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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七子阴纹锁
    说着葛老头左手并指遥遥一点那瓷瓶,就见那小蓝瓶瓶口竟然忽的一下腾起了丝丝蔚蓝之气,那蓝气凝而不散好似胶稠的液体一般在小瓷瓶上空蒸腾盘旋不休,幻化着各种的形态,似乎有江山、有美人、有千军万马、有大海高台……蒸蒸腾腾好似仙家之物一般。

    就在这蓝气冒出的一瞬间葛家六兄弟头顶上如墨血珠突然腾空而起,发出一声惨厉的嚎叫便争先恐后的钻进了小瓶之中。看到此幕葛老头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笑。

    屋外的月亮依旧在浓云之后躲藏着,几声夜鸦恶啼遥遥传来,叫人平添三分寒意。

    葛老头看着袁飞,目光闪烁了好一会后道:“反正现在还有些时间,我便实话跟你说了吧,毕竟你们几个叫了我十几年爹,我也让你们做个明白鬼!”

    葛老爹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后脸上显出一丝自傲之色,一双眼睛绽放出来深邃的光芒,在袁飞眼中那个慈祥木讷的老头突然不见了,坐在眼前的好似一位绝世智者一般。

    “老夫乃是修仙之人,呵呵,跟你说什么是修仙你也不懂。”

    虽然口中这样说着,但是葛老头似乎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依旧接着说道:“五百年前老夫乃是商国顶尖的元婴修士,而老夫从一名孩童到成就元婴仅仅用了不到二百年的时间,在整个商国上万年的历史之中这样的绝世天才恐怕也仅仅只有老夫一人而已。”

    说着葛老头脸上自傲的神情更浓,话语之中开始透出一股威严的味道,袁飞甚至隐隐的感觉到有莫大的压力及身一般。

    “想当年老夫纵横天下,以元婴初期修为配合四种无上法宝先后灭杀元婴后期大师至少十数人之多,一时间威名赫赫,整个商国再无敌手,即便是大傲国的修士闻得老夫名号也没有不惊惧恐慌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整个商国的修仙者都被老夫得罪一空,要知道商国千年多来积蓄的元婴后期修士不过区区二十几人罢了,每一个修士身后都有着一个实力强横的门派,他们都是这些门派之中老祖宗一般的人物,老夫杀了他们等于掘了这些门派的祖坟,本来这些门派就是蜂拥而上老夫也是不惧,可是这帮卑鄙无耻的家伙知道凭他们自己根本奈何不了老夫,不知道许下了什么承诺竟然从大傲国招来十余名元婴后期修士,再加上商国本土仅存的五名元婴后期修士和数十名元婴中期修士,总计四十余名元婴修士设下毒计,意欲骤然发难偷袭围攻老夫。可恼!老夫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落入了他们的埋伏之中,那一战老夫在数十名元婴中期后期修士的围攻下,苦撑数十日最后却依旧力竭而败,眼看着肉身被毁在即老夫只有破壳遁走一途,那知老夫元婴方一出壳就被等在一旁的傲国邪修施展邪术在元婴上种下了七子阴纹锁,这七子阴纹锁着实毒辣刁钻,不光将老夫一身修为神通尽数锁住甚至连力气都较普通人还不如。好在老夫有秘药能够勉强提升元婴遁力,这才趁着七子阴纹锁的力量没有完全施展开来的时候从围攻之中逃遁出来。”说到这里葛老头神色微微一黯。

    “老夫一身法力神通尽失,数件法宝也在那场大战之中毁的毁丢的丢,最后只能像地沟中的老鼠一般夹着尾巴东躲西藏,不敢轻易暴露身形,随后老夫躲在山石岩缝之中冥思苦想百余年,终于悟到了解除七子阴文锁的办法,那就是用六个至阳之日出生的男孩加上一个至阴之日出生的女孩在月圆大凶之日,以奇毒鸠杀后取血凝魄糅合在一起收入这清灵玉净瓶中,炼制四十九日便可成七子回生丸,只有这回生丸中的天生至阳至阴之魄才能够滋润元婴壮大元婴,老夫的元婴若能炼化了吸收这天生地养的阴阳之力便可以破除困锁了老夫四百余年的七子阴纹锁,到时候老夫一身法力神通不光恢复如初甚至还会再精进一层,甚至直接踏入元婴后期,那时老夫非要这商国修真界变成血海肉池泥犁地狱,将曾经围杀我的一众老怪物们一一灭杀,抽魄练魂让他们承受永世之苦!”说到这里时葛老头哪还有半点慈祥之色,脸部的肌肉突突乱跳,一双眼睛绽放出湛蓝色的阴狠光芒,看得袁飞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

    葛老头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突然死死地盯在袁飞的身上,声音有些尖利的道:“可惜,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没有吃我费了偌大苦工才调制出来的鸠毒,不过,没关系,我还有机会。”与其说这话是对袁飞说的,更像是葛老头在对他自己说的一般,说着葛老头笑了,一脸的皱纹丝丝条条骤然间全部收缩起来,一双眼睛毒蛇般在袁飞的身上窜过,声音陡然间变得冰冷狠厉:“那些腊肉烧鸡你都放在哪了?”

    袁飞浑身一颤,此时的他再笨也知道自己兄弟几个不过是葛老爹养来取血凝魄的药人罢了,以前的种种慈爱都是假象,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那个待他们如子的老爹!

    被葛老头一吓,袁飞身子激灵灵的一抖包在胸前衣服里的烧鸡腊肉淅沥哗啦的撒了一地。

    葛老头目光一闪微然一笑,再次看了看屋外,此时的月亮已经从浓云中钻了出来,皎洁的月光清冷的撒着,顺着窗户钻进屋中和摇曳的灯光厮杀争斗着。

    葛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老夫养了你十几年,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你是乖乖自己吃还是叫老夫喂你?说起来十几年前将你们从那些人家之中盗出来之后便是老夫一口一口的喂你吃饭呢……”说着葛老头微微站起,一张满是沟壑的老脸在昏黄的灯光下狰狞可怖。

    袁飞此时已经毛了,他只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孩童而已,那里经受得了这样的巨变,葛老头一动他也激灵一下爬起,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屋外跑,谁知刚跑到门口大门竟然猛自己打开来,袁飞的脑袋砰的一下撞在了门板上一屁股坐倒在地。

    月光下,狗癞子晃荡着猥琐的大脑袋双手负后站在门口,身后一个跟班浑身打颤抖得面条一般筋道无比。另一个跟班却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