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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重团圆圣女寻衅来1
    等到兰馨和寄奴将别别扭扭的月镜宸劝上了马车,已经是第二日了,一同回去的还有慕容清雅。马车行得极快,自桃源到盛京要走半个晚上,待到马车行到京郊之时,月镜宸突然叫了声停,犹豫了一下,下了马车。

    “王爷……”见月镜宸似乎是有些魂不守舍,兰馨本想要跟着去,却被寄奴拉住,她见寄奴向她摇了摇头。

    “他心里噎着事儿,不要跟过去,让他自己静一静,想通了也好。”

    慕容清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寄奴便趁着月镜宸不在的当口,将之前的事情说了。慕容清雅心里也不是滋味,听到月镜宸刺了凤长歌一剑时,整个心都是揪起来的。

    一个是她心里百般疼爱的女儿,一个是她认可的女婿。这两个人,无论是谁出了事,她都会跟着伤心难过。“他们这两个孩子啊……”慕容清雅叹了声:“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了,老天爷若是有心,定然不会生生拆散他们的……”

    月镜宸没多时,便回到了马车上,他沉默极了,一言不发。慕容清雅心里惦念着,便偷眼去瞧自家女婿,却见原本潇洒肆意的那样一个人儿,脸上带着的其实是既紧张又有些忐忑的神情,活像是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难以想象辰王这样的人,也会有这样稚嫩的神色,慕容清雅竟没忍住笑了出来。

    月镜宸:……

    他眼神带着质问冷冷地撇过来,可脸却不由得涨红了。

    慕容清雅:“哈哈哈哈……”

    月镜宸怎么敢凶自己的丈母娘,自然是黑着脸转身,假装去看车窗外的风景。这外面早就乌漆墨黑的了,哪里还看得到什么风景?这欲盖弥彰的样子,让兰馨和寄奴也笑作一团。

    正在赶车的夜影唇角也渐渐翘起,马蹄声轻快地向着辰王府而去。

    “王爷的车马上就要到了!瞧王妃的样子,却是一刻也等不急了呢!”碧莹咯咯笑着,打趣早在晚饭过后就等在院子里的凤长歌。

    “再调侃我,小心我撕你的嘴!”凤长歌嗔怒道,倒也是微微红了红脸。

    “是是是!王妃害羞,说不得说不得!奴婢这就去告诉小厨房,把那些给王爷接风的饭食热一热,好让王妃王爷好好享用!”碧莹嘴贫,挤挤眼睛,躲开凤长歌作势要打的手,笑着去了。

    凤长歌翘首以盼,终于看到夜色中,一辆马车乘着月色而来,驾车的是夜影,她的心都快要随着马蹄声而跳出来了!

    “快进来。”叶逍招呼着,让马车从后门驶进院子,立刻关上院门。辰王府周遭眼线众多,这一路说不定已经被多少人盯上了,但他们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月镜宸一下车,便见到凤长歌俏生生地立在那里,身上穿了一件烟紫色笼袖长裙,对襟的设计,显得又仙气又典雅。那双在夜里让他魂牵梦萦的眸子,像是两汪清泉,直沁入他心里。本有着千言万语,这一刻他竟无从说起,一下子竟被摄了魂魄。

    “瞧你,怎么?不认识了?”凤长歌叹了口气,上前想要去拉他的手,却谁知这一举动,立时勾动了月镜宸的满腔思念,一下子被拉住手腕带入怀中,被他紧紧抱住。

    月镜宸身形高大,凤长歌整个身子都被他圈在怀里,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隙。她的头堪堪只到月镜宸的胸口,这般紧地被抱着,她皱了皱眉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似埋怨又似撒娇般说:“做什么都看着呢,也不怕人笑话……你且松开我些,我要喘不过气了!”

    月镜宸这才略微松了松,凤长歌抬头望他,忽而眼睛一涩。

    他瘦了,原本俊秀的眉眼,生生地被逼出几分桀骜来。他本是温柔而宽容的人,霄月辰王,如玉如琢,而现在的他,一身红衣,像是从沙场浴血而来的修罗。那双方才箍着她的手,如鹰爪一般瘦而有力,指节分明。她曾经看过这双手写字、弹琴、作画……而如今这双手握着剑,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如同一把绝世龙泉。

    月色晦暗,他人影笼在月色里,神色也看不分明。

    寄奴等人也从马车上下来,看了这小情人对望的模样,忍不住酸溜溜地说道:“辰王妃还是等等再看吧,这马车里还载着客人呢!”

    凤长歌这才留意到这里还有别人,赶忙挣开月镜宸,向着慕容清雅福了福,转而又向寄奴,温和地笑着问道:“这位姑娘是……?”

    慕容清雅说道:“这是寄奴姑娘,是从苗岭过来的,就是她为辰王除了蛊虫之患。”

    凤长歌立刻恭敬地向着寄奴一拜:“原来是恩人!请受长歌一拜!”

    “当不得当不得!”寄奴反倒不好意思地扶住凤长歌的胳膊,将她身子生生拖住:“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技俩,再说了……也还没完全治好呢,等治好了之后,王妃再谢我不迟。”随即她那手便在凤长歌手腕上一滑,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凤长歌没有在意,先安排众人去花厅内就坐,将事先准备好的菜肴都摆了上来。这些都是凤长歌精心准备了许久,就为了这一刻的团聚,自然是觥筹交错,宾主皆欢。饭后,慕容清雅悄悄把凤长歌拉到一边,将月镜宸心里闹别扭的事儿说了。

    “娘,你放心吧……”凤长歌简直啼笑皆非,当初那事儿本来她也没想过要怪月镜宸,他也是无奈之举,更何况,当时那本该是必死的一剑,他能够在最后关头,偏上几寸,也已经是上天的造化。

    他们夫妇生死磨难经历的太多了,有时候想想,都觉得这般不易,能够有片刻的相守才因此而更加珍贵。

    凤长歌说道:“我有时候在想,若当初,我没有嫁给他,而是嫁给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人,一个或许没有大富贵,没有大才干,却能够让我一生平安顺遂的人,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

    她想起了当年自己初初见到月镜宸时,还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这般的痴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