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浅?你怎么不说话?”见云小浅不吭声,尤香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云小浅红唇紧抿,半晌,才说道,“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她这么一说,尤香心里顿时一紧,不祥的预感也随之而来。
“什么事?你快说!”尤香紧张问,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云小浅迟疑了两秒,语气凝重的说,“小蕊的心脏出了问题,现在正在医院里,情况好像??很不乐观。”
“??”
尤香闻言,只觉得大脑一懵,接着嗡嗡作响,顿时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双目发怔,数秒后,突地脸色煞白,找回了声音,“怎么会这样??我走的时候她明明好好的。东方阎呢?东方阎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她!”
她捂住脸,惊惶失措,已经完全乱了方寸,颤抖的身体仿佛随时会倒下一样。
一旁的顾凡见状,皱眉扶住她,“小香,怎么了?”
只见尤香眼眶发红,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语不成声。
云小浅听见她的哭声,心里揪得很紧,在电话那端喊道,“小香,你回来啦,回来看看小蕊。她现在需要你。”
一想到尤小蕊此刻正躺在病床上,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去,尤香几乎要崩溃了。
“我回去,我现在就要回去。”她已经没有考虑其他事,只希望能看见尤小蕊。
挂了电话,她哭着揪住顾凡的衣服,“顾凡,拜托你送我回t城,我现在就要回t城。”
顾凡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她情绪这般不稳定,也猜到是出了大事。
“好,我送你回去。你冷静一点。”顾凡立刻去拿钥匙。
“小蕊,小蕊??”尤香揪着头发,喊尤小蕊喊个不停。
“小香,走。”拿了钥匙,顾凡拉住快要站不稳的尤香出了门。
??
车子开进东方正明的宅子,在院子里停下,东方正明走过去,正要给东方正国和东方雅子开车门,东方正国已经自己打开车门。
“爸。”看着下车的东方正国,东方正明犹豫了一下,喊道。
东方正国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回应。
东方雅子紧随在东方正国身后下了车,东方正明看着东方雅子,眼睛里多了份湿润,开口正要喊她,东方雅子却先说道,“你不要喊我。”
东方正明将到嘴的那个字又强咽了下去。
“请进吧。”东方正明将二老请进去,然后又吩咐佣人,“去给老爷子和老夫人沏茶。”
“不用了。”东方正国说,“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喝茶的。”
东方正明闻言,迟疑一下,挥手示意佣人们全都离开了大厅。
“请坐。”明明是父子母子的关系,但他们相处的模式却十分陌生。
东方正国和东方雅子坐在沙发上,刚坐下,就质问,“我问你,你是不是和阿阎说了些什么?”
东方正明不解,“您指的是?”
“25年前的事情。”东方正国道。
提到25年前的事情,东方正明神色中添了一抹懊悔,接着摇头说,“没有。你们应该明白,这事我是不可能告诉阿阎的。”
“你真的什么都没说?”东方正国半信半疑,皱眉再次问道。
“真的。”东方正明疑惑的看着东方正国和东方雅子,“您为什么这么问?”
语毕,忽地变了脸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正国没有与他多解释,只道,“既然我今天来了,就不妨把话和你说清楚。若是阿阎哪天来找你,询问有关族谱,尤其是族谱上那篇人物传记中的药物记载内容,你绝不能跟他说一个字。”
东方正明听了东方正国的话,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你们突然来找我说这种事,是不是知道了尤香的情况?”
东方正明和东方雅子闻言大惊。
“你这话的意思是??”两人皆是一副震惊的表情,“莫非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东方正明长出了一口气,点头说,“尤香的体质,我的确先前就知道了。可我什么都没对阿阎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和她有过接触?”东方正国问。
“我回来的时候,阿阎曾带她来见过我,那时我??”说到这里,东方正明顿住,接着避开东方正国和东方雅子的视线,仿佛无法面对他们的眼神。
过了数秒,他才又接着道,“那时我觉得她神似英英,但是并没有多想。”
听见‘英英’俩字,东方雅子突然情绪激动的喊道,“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的名字!”
说罢,她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尤香是不是乔英英的女儿?她是不是乔英英的女儿?”
看着东方雅子哀痛的神情,东方正明仿佛被人在心上刺了一剑,半晌,他缓过痛,默默点头。
东方雅子顿时就捂住脸,失声痛哭。
“雅子??”东方正国见妻子伤心,心里也是一阵难过。饶是年轻时有着铁血雄心,到了老年也被时光打磨出几分脆弱与感性。
他眼角湿润,伸手拍着妻子的后背,还没来得及安慰她两句,自己也落了几滴泪。
东方正明见他二人想起往事如此悲痛,心底倍加不好受。
“之后我得知尤香嗜睡的情况,心里很不安,正巧那时,阿阎问我有没有听闻过她这种体质的人存在,他突然这么问,让我更加疑虑。”
东方正明继续说,“后来我就找尤香谈话,直接问了她的情况。她承认了,我就将以前的事告诉她,她知道一切后,主动选择离开了阿阎。”
“你??你什么都跟她说了?连族谱上那篇药物记载的事也告诉她了?”东方雅子怒指着东方正明道,“万一她自私,她告诉阿阎怎么办?”
“她不会告诉阿阎的。”东方正明说的很笃定,正是因为笃定尤香什么都不会告诉东方阎,他当时才选择告诉尤香一切,“因为我知道,她和我们一样深爱着阿阎。她的离开,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