,一把玄色匕首在手心,他黑眸朝她胸前扫了一眼,又回到她的俊逸非凡的小脸上。
“小公子身份尊贵,就在本宫马车解衣取心头血罢!”
紫凌眉头一皱,好个变态的小妖精殿下,八年前如此变态,八年后照样变态。
她的视线落到他颜色泛白的薄唇上,脑中忽然闪过冷清君那晚被她刺伤的脸色,那唇也是这般白,这是一种失血过后的苍白。
紫凌心中一震,视线移到他脸上,看进他丹凤眼深处,黑,墨汁般的黑,没有一点葡萄紫的底色,也没有一点静默似乎湖的平静,这双妖异的丹凤眼,永远都似布了一层诡诡妖云,让人琢磨不透,让人胆战心惊。
她又朝他胸口看去,接过他手中的玄色匕首,眸色微微闪动一下:“太子殿下胸口受过伤?”
尉迟胤洛道:“本宫胸口有未受过伤,不是小公子该关心的。”
顿了一下,他手忽然伸至她的胸前,往下一按:“小公子现在该关心的是如何将这心头热血取给本宫,又或许,本宫可以直接用嘴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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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浑身不对劲
贱手,竟这般放肆的按在她的胸口?
紫凌心中生出一股怒气来,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她清澄的眸色未有变化,一个男子被另一个男子按住胸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亦不能表现出半分羞恼。
幸好她用布裹了几层胸前,他按着,也是一片平坦,按不出什么名堂来。
“男男授受不亲,何况是胸口这么敏感的地方?”她平静的说道。
白玉似的手,按着未动,他身子朝她倾了几分,紫凌小腹一沉,那妖孽般的男人已将整条腿压在她的腿上,腹部,相贴。
“听闻小公子好男风,不知此言,是真,是假?”他妖诡的丹凤眼紧盯着她,似毒蛇盯上猎物一般。
紫凌浑身一颤,仿佛掉进了幽冷鬼渊,身子上好似有无数条阴冷黏腻的蛇在爬。
尉迟胤洛感受到她身子的轻颤,把她小脸神色看在眼底,薄唇微启:“小公子怕本宫?嗯?”
紫凌脑中猛的撞进什么东西一般,她闭上眼睛,似压抑的说道:“殿下,传闻不假,我确实喜欢男子,特别是倾城绝色的男子,殿下倾城之姿,我怕自己受不了殿下的引诱,对殿下做出冒犯的事来。”
闻言,尉迟胤洛身子一怔,丹凤眼中的诡云更是层层叠浪,静默了片刻,他忽然勾起一抹妖笑,放在她胸口的手游移至上,在她颈间的黑色高领处微微顿了一下,指腹下压,摸到一个凸起的喉结,他眸色忽然往下一沉,随即又恢复自然,隽秀的手指移到她精美的下巴。
“本宫引诱你?”他拇指压住她的下巴,声音幽凉透骨。
紫凌下巴被捏的生疼,她皱着眉头睁开眼睛,见他妖神似的脸离她近在咫尺,她心中扑通一跳,被吓的。
她吞了吞口水,声音有些低哑:“殿下,我…。”话未说完,她目光迷醉的看着他的容颜,仿佛已经被他迷的不知今朝是何夕?
尉迟胤洛丹凤眼中的诡云沉浮,闪过一抹嫌恶,他忽然起身,一脚将她踹出轿外,随之轿中飞出来一件被火燃烧的紫袍。
紫凌摔了一个狗吃屎,绝美的小脸沾满了泥土,她小手按在发疼的屁股上,还没来的急揉两下,一团火朝她身上飞来,她一个驴打滚,险险的躲开那紫袍烈火,心中将尉迟胤洛祖上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火,在紫袍上燃烧开来,似一个大火团落在地上,空气中,未有难闻的焦味,而是飘荡着一种天然的植物烟味。
这件紫袍,价值不菲,他,就这样烧了。
对了,小妖精殿下有严重的洁癖,他穿用的东西,只要染上他认为的半点不干净,必被烧之,毁之。
“殿下。”她撑起半个身子,一团脏的脸和方才玉树临风的少年判若两人,她似有不解的看着乌金色的轿内,眼里的迷恋之色并未褪去,仿佛只要轿内的绝世美人勾一勾手指,她就会立马扑过去。
“本宫乏了,回宫。”紫金色的珠纱内,他拿着锦帕擦着手指,每一根擦的极为仔细,幽凉的声音依旧,似乎和方才没有什么变化。
轿起时,一块燃烧的锦帕飞了出来,紫凌忽然朝锦帕而去,冒着被烫伤手的危险接住燃烧的锦帕,极快的扑灭锦帕上的火,掸了掸上面的黑灰,心疼的看着被烧只剩半面的锦帕,当做宝贝般的收入怀中。
这一幕正好落入尉迟胤洛眼中,他眉头紧蹙,厌恶的调开视线。
乌金色的轿子消失在她视觉范围内后,紫凌小脸上的表情一变,眼中哪还有半点迷恋的神色?
小妖精殿下,过了八年,怎就光长个子,不长脑袋?老子随便露个哄骗傻x的表情都能把你唬住,你丫这八年是白活了。
“变态东西,竟敢踢老子屁股?”紫凌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掏出怀中的“宝贝锦帕”,讥嘲的看了一眼,丢到地上,一脚踩在上面,仿若一只刚打了场胜战的骄傲孔雀般,抬着高扬的小脑袋踏着锦帕走过去。
紫凌走后不久,四个隽秀少年抬着一顶乌金色的轿子踏空而来,黑色的轿身几欲在黑夜中格外阴森,紫金色珠纱浮动,给轿身添了一抹诡异。
轿子停落,一只白玉似的手撩开珠纱,刚换完崭新紫袍的男子从里走出来,他的面色在月光下更显苍白,仿佛一碰就会碎般。
他单手负在身后,拿着一只上古的碧萧,萧上的流苏随着他的步伐而晃动,仿佛这孑然一身的背影只有这玉箫常年相伴,流苏荡着的是清冷。
玄黑色纹龙靴子蹲在一块被烧了半边的锦帕旁边,尉迟胤洛垂着丹凤眼看着锦帕上那隐约可见的脚印,目光变得有些诡谲莫测,手中玉箫微微一动,在指间翻飞出冰冷异常的花式。
好个狡猾的小公子,和本宫的凌儿一样狡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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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赌场。
紫凌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摸摸鼻子,呐呐自语道:“怎么浑身不对劲?难道今晚闹腾狠了,受了风寒,要感冒了?”
停顿一下,蹙着眉头又道:“这不太像要感冒的症状,貌似,貌似有种要倒霉的感觉。”
自己又鄙视自己一番,一拍脑袋道:“我瞎想什么呢?”
次日。
君尘悠被带到紫凌房中,他眼神冰冷的看着背对着他,躺在藤椅上惬意享受美男揉捏小腿的白衣少年。
昨天,是这少年对他下药,把他迷晕,世人传闻果然不假,小公子腹黑狡诈,阴险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