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白衣人一阵要命的剧喘仿佛就要昏过去,韩奕心底一阵畅快,却是直接就将碗对进对方嘴里,简直喂半碗就能洒出半碗来。
这么一番对待下,陆苍颜不由咳得更要命。他整个人很快窝在床边上,衣领已是被打湿了半圈。
韩奕身后一名看去轻浮些的却是即刻就啧啧出声了:
“韩峰主,您这也太不懂点怜香惜玉了吧?……看看,衣服都弄脏了。”
韩奕一挑眉头:“说什么话,弄脏便弄脏,反正看情况宫峰主也很乐意替陆山主操劳一回,此等良机还不满意?”
宫少尤不怀好意笑了笑:“满意,怎不满意?……毕竟如陆山主这般高不可攀神仙似的人物,估计连我名姓都记不清楚吧?”
半跪上床铺一力便扼住陆苍颜下颌,宫少尤舔舔嘴角,十二分满意看到手下人顿时就气红了面庞。
他更加过分往前一欺身,手指滑了滑,已是牵开对方衣领了。
陆苍颜脸色更加涓红,拼尽全力挣扎一番,他双手却是瞬间就被另一名魁梧些的峰主压在了床头,被子也被靠后那披发青年一把掀开了去。
——这场面为什么那么像花季少女惨遭轮X的先行戏份啊啊啊!!!
一连声的“松手”“滚蛋”立即便发自内心的紧张冲出喉咙,韩奕不满地靠前一步,却是一把用剑挑开了衣扣,拿过桌上还剩了些底子的药水,当头便浇了人一身。
还有些发烫的药汁淋上身子果就换来一阵要命的战栗,示意那边捉手的晁破虏与掀被的于南牧将人一左一右压住胳膊平陈在床面,韩奕边笑边看着那荼色的汁水顺着干净的皮肤浸进衣纹里,心头已满是诡秘的得意与满足了。
用剑尖将黏在两边的衣襟又往开里挑了挑,韩奕以剑代指沿着青年前身暧昧蹁跹,立即便见得那人已是将半边脸蹭进了被褥里,微汗沾湿的青丝洒了一床,果然当得起那“遍求一睡”的名声了。
他呷呷嘴:“反正陆苍颜也是弃子一枚了,若是到时候直接拿去毁了,可不生生废了这副好皮相?”
宫少尤呵一声:“韩峰主果真我辈模范……说来也确实,与之浪费掉,倒不如今日也好叫我们一亲芳泽呢……”
边说边凑过去叼住青年耳垂,听得身下人一声轻唔细碎挣了三分,宫少尤便更过分地硬掰过那线条分明的颌骨,舌尖一游,已是快滑至那抿成线的唇边了。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一道冷冷的质问从门外屏风传来。那四人陡然一惊,回过头去,却就见许吝秋柳穿庭二人正逆着黄昏的斜阳站在三十步开外,整张脸表情都看不清楚。
宫少尤慌乱下立即从床上爬起:“……柳……柳长老!!?许长老???”
柳穿庭一道暗含剑气的灵力顿时将那四人震开:
“叫你们守着你们便是这么守的!!?……他便是个罪人,既然还担着六山的名头,便也容不得你们几人磋磨!……这番丑事若是传出,我胜寒岂非要被戳穿了脊梁骨!!?”
一行人瞬间神情尴尬急忙行礼告退,许吝秋目送着那四人灰溜溜而走,嘴里立即就是一道嗤笑传了出来:
“呵!看来陆山主为得祸乱寰霄功夫也是下了不少,如今武力不行了,竟是连皮相都卖上了。”
陆苍颜整理衣口的动作一顿,随后却是继续艰难地扯过被子窝了进去:
“……师叔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见得对方全一副无求无谓的模样,许吝秋嘴上一声冷哼,却是同着柳穿庭甩袖便走了。
陆苍颜这才有机会猛地掀被坐起来,他整个人斜瘫在床边,血却是不要钱地往出咳。
抖着手从桌边取下丝绢,他看着暗红如梅花般于帕上开落,整个人难受下一阵蜷缩,却是瞬间就松掉了帕子,碰碎了倚在桌上的玉壶。
——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莫名其妙这一波剧情舒心度没掉,只要自己按部就班死掉……只要自己按部就班死掉……
反正,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
抱着如此念头昏昏沉沉似睡非睡,夜色已浓,陆苍颜却是听得自己前厅大门一响,似是有人进来了。
浑身痛得有如刀绞,陆苍颜费尽力气撑坐起来,本以为看到的会是方既白那准备杀人见血的表情与脸孔,没想到,隔着昏黄的房外长明灯,他却是见得柳穿庭静静站在室内,神态似暗非暗。
“柳……师叔?”
——这个点来干什么?交代明天叫他怎么滚回明镜台么?
苍凉一笑倚回软枕上,陆苍颜无力阖了阖眼,语气已是十二分的任扁任圆了:
“师叔若是害怕别宗突击检查,那就现在叫我回明镜台吧……就是怕……我回去了,可能就熬不到会审那日了……”
柳穿庭眉头一皱,却是远远抛了一个小东西过来。
那玩意儿闪着微光在空中一滚,竟然准准确确落在了陆苍颜身前的被面。
陆苍颜不由一顿:“……风露存。”
柳穿庭道:“拿着吧,明镜台也不好过,别死了。”
——简直不敢相信,这人居然是个隐藏的善良派。
嘴角挑起一丝笑来,陆苍颜颇诚挚地道了谢,刚把须弥套回指上,喉头却是又一股热流滚出,叫他脸色一变就拗了一口血出来。
本来表情不显的柳穿庭见此却是突然一步靠了过来:
“怎的吐血了。”
陆苍颜被他抓住手腕并不自在,难过摇摇头只想倒头就睡,淮止山主整个人顺着枕头往下滑,刚挪了一寸,那本来捉住手腕的手就拂在了脸颊边。
他只能哑着嗓迷着眼问了一句:“……柳……师叔?”
那放在颊畔的手猛地一紧,陆苍颜只觉得床边一沉,却是柳穿庭直接挨着他坐下了。
“陆山主。”
“……嗯?”
“你是旬阴体的事,为什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