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木盒打开。黑色的小蜘蛛安静地趴在最高一层的隔板上,长腿乖乖巧巧地收在身边,微微转动了一下身子盯着池钓看。
池钓从帘布上扯了一根细细的丝线垂下去。
小蜘蛛碰了碰那根半透明的丝线,用牙把它咬断了。
半截丝线空落落地垂在半空中。
“不乖。”他用食指敲了敲木盒光滑的边缘。
池钓在旅馆的第三层,蓝月滑上了外面的窗台,消失在他的头顶。
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起火啦!起火啦!”
红色的火光转瞬而起,宛如忽然涌上的潮水,汹涌地把半边的天空染成了红色。
不断有窗户开合的声音传来。不明时态的人揉着眼睛从房间里露出脸来,而后惊慌失措地大叫。
火燃得很旺,从后面的马厩里烧过来。
提着水桶的人们从窗下跑过,水淅淅沥沥地撒了一路。
池钓翻身下床,抱着木盒从门口溜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滴,小蜘蛛用毛茸茸的长腿冲你比了一颗小心心。
晚安撒~
第16章蜘蛛精的独宠新娘(十六)
隔壁的房间里空落落的,灰色的帘布遮住了月光。
卡索恩不在。
他的这位老师是放养准则的典型贯彻者,兴致上来的时候就把他的小学徒叫到眼前,恨不得要把从精灵纪年到现在的国都秘史混上从南冥海往北到天上之国的路线图都揉成一团扔进他的脑子里。
更多的时候却是在安安静静的当个价值连城的花瓶,抬眼看天看云看夕阳,眼神空寂迷茫似一个标准的忧郁男文青。
对池钓就是三个词的贯彻意见,不问,不看,不知道。
如果是在池钓穿越前的古代,他估计他的老师只有两种路可以走。
第一条是成为君子如玉的真名士,不慕名利云淡风轻看花开花落,万人敬仰。第二条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奸臣贼子,掌管朝政蛊惑帝心,多少年后还被人戳着脊梁骨大骂,遗臭万年。
木质的走廊是典型的古娜迦风格。
四米高的楼层,久不清理的顶部悬挂下四叶的梦醉花,细小的纹路在已经褪色的紫杉木板上蔓延。
楼梯被粉刷成了奇异的深紫色。
鲜艳的就像是那些商店里尖顶的礼帽。池钓之前一直都很奇怪是否真的有人会去买它们,还是仅仅是作为一种橱窗里必不可少的装饰品。
“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忍不住先动手了。”
穿着黑斗篷的大个子留着一把乱糟糟的胡子,声音低哑。
“最好别让我知道是哪一伙人这么不讲规矩。不然我会把他们都丢到蓝莓河里好好洗洗那股臭气。”
他们吵闹着向下跑去,粗重的长靴在地面上敲击出声响。
池钓脱下鞋子,赤脚站在地面上,透过门缝窥视着他们顺着螺旋的楼梯消失不见。
池钓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是缪森家族的侍卫还是暂时居住在这里的旅客。
木质的房屋从来都是上好的燃料,况且这也不是普通的火。
火属性元素的味道混在充满了恐慌的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