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簌簌的飞雪,市井人来人往,却不失喧嚣,想必是因为要过年的关系,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喜色。“王妃不要再看窗外了,外面风大。”月镜宸将帘子轻轻放下,自己向凤长歌的身边凑了凑,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怀中,伸出双臂,将她拥在怀里。
凤长歌这一次没有挣脱,在他的怀中安静乖巧的靠着,倚靠这他紧实而温暖的胸膛,他身上穿着的棕色长毛貂裘软绵绵的,暖融融的,让她不禁想要闭上双眼,好好的睡一觉。
这一觉睡得时间仿佛有一点太长,待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她仿佛恢复了精力一般,只是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一些饿。“小姐醒了,小姐渴不渴?”碧莹凑仔凤长歌的身边,眼中弥漫着水汽。“小姐,你去了哪里啊?你可知婚礼当日你消失不见,我有多么担心!”说罢,碧莹将凤长歌紧紧的抱住,她感觉到她的泪水沾湿了她的衣襟。
“小姐,喝点水吧!”翠喜浅笑的端来一碗水,也坐到了她的身边。
“王爷呢?”凤长歌的记忆还停留在月镜宸将她拦在怀中,她渐渐睡去之时,当她睁开眼的时候,他却没有了踪影。
“王爷今天晌午的时候被皇上召见入宫,现在还没有回来,不过,想必他一回来就会来看您的。”
“可不是嘛,王爷昨天在小姐房间陪着您一天一夜,生怕小姐您晚上发烧。”翠喜接着碧莹的话继续说道。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我以为我与这辰王府终究无缘。”凤长歌心中不禁想到,环视四周,依旧是她走之前的景象,屋内的陈设,摆饰,依旧是老地方,老样子。
“小姐,是不是饿了?”我去给您煮点清粥,翠喜暖心一笑。
“碧莹,大婚那日你当真以为我是自己走的?”凤长歌想起这个一直萦绕在自己脑海的问题,刚刚听到了碧莹所说,便更加确定,自己在大婚之日消失,所有的都以为自己是逃婚。
“小姐当日离开,我本是不相信的,总觉得小姐遭到了不测,但桌上留着小姐的字条,清清楚楚的写道,小姐是执意要离开辰王府,还没有想好究竟要不要嫁给王爷。我仔细看了又看,这自己分明就是出自小姐的笔下。”
“哦?竟有这样之事,碧莹,那张字条可在你那里?”凤长歌觉得越发好奇,不禁问道。
“字条?那张字条被王爷带走了,王爷那日看到字条之后,把自己关在房中三天三夜,奴婢看着都心痛,想必王爷是坚信小姐不愿嫁给她,或者有什么原因,却不愿告诉王爷,固选择逃走的。”
“原来,月镜宸的心中一直以为我是弃他而去之人,这样便可想而知,他为何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眼神中会流露出那般愤懑与忧伤。”“小姐,喝点粥吧。”翠喜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清粥走了过来。
“把粥给我吧。”低沉而清澈的声音飘了进来,“你们两个都下去吧,我和王妃说一会话。”
不知为何,凤长歌看见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月镜宸,心竟然感到抑制不住的狂跳,不觉面颊也散着淡淡的绯红色。他仿若携着一丝冷风,沉静的坐在她的身旁。
纤长而白皙的手,轻轻的搅动着碗中的清粥,摄人心魄的面颊在烛影下,俊美的令人窒息。“小心烫。”他将勺子轻轻的举到她的嘴边,温声说道,这声音仿若能融化掉窗外的积雪一般。
两个人一直没有言语,屋内静悄悄的,只是依稀会发出勺子碰触瓷碗的清脆声音,才将这黑夜的静谧稍稍打破,随后又恢复了漫长的静谧。“我,我已经饱了。”她浅浅一笑,对月镜宸说道。
他依旧没有作声,幽幽的起身将手中的托盘轻轻的放在桌上,屋中的炉火散着一阵阵的暖意,将两个人紧紧包围。倚靠在床榻上的凤长歌,实在忍不住这般静谧的感觉,幽幽的对他说:“镜宸,大婚当日,我……并没有逃走。”在他来之前,凤长歌已经挣扎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心将这件事告诉月镜宸。
她感觉得到,月镜宸的身子微微一抖,缓缓地转过身,走向她:“你刚刚说什么?可否再和本王说一遍?”他的语气有一些激动,双手轻轻的扳过她的身子。
“在大婚当日,我一个人在房中,但不知为何,就被人迷晕,也就失去了意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寺庙,而我的……”她倏然间暂停,决心不要将自己容貌被毁一事告诉月镜宸。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将我丢下,你不会选择逃婚的是吗?”他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这一刻的月镜宸全然没有平日里的那般冷峻之感,反而更像一个孩子。
凤长歌其实更想继续说下去,自己虽然不会逃婚,但是,自己终究还没有做好嫁给他的准备,但看到现在这般无助,又是这般惊喜的月镜宸,话到嘴边却忍住没有说出口。
“王爷,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凤长歌顿了顿,淡淡的说。“皇后娘娘当年究竟是为何而死的,已经有了一些头绪,但是现在线索断了,需要你的帮助。”
“哦?你当真查到了母后的死因?”月镜宸很是惊讶。
她轻轻点了点头,缓缓地说:“我打听到了赵皇后曾经身边形影不离的忠心总管,你应该也记得他,就是张总管。”
“张总管?我当然记得他,但是,他不是已经告老还乡了吗?”
“前些日子他回来了,而此次回来的目的,正是为了赵皇后当年一事。我们发现,赵皇后当年确确实实是他杀,是因为中毒。”
“中毒?怎么可能?当年可是太医诊断,母后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而且她走的是那么安详。”他的心中不禁微微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