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特务营的人做的,程坤笑了,一下子又出风头了,现在特务营就需要风头来改变一些情况,心念急转,轻轻吐了口气:“营座,你应该给国府去一封电报,为弟兄们请功呀。”
楞了一下,朝程坤望去,却见程坤双眼闪烁着精光,心中一动,已经明白了陈坤的意思,国府始终防备着特务营,毕竟特务营现在势力越来越大,对国府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关键是刘杨不听话,所以一直以来,国府都在可以的打压。
但是现在特务营做了这么一件事情,大涨威风,绝对能振奋全国的抗日战线,在如今日军大举进兵的情况下,有这么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国府绝对希望看到。
国府既然要宣传,那自然不会亏待了特务营,一方面能多要些物资补给,反正不要白不要,另一方面只要刘杨服个软,国府也不会那么嫉恨特务营了,们对于特无印干的发展很有利处。
“走,老程,我这就去发一封电报,为弟兄们请功。”刘杨眼睛一亮,哈哈大笑起来,总算是有个好消息了。
很快,众人就到了话务室,刘杨一路斟酌着,便有了些打算,吩咐话务兵:“卑职十一师特务营中校营长刘杨,谨代表特务营所有弟兄,向国府报喜,兹有我部少尉周栓子等弟兄,潜入和县刺杀日军一零四师团师团长三宅俊雄,请嘉奖——”
“我部与安徽和县白桥镇雨日军浴血奋战,夺回了白桥镇,遏制了日军侵略安徽的攻势,另驻扎西梁山,协防长江防务,遏制日军水上运输线,只是我部连饭奋战,已经死伤掺重,歼灭日军七千多人,却已经无力再战,唯有紧守白桥镇——”
顿了顿,刘杨嘴角泛起一丝怪笑:“我部不堪征伐,望国府尽快调兵支持,遏制日军水上运输线,刘杨治党全力协助,另我部物资消耗严重,已到了快要弹尽粮绝之境,而且三月未发军饷,军心略有浮动——”
“请国府尽快安排,我部交出白桥镇作为新军驻地,协助新军抗击日寇,绝不负党国之厚恩,不坠中华血气,不落国家颜面——刘杨特此拜上。”终于说完了,言语间始终都是恭维。
好话是说了一箩筐,但是刘杨却又张嘴要东西,这时候不要白不要,自己可是让出了白桥镇,而且给了国府插手安徽事物的机会,相信国府那边必然不会小气,又能好好捞一笔了。
对于刘杨来说,白桥镇有些鸡肋,因为一旦固守就是去了机动性,没有了机动性,日军一旦合围,那就成了困兽之斗,早晚会拖死特务营的。
拿一个白桥镇换点实惠,总好过让给小鬼子,相信那边不会让自己失望吧。
程坤朝刘杨竖了竖大拇指,到底是营座,闻弦歌而知雅意,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放弃白桥镇是最正确的,因为白桥镇无险可守,而且四面受敌,不如紧守西梁山,有西梁山城就有足够的回旋余地,也达成了刘杨的目的。
最重要的是,国府那边派人绝对兵力不会少的,多了这些兵力,对小鬼子的威胁就更大了,特务营回旋的余地也更大,表面上就让中央军去顶着吧,特务营正好闷声发大财。
再说这封电报送到了那位手里,却惹来一阵笑声:“这个小子猴精猴精的,一点亏也不吃,要好处我不怕,只要能为党国尽力,立刻通知军政部,向特务营拨付半年的军饷,另外通知安徽省的李主席,筹备一批粮食给特务营送过去,立了功就要奖赏。”
有了那位这句话,军政部很痛快,不过却只有特务营的军饷,不过是一千多人的军饷,不过半年的数也不少,只是如今已经开始实行国难军饷政策,从八块钱降到了七块钱,但是终究对刘杨来说是白捡的,而另一方面,安徽省还有一批粮食,也是特务营需要的。
那位显然猜到了刘杨的用意,抽调了第六十师赶来白桥镇与特务营换防,虽然是四战之地,但是却是插手安徽事务的最好时机,而且桂系还无法说话,毕竟白桥镇是特务营从小鬼子手里夺回来的。
接到电报,刘杨眯起了眼睛,不由得嘿了一声:“还真是看得起我,竟然将陈将军派来了,啧啧,看来要热闹了。”
程坤却是紧皱着眉头,悠悠的吐了口气:“营座,这位陈将军咱么应该如何对待?”
这位陈将军可不简单,之前见过面却没有打过交道,日军进攻溧阳的时候,陈将军就刚好经过溧阳,再溧阳和日军木杰旅团连反击战,最终联合友军反包围木杰旅团,打的小鬼子溃败,成就了一场大捷。
凡是真有本事的,刘杨就不敢小看一点,况且是打鬼子的将军,刘杨只有敬重,但是那位将陈将军派来了,只怕心思可不止压制日军那么简单,不但瞄着安徽,同样也是在给自己施压。
“程参谋,你这心态不对呀,咱们可是十一师特务营,中央军的嫡系部队,颗陈将军可是一路人马,什么叫做怎么应付,必须要敬重陈将军,联合陈将军一起打鬼子。”刘杨眯着眼,心里面转的飞快。
程坤撇了撇嘴,刘杨真是睁着眼说瞎话,联合是真的,只是刘杨从来不习惯让别人主导,以后可真热闹了,陈将军可是**长得嫡系,来了自然是有一番龙争虎斗的。
虽说特务营一个营,但是现在在西梁山也有三千多人,论兵力不差多少,想要压制特务营,怕是不容易。
不过陈将军来了,小鬼子也该头疼了吧,这可是一个打仗好手,不比刘杨总是剑走偏锋,陈将军可是实打实的用军功走到这个位置的,和小鬼子周旋也有经验,而且装备精良,是中央军中的强军。
“老程,让弟兄们收拾收拾,准备把白桥镇交给陈将军,咱们特务营也该好好活动活动了。”刘杨和程坤想的不一样,有了六十师做挡箭牌,自己就好办了。
程坤没有多说什么,应了一声,随即下去吩咐了,倒是郝广平和唐伟没走,二人不关心白桥镇归属谁家,更关心西梁山一战,毕竟那才是他们的退路。
“营座,西梁山城怎么样了?”郝广平性子急,又大大咧咧的,咧着嘴就问了起来。
“没事,小鬼子没有想象的那么强,金田联队被消灭了,豹子这小子打得不错,总算没有白费我一番心思——”哈了一声,刘杨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对于金豹西梁山一战,刘杨还是很肯定的。
“那是,豹子是营座一手教出来的,那还能有错——”郝广平咧着嘴,不无讨好的恭维着,一旁唐伟也是笑着,西梁山无事,对两人也算是放下了心。
斜了郝广平一眼,刘杨轻哼了一声:“老郝,几天不见,你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长,说吧,你老小子又憋着什么屁?”
刘杨还能不知道自己麾下这员大将的德行,打仗勇猛,看上去好像很实诚,其实一肚子鬼心眼,反正只要恭维你准有什么事在后面等着你呢。
郝广平尴尬的挠了挠头,又被营座看破了,不过郝广平脸也不红,反而神色一正,吐了口气:“营座,我一连伤亡惨重,可应该征兵了,我想——”
征兵?这是好事呀,郝广平干嘛吞吞吐吐的,该不会是——果然,这念头才落下,郝广平就有些扭捏的干笑道:“我想从别的队伍里——”
“不行,老郝,咱们在西梁山就这么两个有战斗力的营,你还想挖墙脚,再说豹子营刚刚收编,人心不稳,你这么弄——”不等郝广平说完,刘杨直接就给拒绝了,心中一阵苦笑,都是自己养的坏毛病,挖墙脚都挖到自家弟兄这里。
郝广平一呆,不由得有些急眼:“营座,你想哪去了,我老郝啥人您还不知道,挖兄弟墙角这种事是我干的吗,我是想一八八师和一八九师那边——”
脸上抽搐了起来,瞪了郝广平一眼,这小子果然没憋什么好屁,现在去挖一八八师和一八九师的墙角,估计着刘长官能打到自家门口来,好不容易搞好的关系,只怕又要因此而翻脸了。
叹了口气,刘杨也有些无奈:“老郝,如今咱们在安徽这片势单力薄,没有自己的根基,好不容易和刘长官搞好关系,你要是去挖墙脚,刘长官不和我翻脸才怪,你不能只想着自己那点事,还要考虑大局——”
郝广平一阵泄气,之所以请示,就是担心这些问题,怕给营座添麻烦,果然不还是不行,只是征召新兵,绝对赶不上战局变化,这些新兵需要训练,没有几个月半年休想上战场,上了战场没有两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也成不了精兵。
却不想刘杨说到这话锋一转,轻轻咳嗽了一声:“不过六十师要来了,那可是中央军中的强军,虽然都是中央军序列,不过要是弟兄们愿意,来投奔咱们特务营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