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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本来就敏锐的丁一自然留意到了何南的小动作,不过他并没放在心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看上去没什么人气的房子。所有的物品都归置整齐,地面,桌面全部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刚刚打扫过。这里的装修与他家不同,无论是家具还是墙壁粉刷的颜色,都是暖色系的。色调明快,温暖,这就是何南生活环境的真实写照,是一个切切实实的温室。

    何南放下钥匙,拿出两双一次性拖鞋,笑着说:“换上吧。”

    丁一看了看时间,说:“不用了,还有十分钟。”

    何南没有理会丁一,而是径直蹲下身,伸手去抓丁一的脚腕。丁一皱眉,退后两步,说:“何队长,有什么事请直说。”

    何南蹲在地上,手里依旧拿着拖鞋,无赖的说:“丁总,是我帮你换,还是你自己换,二选一。”

    丁一不悦的绕开何南,就向门口走去,却被何南快一步挡住了门口。何南鼓起勇气和丁一对视,认真的说:“丁一,今天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听我把话说完,要么就把我打晕,但凡我还有一点力气,我都不会让你离开。”

    丁一清冷的眼睛微眯,威胁的说:“何队长,你知法犯法,非法限制他人自由,我可以告你。”

    到了这一步,何南也豁出去了,无所谓的说:“只要你肯让我把话说完,别说你想告我,就是想要我这条命,我都给!”

    丁一的眼神冷了下来,伸手就像脖颈抓去,何南不闪不避,任由他扼住自己的脖子,丁一的手慢慢收紧,窒息的感觉让何南的身体出现本能反应,他开始呛咳,眼泪溢出眼眶,可他却不挣扎,依旧固执的看着丁一,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时候,丁一松开了手。

    何南腿软的坐倒在地,剧烈的喘息着,笑着说:“我、我就知道,你一定、一定会放手。”

    丁一来到餐厅,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何南。何南休息了一会儿,拿着拖鞋走了过来,蹲下身再次抓向丁一的脚腕,丁一躲开,不悦的开口说:“放下!”

    何南温顺的将拖鞋放下,眼睛直直的看向丁一,丁一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的换上了拖鞋。何南指了指丁一的外套,说:“屋里热,外套脱了吧。”

    丁一不想跟何南僵持,利落的脱下外套。何南顺手接过,弯腰将丁一的皮鞋拿起,转身走到鞋柜旁放好,又脱掉自己的外套,于丁一的外套分开挂好,最后去洗手间仔细的洗了洗手,这才重新来到餐厅,搬了个沙发凳,在丁一刚好一米的地方坐下。

    丁一看了看手表,掏出手机给唐然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晚回去一会儿。做完这些,丁一再次看向何南,冷清的说:“我的耐心有限。”

    何南鼓足勇气,说:“那晚你问我的话,我想清楚了。丁一,我想说我终于明白了,我为什么对你不一样。下意识的在乎你的感受,下意识的听你的话,无条件信任你,这些都是因为我 、、、、、、”

    丁一出声打断何南的话,说:“何队长,有些话说出来容易,可要承担的后果,你有没有仔细的想过?”

    何南斩钉截铁的说:“想过,而且想的很清楚!”

    “想过?”丁一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说:“何队长,你想说的,我知道了。不过,我拒绝!还是那句话,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否则我真的会告你。”

    何南怔忪的看着丁一,轻声问:“为什么?丁一,我能感觉得出,你也是在意我的,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丁一冷淡的说:“给你这样的错觉,我很抱歉,唐然还在等我,先走了。”

    看着丁一冷漠的背影,何南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不能让他走,如果他走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拦住他,一定要拦住他!”

    何南突然起身向丁一冲去,丁一敏捷的闪身,一把抓住何南的手腕,就是一个过肩摔,“砰”的一声,何南被狠狠摔在地上,丁一恼怒的说:“何南,你最好不要再招惹我!”

    丁一甩开何南拉扯的手,站起身来到鞋柜旁,拿出皮鞋换上。何南却再次扑了过来,丁一闪身让过何南,何南竟不闪不避的撞在了鞋柜上,鞋柜被撞到,何南愣愣的捂着额头,看向丁一,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流下,他眼睛一翻,身子便软软的向下倒去。

    丁一大惊,不管不顾的冲到何南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身子,焦急的喊道:“何南,何南,你怎么样?”

    何南强忍着晕眩,傻傻的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丁一见何南失去意识,顾不得其他,抱着他就出了门,轻柔的将他放到车上,一踩油门向医院开去。将何南送进急救室,丁一坐到了外面的长椅上,焦躁的心情让他忽略了周围陌生的环境,他不安的看着急救室外亮着的红灯,思绪慢慢飘远。同样的画面,不同的人物,他能做的也只是像现在这样,傻傻的等在门外。丁一不停的问自己,如果早知这样,他会不会还像刚才那般决绝?他不知道,他给不出答案。

    “嗡嗡嗡”手机响起,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尽量平静的说:“喂,唐然,不用等我了,我有些事,会很晚回去。”

    虽然听出丁一的情绪有些不对,唐然却并没有追问,只是温顺的说:“好,那老师开车小心点。”

    挂掉电话,丁一的情绪冷静了下来,他站起身安静的看着急救室的大门。大约过了半小时,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丁一迎上去,问:“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笑着说:“他没事,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在医院住一晚,观察一下,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丁一松了一口气,感激的说:“谢谢医生!”

    丁一随着护士来到病房,看着昏迷中的何南,面色苍白,额头上白色的纱布被鲜血浸透,脖颈间清晰的指印,丁一的心不禁有些疼,不轻不重,就像针扎一样。何南说的没错,他是在意他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但在意了就是在意了,终究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可是他清醒的知道现实的残酷,他从黑暗中走来,不怕在陷入黑暗,但何南不行,他是生长在温室的花朵,经不起黑暗的侵蚀,所以他不能像他一样天真,为了彼此,他必须做那个残忍的人。

    看着外面微微亮的天色,丁一起身离开了病房,既然已经决定,就没必要藕断丝连,他从来都是一个决绝的人,不是吗?

    当何南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他恍惚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他失望的看着空空的病房,心里难过极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留住他,看来丁一是真的不想跟他再有瓜葛。

    何南挣扎的坐起身,刚想拔掉手上的针管,护士便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他醒来,她笑着说:“你醒了。看来是没事了,等一会儿你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何南点点头,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护士,昨晚我是怎么进医院的?”

    护士一怔,回答道:“是被人送进来的啊,怎么了?他刚走。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看你脖子上的指印,难不成是谋杀?那那那,那得赶快报警,不能让他跑了!”

    何南得知丁一守了他一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明明守了他一夜,却不肯等着他醒来,这说明他依旧不想接受他。何南不明白,明明丁一就是在意他,为什么就不肯给彼此一个机会?

    见何南在发呆,护士囔囔道:“不行,得赶快报警!哎哎哎,报警电话是多少来着?”

    何南回神,拦住语无伦次还有点兴奋的护士,说:“护士,护士,你冷静一下,不是谋杀,谢谢你,不用报警。”

    护士怀疑的说:“那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这明明就是有人掐的,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还是报警吧,警察会帮你的。”

    何南捏了捏疼的厉害的眉心,无奈的说:“护士小姐,你电影看多了,现实里哪儿那么多谋杀?我的脖子是我女朋友弄得,我惹她生气,她罚我,这是我们俩之间的情趣,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护士看向何南的眼神变得古怪,做了一些例行检查,就匆匆的出了门,可刚出门,她又倒回来,站在门口,说:“那个,先生,虽然你们情侣间的情趣,我不方便说什么,但以后还是悠着点,可千万别闹出人命,多不值当的,你说是吧。”

    护士说完转身就溜,只留下傻眼的何南,不知道为什么何南突然觉得脸上发烧,有种心虚的感觉。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