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挺早？”九爷乐呵呵的，跟卓君仿佛是熟人一样打着招呼，但是并没有离太近，“把你兜都翻出来，手机关机！”显然，九爷就是怕卓君身上有什么录音的东西，把自己说的话给录下来，到时候自己就算是露了，绑架罪也就能坐实。

    九爷这个人，也不愧是在社会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的了，经验极其丰富。

    卓君本来也没打算整这一手，痛痛快快把身上的兜都翻出来了，然后把自己的手机关机，这才脸色铁青，看着九爷，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我媳妇儿呢？！”

    九爷笑道：“没在我这儿，不过你很快就能见到她。对了，我要的东西呢？”

    卓君扬了扬手里的牛皮袋子，说道：“房产证，营业执照，都在里面呢。你把我媳妇儿放了，我就把东西给你！”

    九爷说道：“草，你还跟我谈条件呢？你说说，是不是你求着我，要跟我交换的？赶紧的把东西拿过来，不然，后果自负！”

    卓君咬咬牙，说道：“你让我看见我媳妇儿没事儿，我就把东西给你。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他妈豁出去枪毙了，现在也要一卡簧突突了你！”

    九爷有恃无恐，知道卓君只要看不见韩凯月，那自己就是占据了主动优势，所以也不虚卓君，笑道：“吹牛逼呢？你捅我一个我看看？呵呵，老实眯着吧，话我就问一句，你给不给？你要是不给，我扭头就走。你就看看以后还能不能见着那小娘们就得了。”

    “草泥马的！”卓君牙都快咬碎了，他攥着拳头，真想过去就干九爷一顿。

    九爷这是掐住卓君的要害，就不撒手了！

    卓君越是愤怒，九爷就越是高兴。他咧嘴笑了，舔了舔嘴唇，说道：“怎么样，东西给我拿过来吧。你没啥跟我谈条件的砝码，你手里的东西我可以不要，但是你媳妇儿，你能不要吗？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给我，你就拿过来，回头我给那丫头放了。不给，你就走，我无所谓。”

    卓君仅仅是想了三秒钟，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于是冷着脸，抓着手里的牛皮袋子一步步往九爷那边儿走。到了九爷身边儿，卓君盯着九爷有很多褶子的老脸，伸手把牛皮袋子递了过去：“给你！”

    但是出乎意料的，九爷没有接，只是冷笑着看着卓君，动都没动。

    卓君一愣神，随即问道：“怎么，你不要吗？”

    九爷得了吧瑟地撇撇嘴，说道：“小子，给东西你得有个给东西的样子吧？你这么往我这儿一杵，这他妈算是干啥呢？”

    卓君皱眉，说道：“那你想怎么的？”

    九爷笑道：“你给我跪着，双膝跪地，两只手托上来！”

    卓君一听当即骂道：“我草泥马的，是不是给你脸了？！你跟我在这儿装什么逼呢？惹急了我，我现在弄死你你信不信？”

    九爷一脸坦然，一摊手，说道：“你随意！不过我要是出啥事儿，你媳妇儿你去哪儿淘？呵呵，不愿意啊？不愿意，那我可就走了。”

    说完，九爷也没含糊，直接转身就走。

    “你……你他妈的！”卓君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了，呼吸也粗重起来，他只感觉一股热流直冲大脑，一只手已经摸向了自己兜里的大卡簧。

    但是随即卓君就想到了韩凯月，这股怒意如潮水一般又退回去了。

    “你等到，我给你跪！”卓君喊了一声，把九爷叫住了。九爷停步，一转身，乐呵呵地看着卓君，也没说话，似乎早就知道卓君会这样选择。

    卓君脸上肌肉抽搐，手抓着牛皮纸袋，都抓住了褶，手背上青筋也是一鼓一鼓的。

    但是，卓君即使脸憋得铁青，还是跪下了，为了韩凯月。

    老实说，卓君在我心里，那绝对是爷们，除了他父母，想让他跪下，那基本不可能。但是现在，为了韩凯月，卓君把自己的尊严也丢在了一边。

    尊严，和爱，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好选择的，能为了尊严而丢掉的爱，算不上爱。

    “啪！”卓君跪在了地上，两只手把手里的牛皮纸袋举了起来，头也低了下去，如同一个失败者一样，跪在九爷面前。

    “我草泥马的！”我在车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等到卓君真的跪下的那一刻，我的眼睛也红了，整个人直接就炸了，要立马下车过去干死九爷这个老东西。卓君那可是我哥，九爷这么侮辱他，我能让他好过吗？

    不过，墨墨却伸手按住了我，轻声说道：“哥，别去！”

    “不行，我非得弄死这个老东西！”我几乎是狂暴了。

    墨墨声音提高了一些，连忙说道：“你那个朋友，可不希望你过去。他连这一步都让了，你现在过去把人打了，那他做的一切就都没用了。”

    这一句话，直接点醒了我。

    是啊，要是真能弄死九爷，卓君早就干了，怎么可能会跪在九爷面前？我要是现在过去，把现在的局面给搅合了，韩凯月救不着，卓君这一下也是白跪。

    我呼吸急促起来，死命抓着自己的裤脚，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着。墨墨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着我的胳膊，让我慢慢冷静。我的愤怒，她全都看在眼里，放在了心里。

    外面，九爷乐得脸上开了花，他也并没有着急去拿卓君手里的那个牛皮纸袋，而是指着卓君骂道：“草泥马的，你也有今天！之前你不挺牛逼的吗，现在怎么不牛逼了啊？呵呵，跟老子斗，你们这群瓜娃子太嫩了！”

    因为这里是广场，所以有不少人在这里遛弯。卓君这一跪，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已经是十几号人围在这里开始看热闹了。被这么多人看着给别人下跪，卓君受到的侮辱是可想而知的。但是，他没动弹一下，只是等着九爷过来拿自己手里的牛皮纸袋。

    九爷可能也是得瑟够了，这才慢慢悠悠走了回来，一把把卓君手里的牛皮纸袋拿过来，说道：“看你和蒋万发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装逼！没有这两样东西，你们棋牌室也干不起来，没有这么一个收入来源，蒋万发还能在我面前装大哥？呵呵！”

    说着，九爷把牛皮纸袋打开，确认了里面确确实实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这才满意的把东西放回去，用自己的外套裹着，对地上的卓君说道：“行了，起来吧，今天的事儿，你他妈就记一辈子吧，看看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牛逼了。”

    说完，九爷转身就朝自己的车那边儿去了，没再理会卓君。

    卓君从地上站起来，朝着九爷喊道：“我媳妇儿呢，你什么时候能放了她？！”

    九爷头也没回，说道：“你等着吧，人我肯定还你。”

    说完，他人已经上了车。然后这辆雅阁打着了火，直接掉头离开。卓君看着雅阁离开，转身到自己车那边儿，发疯一样“哐哐哐”砸了好几下，然后剧烈地喘着气，一头钻进了车里，开车离开了。

    墨墨抱着我的胳膊，看了我一眼之后问道：“哥，追吗？”

    我叹了口气，说道：“不追了，君哥得冷静一下子。刚刚被九爷这么侮辱，他现在估计也不希望自己身边儿有人。”

    “嗯，好。”墨墨乖巧地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

    此时，北城区烂尾楼里，两个大汉已经把吓得不行的韩凯月帮着小九爷扔在了床垫上。小九爷看着韩凯月哈哈大笑，一边儿脱着自己衣服，一边就往韩凯月那边儿走。虽然天依旧很冷，但是小九爷这个时候也不在乎什么了。

    “唔——唔——”韩凯月知道小九爷要干什么，拼命往外面爬，但是直接被小九爷一伸手，就朝着韩凯月的脚踝给拽了回来，并且用膝盖压住了韩凯月的后背，不让她乱跑。

    “小妞，你跑啥？真以为自己能跑出这里呢？你乖乖的，我一会儿让你舒服舒服，要不然一会儿我给你两个大嘴巴子！”说着，九爷利索地把自己裤腰带给解开了，同时还要身上把韩凯月的裤子给扒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尾随小九爷过来的一车刑警已经顺着烂尾楼摸了过来，最前面的一个中年刑警一看已经发现了受害人还有绑匪，而且绑匪还要对受害人施暴，自然是第一时间掏枪冲了出去。

    “都别动，警察！”几个刑警直接冲出，举着枪就朝小九爷这边儿靠近。

    绑匪这边儿，带头的人一看便衣来了，脑子“嗡——”地一下子就炸了。他也是想到了，自己在这里躲了一天都没事儿，怎么小九爷一来，警察也就来了呢？肯定是被人盯了呗！

    小九爷这个人，真是废物，自己被人跟了都不知道，还把警察往这边儿带，结果害的自己被连锅端了！

    但是，他现在也顾不得骂小九爷了，大喝了一声：“快跑！”然后扭头就跑。

    小九爷直接蒙比了，直到自己旁边人都跑干净了自己才醒悟过来——妈的，对方是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