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无言一阵:“我怎么觉得,妖界这次的消息太灵通了些。”
提及要点,纵岸终于收起假笑:“确实如此,这处地方在妖界并不算要处,也不算什么繁荣的大城,可透露出的种种迹象……我觉得这次妖王莫名不在,一定不是区区叛变这样简单,说不定有什么混在其中。”
将卿突然凝起眉,神色有些不安。
九千岁和纵岸一同看向他,他又松开皱起的眉,缓声赞同:“我也是这样认为。”
九千岁道:“总之先不管真相如何,现下找到沈玉仙才是最要紧的。”
将卿颔首表示认同,纵岸道:“这次也幸亏千岁一起来了,你是神明在这里无人能够限制,虽然想做什么一定会有人暗地里盯着,但你若要仗着神明的身份胡来一通,他们也一定不敢继续盯着。”
九千岁道:“有何说法?”
纵岸道:“你给他们七日的时间要他们交出沈玉仙,我怕妖界的人又耍什么花样不给,或者交出了但又有什么状况,那千岁不妨就仗着身份发一通脾气。我猜这次你到这里一定不知,时雨之下的另一个妖界霸者,也就是此次竞争妖界王位最有胜算的妖将,自时雨不见后,他便把自己封入一个山洞中,再不露面,只用声音和下属交谈。所以我想,要是他们交不出沈玉仙,那千岁就把这妖逼出来。”
九千岁灵机一动:“你们是猜这只妖……”
话刚说到这,外面突然传出一个女妖的声音:“千岁您洗好了吗?”
☆、巨大画布惊人心(一)
将卿和纵岸互望一眼,对九千岁做了个手势,双双撤去。
九千岁明白这个手势的意思,当即对外道:“马上就好。”
外面的女妖又道:“床铺已经铺好。”
九千岁微微颔首:“有劳。”
当夜狐神造访妖界一事,在妖界中传的沸沸扬扬,惊动了妖界高层。不少妖将连夜赶往,生怕怠慢。
于是第二日一早,九千岁刚刚睁眼就有女妖道:“千岁妖界各位大人已在殿外候了一夜。”
片刻后与众妖长谈阔论好一番,才将众妖勉强打发走。
又是夜晚,繁星月朗。
九千岁在妖界临时的住所中杵着下巴想看将卿今夜会不会来,百般无聊地坐了一番,突见窗前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谁?”轻轻问了一声,外面却无人答复。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来到窗前向外看了看,猛然注意到在外面的拐角处,有一个头戴连裳帽的黑衣人停在黑暗处幽幽望着他的这边。
九千岁心中一怔,低声道:“是谁?”
那人不语也不动,思虑之下,九千岁只好推开门走出寝殿。这人像是故意而为之,他一推门,便立马黑袍一扬,往拐角处一转不见了踪影。
九千岁何曾遇上过这样的事,这人的举动很明显地是想将他引去别处,但如此明目张胆地去引神明,这人是纵岸?是将卿?是某个另有预谋的妖怪?还是,有更大阴谋的人?
对于阴谋诡计九千岁向来不怕,因此假如这人不是将卿,那么他很有兴趣知道,他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随手关上寝殿的门,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不管你是谁,本千岁就来会会你!
想罢,他一拂下摆,提步追去!
这一跟去,心下更是坚定。果然,这人确确实实是朝着他来的,所走之处全是精心布好,将众妖全全绕开,令九千岁有些疑惑,对妖界位置和巡逻队部署如此清楚,应该也是妖界之人不错,可他却带着自己避开所有,难道说妖界现在是分为两派?又或者,他要做的事,并不希望妖界任何人知晓……
见此人再次停在一个拐角处,九千岁连忙奋步追上。
郁唯的再次转世、妖界之王的莫名失踪,还有眼下有人故意引他到某处,不知这三件事是否有关联……
如果有,那么先前他与将卿纵岸的失联,会不会也被此人一五一十的攥在手中,再或者这些就是那人的一手操作?
将卿先前说,他和纵岸怀疑过此事或许另有别的东西在作怪,九千岁也曾如此猜想过,但目下看来,将卿和纵岸刚一入妖界就被暴露了行踪,如此一算——不好!妖界必然混入了一些别的人物,至于妖界本身,看这模样只怕他们也一定和这些在暗地里的人有些牵扯!
如此一想,九千岁止住脚步,不再跟去。
他想:混进来的,仙界与魔界都派出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来查探,因此可以暂时排除。鬼界不久前因为动乱刚被将卿整治过,理当不会那么快又来作乱。但不是仙界,不是魔界,也不是鬼界,难道还是人界不成?
不可能是人界啊,人界是五界中公然最弱的一界,他们怎能搅得五界都不得安生?不是人界,神明就更不可能了,神明无欲无求,就拿凤皇来说,九千岁是他的亲弟弟,逗了他上千年他都不曾开窍一次,因此又怎么可能会是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