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知道收到谁的恶意消息,说斯臣……确定死亡了。心脏病犯了。”
许心月一边拿起外套一边往外走,手机还在手心里震动,“苏颜,这边你先忙着,千万注意身体,身体最重要。”
“不要急不要慌,下午爸爸就回来了,叫爸爸一起帮你们处理公司的事儿!咱们公司现在就是表面有点问题,内部问题不大,不急哈!”
许心月拍拍苏颜的肩膀,叫苏颜不要急,公司出点小问题其实都正常,尤其是,现在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
等把这个人揪出来就一点事儿都没有,只要公司的资金链不出问题,公司的那些大股东不搞事情,客户不闹事儿,怎么都好办!
相信不会有那么多趁人之危的小人……和顾斯臣一直合作的那些客户应该也不至于在这个落井下石。
“颜颜,多喝点水。”徐莹倒了杯水给苏颜,叫苏颜多喝点水,“保持你的心态,情绪不要太激昂。”
“我心里有数,放心!”
“莹莹,你身体要是不舒服,也回去休息,别在这儿跟我靠着了。”
苏颜去看徐莹,徐莹时不时的就揉揉手腕,她嘴角受了伤,说话的时候咧了一下嘴角都会痛。
徐莹摇了下头,突然开口,“苏颜,你说……”
“嗯?”徐莹突然顿住,话还没开始说,气氛却已经变得沉重。
苏颜不解的看着徐莹,帝奕欢也顺着徐莹那边看去,怎么了?
“如果,在你最危险的时候,那个该保护的人没出现,去保护别人了……你会失望吗?”
“我哥在你危险的时候,跑哪儿去了?”帝奕欢到是口直心快的,直接就把帝奕扬套进去了。
苏颜和徐莹几乎是一同看向帝奕欢,这家伙怎么徐莹说的就是她哥?
不过细想一下,徐莹口中的如果,应该就是那天晚上在游轮上发生的事儿吧。
不然她不可能突然冒出来这番话。
“直说,别拐弯抹角的,这儿就咱们三个人。”苏颜撇着徐莹,也直截了当,让徐莹直说了。
徐莹看着两个人,有些懊恼,“虽然不知道自己对不对,但我还是觉得挺戳心的。”
“当时场面混乱,外面都炸开了锅。帝奕扬说房间没问题,他要出去找顾斯臣,然后就把我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了。”
“我也以为房间没问题,可是帝奕扬刚走了不一会儿,房间门就被砸了。我特么吓坏了你知道吧……”
“我当时就藏浴室里了,然后被人抓到了,抓到之后那人一直问我夏瑶在哪儿,我完全懵了,我特么哪儿知道夏瑶在哪儿?”
“然后脸上就挂彩了。”徐莹无奈,戳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立刻疼的收回了手,顿了顿,又继续开口,“还好游轮上的安保来的及时。”不然,苏颜和帝奕欢今儿都要见不到自己了。
“所以我哥当时是跑去找斯臣哥了,就误以为房间安全,把你自己扔房间了……”
徐莹嗯了一声,点点头。
帝奕欢眉头紧锁着,嗨……这个家伙,兄弟情义固然重要,但是第一次带女朋友参加游轮晚宴,是不是……也要注意一下女朋友啊。
而且这游轮上情况还这么复杂,就把徐莹一个人给扔房间了?
“我一个人藏在浴室里好久,满脑子都是孟林夕躺在地上时睁着眼睛的画满,太血腥了……”
徐莹摇着头,她真的到现在想起来那一幕还觉得后怕。
尤其是她躲在房间里,门外一个劲砸门的时候,那种无助感,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天都要塌下来了。
就像是自己快要死了都没人知道一样。
“我哥回来看到你受伤是不是也挺自责的?”
帝奕欢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徐莹忍不住苦笑了一声,自责啊……
是挺自责的,“他说没抓住顾斯臣,让顾斯臣坠海了。”
“啊?”
帝奕欢张了张嘴巴,迟迟没有合上,吃了一惊。
苏颜则是扶额,帝奕扬和顾斯臣在一起吧要不。
“我满身是伤他没管不说,我还得给他擦药……”
徐莹深深地叹了口气,满是忧伤,“我现在,就在想……究竟是我大题小做了,还是帝奕扬真的脑子瓦特了?”
徐莹的话说出去,突然就后悔了。
她抬头看苏颜,眉头紧锁着,啊……
她才是脑子瓦特了,她当着苏颜的面怎么一个劲的提顾斯臣啊。
竟然这会儿还跟顾斯臣争风吃醋?
徐莹立刻垂下头来,狠狠的揪了一下头发,看来这一趟游轮晚宴参加的,把她也参加傻了。
“嘛呢你?”帝奕欢拍了一下徐莹的胳膊,“自残啊?”
“好了,不说了。”帝奕欢摆了摆手,都过去了。
现在的重点已经不是这些事儿了。
重点是顾斯臣,是公司,是接下来的一系列事宜。
“准备一下下午的记者发布会吧。”
苏颜突然叹了口气,徐莹没再继续说,她也没再继续追问。
她知道,徐莹每一次提起顾斯臣的名字,她的心就狠狠的疼一下,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匕首,在一下又一下的挖着她的心脏,让她不能呼吸。
……
医院内,医生再三叮嘱许心月,“病人不能经常受刺激。”
“老先生这身体才初愈,现在又受了刺激,这来来回回的怎么行?”
许心月站在医生的面前,像个小学生一样点着头,“是是是,医生,是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不好。”
“还是要让先生多多休息,要静养!静养!”
“好!”许心月又是一阵点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许心月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从一边过来慕清风。
“阿姨,医生怎么说啊?”
“清风,你来了。”许心月有些疲惫似的,和慕清风打招呼,“医生说不能再受刺激了,身体还是太差了。”
“哎,可你爷爷啊,倔脾气!有点事儿就惦记在心上,这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呀!”许心月坐在一边的长椅上,双手放在腿上,叹着气。
慕清风点着头,“爷爷的脾气大家都知道,的确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阿姨,斯臣哥那边……”
“没消息。”许心月摇着头,“大海捞针。”
“看你斯臣哥的命了。”许心月苦笑了一声,言语之间透露着无能为力。
如果可以,她都希望那个坠入海中的人是她。
可,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