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英....我好像.....没给你买红色的舞衣啊.....”
    顾纪年慢慢后退，他催眠着自己，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没关系的，醒来后，小小的石英还是会窝在他的怀里，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
    “你在说什么呀？”石英勾唇一笑，鲜红的嘴唇像是在滴血一般。
    他空灵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回荡着，下一秒，便将顾纪年吞噬了下去。
    ——“你给我买的，从来都是红色的舞衣啊——”
    石英的声音越飘越远，黑暗中，他又听到了另一个声音，那怪异又带着得意的语调，一字一句的挖空着顾纪年的心。
    ——“把你变成和我一样，多简单啊。”
    失去意识前，他听见了顾将军的声音。
    嚣张、阴险、却又带着一丝的悲凉。
    第46章 第八章
    顾纪年感觉自己溺水了。
    他拼命地胡乱挥舞着手臂，渴求着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拉他上去的东西。
    可惜没有。
    他没有功夫去回忆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溺水，人类求生的本能让他不断往水面上游去。
    终于，他看见了光。
    “夫君！夫君！”
    顾纪年是在哭喊声中醒过来的。
    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因为阳光的照射，顾纪年一开始有些看不清她的样子，只是模模糊糊中辨认出了她的五官。
    “石英.......”
    床边的人听见了他的呢喃，僵硬在原地。
    半响后，她缓缓开口。
    “夫君，我是石兰啊。”
    石兰？
    石兰是谁？
    石兰.....好像是石英的姐姐。
    她回来了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找到她了......
    “爹爹！”
    就在顾纪年觉得有些头疼之际，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随后慢慢靠近他。
    “爹爹！你醒啦！”
    男童一下子扑到了顾纪年身上，一旁的女人轻笑一声，抱起孩子。
    “爹爹还在休息，你不要大吵大闹。”
    男童‘哦’了一声后，就被追赶着他进来的奶娘带走了。
    顾纪年呆愣愣的半躺在床榻上，满脸不知发生什么了的表情，现在的他有那么一点清醒了。可面对眼前的女人，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夫君，你怎么了？”
    夫君？
    女人又开口喊了他一声，顾纪年记起他之前好像也听见这个女人喊他‘夫君’。
    “你是石兰？”顾纪年问。
    女人一愣。
    “夫君....你记不得我了吗？”
    “为什么喊我夫君？我虽然知道你，但是素未谋面。”
    女人站起了身，浑身颤抖着。
    “你失忆了吗.....”
    她强忍着泪水，自我调整一段时间后，猛地抱住了坐在床上的男人。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妻子啊！”
    妻子？
    好像有什么要冲破脑海中的封印，将他吞噬一般。
    妻子？你为什么....
    会是我的妻子？
    “帝王的兵全部投降了，胡适说你在回来的路上突然晕了过去，掉到了深水里....”女人紧紧抱着他，在他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掉到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