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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她怎么敢?
    夫人怕是也知道了,这下许是会高兴许多。

    想当初小姐因故,不得不离开阮家坑,远走他国的时候,夫人可谓是夜夜垂泪。

    一边道自己没本事,护不住孩子,一边又怜惜小姐命苦。

    小小年纪没娘亲陪在身边,吃了那么多苦头。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一些,她也在身边之时,却又要走。

    好在现在回来了,这次回来怕是在也不必再走了吧?

    这是颜诗情头一次进宫,且是在深夜时分。

    不过从进宫到现在,也没碰上什么人,这不得不令她高看楚玺墨一眼。

    宫中的戒备有多森严,不用人说,她也清楚。

    别看没碰到什么人,但一路上这周遭都有人,她还是能察觉到。

    看来她家阿墨的能耐倒是不小,只是眼下皇上和太子被人所控,也难怪他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依照他的性子来看,能忍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江贵妃因永昌帝的病,接连几夜都未睡好。

    已是丑时中,她实在困得不行,便趴在永昌帝的床沿边闭眸,不多时就听到耳旁传来江嬷嬷的声音。

    “娘娘,六皇子来了!”

    “诗情来了?”

    突然她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双眸晶亮,眼底是隐隐的雀跃。

    儿子来了不要紧,关键是诗情来了就好。

    “回娘娘,来了。就在殿外等候!”

    “快快,快请进来!算了,本宫亲自去请!”

    她盼了这么久,终于将人盼到了。这哪里还能让她在外头等,先将人请进来再说。

    别看现在已经是三月末了,可这夜里还是凉得很。

    那孩子一路奔波到这,更是不得停歇,直接过来,冲着这心意,她亲自去接人也不为过。

    何况,她还替她生了个孙儿。

    站在殿外的颜诗情听到里面传来动静,抬眸就见江贵妃眼底泛着倦意,但精神却极好走了出来。

    “诗情!”

    江贵妃虽说也就见过颜诗情一面,那时候的颜诗情还很是瘦弱,眼下几年过去,人高了些,也变得娇美了不少。

    与先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但即便是这样,江贵妃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按理来说,她对颜诗情不了解,关于她的消息,多数都是旁人那听来的,应该也不至于这般亲密才是。

    可不知为何,看到眼前的人,她就是无条件的信任。

    眼下她真的是没办法了,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若是她将救回皇上和太子,即便是要她的命,她也是甘愿的。

    颜诗情见她眼底泛着委屈的泪光,心下一酸。

    “娘娘……”

    颜诗情喊了一声,刚要行礼,便让江贵妃扶住。

    “好孩子,莫要多礼,来,进来说话!”

    颜诗情朝身后的小娃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小娃身边的碧云一眼,两人对江贵妃行了礼,紧随在后,跟了进去。

    眼下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叙旧,众人一进殿内,颜诗情闻着鼻尖萦绕的淡淡血腥味,眉头一皱,目光直接落在床榻上。

    江贵妃一直看着颜诗情,见她皱眉,想说什么,却完全不敢出声。

    楚玺墨走到她身边,看着同样瘦了不少的母妃,冲她摇摇头,让她不要出声。

    颜诗情一进殿内,就看出不少问题来。

    按理来说,这里点着檀香,应该不至于还会有血腥味才是。

    檀香的主要作用是净化空气,安神和驱蚊虫之类的。

    可在净化空气的条件下,还能闻到血腥味,那便是有问题。

    江贵妃见颜诗情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后,将目光落在香炉上若有所思,便开口道:“诗情,可是这香有问题?”

    按道理不应该才是,这香可是慈心师太让人送来的。

    颜诗情闻言,回头冲江贵妃摇摇头,随即再次目光落在床榻上。

    越是接近床榻,那血腥味越浓。

    等到她见永昌帝那面无血色,整个人瘦得不成人样时,眉心一拧,随即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众人皆是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靠近床榻,才开始切脉,就直接掀开棉被,将之扔到床上。

    “阿墨,烧了!”

    众人莫名所以,江贵妃心中更是一颤。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见到颜诗情这举动,脑子一闪,随即浑身发抖。

    “情情,这是?”

    颜诗情眉间带着戾气,沉声道:“这种阴私手段,怕是娘娘和嬷嬷再为清楚不过。只是我万万想不到,有一天居然有人将它用在皇上的身上,且娘娘和嬷嬷居然还察觉不出来。”

    她说到这,看向站在那久久不语的碧云,眼底闪过失望。

    碧云的医术,她是清楚的。永昌帝的身体情况,她不信她看不出来。

    这在棉被中藏着水蛭,吸取了永昌帝身上大量血气的事,作为一个医术水平还算不错的医者,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出。

    要么,她知道,故意为之不说。要么,就是粗心大意,压根不是真心来看病的,只不过都在敷衍了事。

    江贵妃闻言,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嘴里嚷嚷着,她怎么敢,怎么敢之类的话。

    江嬷嬷为了瞧个真切,当下出去拿了一把剪刀过来,直接将被子剪开。

    待看到里头被养得胖胖的一条跳水蛭时,面色阴沉的厉害。

    江贵妃亲眼看到那水蛭,整个人奔溃的要放声尖叫。

    楚玺墨面色阴沉得厉害,见他母妃奔溃,上前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低声道:“母妃,不怕,没事的。有情情在,一切都会没事的。父皇会没事,皇兄也会没事。我们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来,想着该怎么报仇。你不能有事,父皇和皇兄也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事,父皇和皇兄怎么办?那些人巴不得我们都出事。母妃,你一定要镇定。”

    许是楚玺墨的话语起了作用,又许是江贵妃靠在儿子的怀中,从他身上找到了依靠,闻言情绪渐渐冷静下来。

    “墨哥儿,她怎么敢这样对皇上,怎么能?”

    话落,泪如雨下。

    皇上的被子是一天一换洗,且有专门的人检查这些东西。

    眼下看来,皆是被动了手脚。只是他们怎么都想不到,那些人的胆子大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