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云和安唠唠叨叨,身怕张无邪今天有事,把重要的宣讲会给耽误了。
张无邪多次申明自己已经在出发的路上,云和安才终于将电话挂断。
再一次来到京都大学,张舒雅带着张无邪前往独立的会议场馆,今早的宣讲会,由于规模较大,并不是在阶梯教室里举行,而是在校园内专属的演讲会议馆举行。
两人刚来到场馆门口,就遇到了前两天在学校教室,无限崇尚西医的那位袁树人老师。
袁树人主动上前打招呼:“小张,你也来了?”
张无邪一愣,忽然觉得自己的台词被抢,这句话不应该自己来说么?
“对对对,中医宣讲会嘛,我来凑个热闹。”张无邪只能笑了笑,道。
似乎是因为那天见识到了张无邪的医术,也或许是因为那天张无邪体面的给了他台阶,袁树人很热情,接着道:“我也是,这两天我看了几本中医的书,发现中医还真是了不得,所以特地来看看。”
“袁老师,那咱们就一起进去吧。”张无邪道。
袁树人正要迈步而行,但忽然想到什么,又道:“可是小张,你不是本校的学生,这宣讲会恐怕……”
他担心张无邪会因此无法进入,不料,张舒雅开口道:“袁老师,我哥他可不是观众,他是被邀请来的。”
“啊!”袁树人听后一惊,道:“真的假的?我听说今早被邀请来的,可都是华夏最顶尖的中医。”
张舒雅肯定道:“没错,我哥他就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么肯定的答案,袁树人很是惊讶,本以为张无邪和自己一样只是一名看客,哪曾想,人家是被邀请而来,而且还是能够代表华夏最厉害的中医。
张无邪看了看震惊的袁树人,谦虚道:“袁老师,不必惊讶,其实我是替一名老中医来的,他有事来不了,所以让我顶替下。”
这么一说,袁树人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总算能够接受。
就这样,三人一起进了场馆,张舒雅和袁树人去了观众席,而张无邪则是前往最瞩目的台上。
进到场馆内,张无邪扫视了一圈,到场的同学非常多,几乎空无缺席,而且一个个都非常热情,眼中充满了期待。
“看来,这场宣讲会的重视程度,还是蛮高的。”张无邪心中暗道。
这场面,张无邪更希望来的人是云和安,那样的话也能让云和安看到,中医并非没落消亡,还是非常有份量的。
来到舞台边,张无邪向工作人员提供了身份证,确认之后,上了舞台。
此时,台上安置的椅子上,已经坐了几位老中医,张无邪从前面走过,顺道看了看他们桌上放置的嘉宾牌。
“孙仲权,华夏中医界的老教父,他也来了!”张无邪一边走一边暗暗惊叹:“还有这黄景老前辈,以前在教材上看过不少他的故事。”
看着一位接着一位的重量级老中医,张无邪不得不承认,京都大学的力量是真强,能够将华夏中医界的泰山北斗齐聚到一起,太不简单。
一直走到了舞台的另一侧边缘,张无邪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居然是被安排在了最边缘处。
这个位置,虽然也能够被场馆内的同学看到,但并不是中心的c位,对比孙仲权、黄景他们,是最容易被忽视的。
不过张无邪并没有在意,作为一个后生晚辈,今天能够与中医界的泰山北斗同台,已经是一件很棒的事了。
“你们看,中医界并不全是年过半百的老者,还有一位青年。”
“咦,还真的是,不过看他坐在那最侧边,八成是找来凑数的吧。”
“绝对是,我估计等会那哥们,连开口发言的机会都没有,不信看着吧。”
张无邪才坐下来,不少同学看到之后,已经在位置上议论调侃了起来。
没过一会,场馆内坐得满满当当,这时一个穿着休闲西服的中年男子,开口道:“各位同学,各位来宾,我宣布,中医宣讲会,正式开始!”
开口发言的,是京都大学中医学的主任,周海泉。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紧接着,周海泉作为主办方,开始依次介绍今天到来的中医嘉宾。
孙仲权、黄景都老中医挨个站起,向同学们挥手致意,也赢得了一片掌声。
“最后一位,他是中医新势力,来自江城的张无邪。”终于,周海泉介绍到了张无邪。
张无邪第一次参加这么大、这么正式的宣讲会,学着前面几位老中医的样子,听到声音后起身,挥了挥手。
但不过,其余老中医赢得的都是一片掌声,张无邪挥手后,场馆内一阵安静,大家全都只是看着他,并没有鼓掌。
这一刻的气氛,很是尴尬,显然大家并不认识张无邪,就连身旁的老中医,也都相互看了看,直摇头。
好在周海泉反应够快,接着道:“这位张先生,是云氏中医馆的云和安老前辈推荐来的,还请大家多多鼓励。”
“我去,还真是来凑数的,这显然是云老太忙,找来的替代品。”
“说来也奇怪,不是听说云老有个孙子么,怎么不叫他孙子来,反而找个完全不认识的。”
“管他呢,咱们还是看孙老、黄老等名医吧,全当那家伙是个摆设。”
得知张无邪是被推荐来的之后,众同学更加对他表示不屑。
张无邪缓缓落座,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自己就算在江城,也都不是每个人都认识,更别说这偌大的京都了。
介绍完了人员后,周海泉开始一通开场发言,内容无异于感谢谁谁谁的到来,为中医的发展,贡献力量一类的官方词。
“好了,咱们今天既然是中医宣讲会,当然要传播中医,接下来,有请我们的孙老发言。”周海泉将麦克风递向孙仲权,道。
孙仲权接过麦克风,张无邪不禁侧身看向这位头发已经花白的中医界老教父,很是期待。
可就在这时,场馆侧门被人从外推了开,七八名男子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而入,最前方一人更是用腔调显得蹩脚的华夏语道:“华夏中医,没有资格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