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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方长(捉虫)
    不知他上床的响动把师弟吵醒了, 还是莫展楠睡了一个多时辰, 睡饱了, 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 视线逐渐清晰,发现贾靖宇喘着粗气,聚精会神,勾着身子在自己的腰部忙活着什么,两个人不着寸缕,像被剥了壳的鸡蛋,他似乎在调整姿势?!调整姿势?!

    乘人之危, 无耻下流!!!

    莫展楠腾的一下就火了, 怒发冲冠, 想也不想,就飞起一脚把低头默默耕耘的贾靖宇踹翻。

    卧槽!!!

    得亏贾靖宇不是一般人,他反应敏捷, 身手矫健, 一把握住莫展楠白嫩的玉足,怒声道:“你想谋杀亲夫啊你!”

    全身上下,一览无余。莫展楠羞耻感爆棚, 拼尽全力,脚下猛踹, 挣脱魔爪。

    然后, 将被子一把大力扯过来, 勃然大怒:“踹不死你!”

    这句话如电闪雷鸣, 轰炸的贾靖宇脑门子嗡嗡作响,他也急了,好似离弦之箭,一下子扑过来,紧紧抱着莫展楠,颠倒黑白,扭曲事实:“哪有你这样的?吃了酒,云里雾里,我好心带你回家休息,你就……你就不停地脱衣服……我拦都拦不住……”

    闻言,莫展楠愕然皱眉,一脸懵逼。

    贾靖宇星眸敛着笑意,继续加油添醋:“你呀,不仅脱了自己的衣服,还扒光了我的衣服……我滴个乖乖,你的酒品实在太差……以后没有我陪着你,不许喝酒……”

    “你胡说……”莫展楠扭头,大声驳斥,半信半疑。

    不过,第一次喝酒之后,师尊也说过类似的话,说他不胜酒力,酒品不好云云。

    贾靖宇觉察莫展楠小脸上浮现迷茫的神色,使劲憋着笑,语气肯定,接着道:“不仅如此,我不想趁你喝醉的时候,和你稀里糊涂上床,好言相劝,谁知你……”

    话语突然停止,莫展楠心里莫名的揪紧,咬唇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贾靖宇。

    他师兄就装出一副被人“霸王引上弓”的模样,羞怯哀怨地说:“我说让你别着急,我们的第一次,要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可是你失去理智,特别疯狂,紧紧抓着我的手……”

    奇妙的语言配合夸张的肢体动作,贾靖宇戏精附体,一扬手臂,将骨节分明的大手在莫展楠眼前晃了晃,晃的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说这样不好,你偏偏紧紧拉着我的手,往你的胸口放,嘴里还不停地说,师兄,我要,你别走,师兄,我要~我要~我要嘛~啊~”贾靖宇演技浮夸,浑然忘我,莫展楠惊鄂失色,羞愤交加,从牙缝里恶狠狠挤出几个字:“别说了!”

    “哦。”贾靖宇顿时闭嘴,察言观色,他的小脸涨的通红,肌理细腻,冰肌玉骨的胸膛剧烈的一起一伏,看的贾靖宇口干舌燥,体内邪火熊熊燃烧。

    出于本能紧贴过来,贾靖宇一把搂住莫展楠,哄小孩似的,呢喃细语:“既然如此,木已成舟,展楠,就让我们重温一遍吧,好不好?”

    “好个鬼?”莫展楠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清亮亮。心里早就把事情的真相捋顺了,贾靖宇说,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是,我在“风雅阁”借的书——《龙阳双修术》,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初次欢好,身体某个部位,会有强烈的不适感,我却没有,看来他是在讹我呢?我才不上当呢。

    “欸?”贾靖宇眨眨眼睛,愣愣地看着一脸淡定自若微笑的莫展楠,狐疑不决。

    “靖宇,别闹了,我们来日方长,我饿了,我们穿好衣服,去吃晚饭吧。”莫展楠轻轻摸了摸贾靖宇小脸,心平气和道。

    被他识破了,只会哄我。贾靖宇的脸瞬间耷拉下来。

    心谤腹诽道:靠!还来日方长,到时候,干的你下不了床!

    ……

    以后的几天,晚上莫展楠都设了禁制,让贾靖宇无法突破。两个人在这样闹下去,保不齐会擦枪走火,只能狠心拒绝他了。

    晚上,师尊梦联教学也很重要,早日修炼九幽神功,才能无所顾忌,随心所欲和靖宇……暂且就称之为“双修”吧,我也很期待。

    自从贾靖宇和莫展楠,一批学员下山历练,师祖又住进了浩然居,修炼武功。

    十年前,在魔都一战,亲眼目睹爱徒莫少坤,葬身万鬼崖底,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心里就止不住一阵抽痛。

    “少坤……”容伟川半跪在地上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痛苦万分呼唤着英年早逝爱徒的名字。

    当初要是练成了“瞬移术”,也许他就会幸免于难……

    此时的容伟川身上没有半点位居修仙门派,万人敬仰的掌门气度,大家风范。仿佛只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者,风烛残年,孤苦无依。

    脑海中的记忆争先恐后涌出来,把他带到和吴少坤初次见面的场景。

    五岁的男孩,穿着干净整洁的麻木衣服,脚上穿着藏蓝色的布鞋,眼神是怯怯的,对于陌生的环境,显得局促不安。

    容伟川一把将小男孩抱了起来,他也没哭没闹,声音放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叫吴少坤。”小男孩略低着头,小声答道。

    “吴少坤,好,好名字。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儿,跟着为师好好学习武术心法吧。”

    吴少坤想起娘临终前,拉着他的小手,弥留之际对他说的话:“少坤,你去泰和派拜师学艺,一定要好好学本事,给娘争口气……”

    说完这一句,娘就含恨离世,再也听不见年幼的儿子痛哭流涕,撕心裂肺呼唤自己的声音。

    “嗯。”吴少坤对容伟川用力点点头,眼睛里流露坚定的神色。

    寒来暑往,春去冬来。他不是几个弟子当中资质最好的,但却是最努力的。

    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别的弟子总是想方设法去后山玩闹,捉蛐蛐,用弹弓打野鸡,上树掏鸟蛋。

    师兄弟喊他一起去玩,他都不为所动,认认真真练功。

    少坤对他这个师父十分孝敬,也是自己最为看中,和最喜欢的弟子。

    心中始终都不得安宁,像是被人用刀割开一道深深的伤口,时时发作,痛苦难耐,沁出鲜红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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